都怪该死的杨凡！
程崔氏本来还因为肥皂的事情，对杨凡的印象略有改观。
可家里三个不省心的家伙，为了芸娘子一天吵到晚，天天都打架，程崔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杨凡也再次被程崔氏打上“灾星”的标签，令她深恶痛绝。
还有芸娘子，也被程崔氏视作祸水。
三个儿子再怎么恳求，程崔氏都不肯答应，因为她心中已经决定，让人将杨凡招来，立即把祸水带走。
只是，去找杨凡的人还没回来，家里的姑奶奶却又闹起来了。
“气死我了！”
程灵儿十分抓狂，小脸儿因为愤怒涨得通红。
在外面她还能忍住不哭，一到家中后宅，见到母亲之后，程灵儿就再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程崔氏又惊又怒，心疼无比的抱着心肝宝贝女儿，一双美目中杀气腾腾，如刀剑一般刺向那几个程灵儿的随身侍女：
“到底怎么回事，小姐到底怎么了？”
那几个侍女吓的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
“夫人饶命，不关我们的事。”
程灵儿哭了一阵，心里好受些了，这才抽抽搭搭的开始回话：
“娘，那个杨凡是个坏人，他背着咱们家在外面卖肥皂，还卖三贯钱一块。害得女儿
在崔姐姐家里出丑，被其他人耻笑。”
程崔氏本就因芸娘子的事，对杨凡极度不满。
此时听到程灵儿亲口所说的消息，更是勃然大怒：
“好哇！好你个杨凡，竟敢如此戏弄我家！”
“来人，去把那个祸水给我看好了，再派人去，立即把大公子召回家来！”
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鄂国公府、胡国公府以及琅琊郡公府中。
这三家除了派人去找自家大公子之外，同时也派人到卢国公府去报信。
几家这么一对照，发现大家听到的消息都差不多，本来对这传言还有几分保留的，这个时候也都深信不疑了。
不同于各家的老军汉和程处默他们四位大公子，这些人与杨凡接触的少，印象还停留在表面。
他们大多觉得，杨凡不过是个运气好些的草民。
能有今日，多是得了他们各家的扶持。
若不是有他们四家功夫照应，杨凡这些无根无基的草头百姓早就因为怀璧其罪，横死长安街头了。
本来他们当中，绝大多数都对肥皂的份额分配不满。
特别是肥皂的热销，更让他们这种不满膨胀了十倍百倍。
对于杨凡提出的“饥饿营销”，程处默他们四个天天与杨凡混在一起的人都不理解，
只是因为信任杨凡才选择保留意见。
四家公府的其他人，尤其是各家的管事，更是对杨凡的“饥饿营销”不以为然。
因为杨凡把肥皂的制作与销售一手把持，他们这些管事就没有上下其手的机会，心里早就对杨凡恨之入骨。
一有机会，这些管事就会在各家的主人面前，或是暗中诋毁，或是公然痛斥。
也因此，各家当中，实际上早就积聚了大量的不满情绪。
哪怕有人觉得，这一次的传言来的蹊跷，可在这些不满情绪的驱动下，也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四家公府的女主人，也很快就此达成了共识。
只待找到杨凡，就以此事向杨凡发难，要求他赔偿各家的损失，再将肥皂的制作办法交出来，由各家自行制作销售。
最先找到杨凡的，是卢国公府的一个小厮程大狗。
为了找杨凡，程大狗在长安城里跑了一天，从城东跑到城西，从长安县找到万年县。
整整找了两个多时辰，程大狗早就累坏了。
一看到杨凡，程大狗又气又怒。
加之程大狗已经听说，程夫人已经下令，要杨凡交出肥皂的配方，也猜到程夫人已经厌恶了杨凡。
因此程大狗毫不客气，对着杨凡喝道：
“杨凡，
你这个不要脸的骗子，快跟我去府里见夫人！”
杨凡正低头琢磨自己的计划，猛然间被人这么一喝，很是不悦。
抬头一看，杨凡根本认识程大狗这种平平无奇的程府小厮，不耐烦的说道：
“没空！”
他正忙着应对杨豫之的奸计，的确没空去见什么夫人。
可对程大狗来说，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你杨凡一个小小的草民，猪狗一样的东西，竟敢对我程府夫人这般无礼？
怒火中烧的程大狗，立即拎起拳头，气势汹汹的冲向杨凡，边冲边骂：
“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我先挖了你的眼睛，再拎你去见夫人也不迟。”
程大狗想着自己最先找到杨凡，再把杨凡狠狠的收拾一顿，夫人肯定高兴，说不定就赏个管事的差事下来了。
程大狗越想越美，拳头也不知不觉加了几分力气。
可让他觉得奇怪的是，杨凡好像并不害怕。
还没等程大狗反应过来，身后突然一阵恶风袭来，程大狗都没来得及回头，就被重重的踹倒在地。
更让程大狗绝望的是，耳边传来程处默怒气冲冲的大骂：
“哪家的奴婢，这么不长眼，本公子替你主家教教你规矩。”
程大狗差点没哭出来，抱着头一边惨叫一
边急急分辨：
“大公子，是我啊，程大狗。夫人让我来，叫杨凡回家去把肥皂的配方交出来啊。”
程大狗以为自己说的很清楚了，大公子肯定会明白该怎么做。
说不定大公子会把自己拉起来，然后和自己一起把杨凡暴打一顿呢。
这样的话，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
哪知程处默听完之后，越发愤怒，本来只是把程大狗踹翻了事，听完程大狗的话，越发怒不可遏，拳脚劈头盖脸的打下去。
程大狗都傻了，被打的嗷嗷惨叫。
程处默却不解气，一边狠踹一边骂：
“他娘的，杨豫之这次够阴险的啊，不但派那些三姑六婆散播谣言，还派了这么个贱奴婢来挑拨离间。”
“程耶耶是那么容易上当的吗？你以为你是蒋干盗书啊。”
程大头不知道什么是蒋干盗书，就算知道他现在也不敢盗书了。
浑身的剧痛让程大头欲哭无泪，只剩下一句话：
“大公子，我真是程大狗啊。”
杨凡才不在乎什么程大狗程大牛，他知道处理谣言，关键就是快速和准确，赶紧拉住气急的程处默：
“这种人不过是马前小卒，你就是打死他，杨豫之也不会在乎。”
“别浪费时间了，先去县衙报官要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