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国公府后院的葡萄架子倒了!
桃色新闻一向广受关注,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王公大臣,长安城里的芸芸众生无不对此兴趣十足。
街头巷尾的议论也多与此有关,不少人说起来,那是口沫横飞,一个个信誓旦旦,宛如亲见一般:
“程魔王东窗事发,被程夫人把脸都抓破了。”
“据说是那外室子上门,惹怒了程夫人,直接用出崔氏女传家的九阴白骨爪……”
“哈哈,该!”
“是啊,这混世魔王祸害咱长安百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合该由此报应。”
“那外室子做了什么,让程夫人如此大怒?”
“难道是觊觎公府都爵位?”
“我呸,他想瞎了心!这爵位是陛下钦赐,也是他一个不明不白都野种能巴望的?”
……
整个长安城里沸沸扬扬,如同开了锅一般。
按说这个时候,程魔王应该避嫌才是。
可让其他人都想不到的是,此时的程魔王不但没疏远杨凡,还特意与几个老伙计约好,联袂找上门去。
杨凡也没想到,这些老军汉会突然打上门来,有些意外,也有些心虚,忙热情的迎了上去:
“几位叔叔亲临寒舍……”
“呸!”
老程毫不客气的一口啐了过去
,直接把杨凡所有虚伪的客套都喷了回去:
“你这小娃娃,到底要作甚?”
牛进达也很不高兴的责备着:
“你要知道,现在有几百人指着你吃饭,你胡闹之前,是不是顾及一下他们?”
尉迟恭也黑着脸:
“你在胡闹些什么?知不知道现在朝堂上都有人提议,要将你这毁坏良田的奸贼就地正法了?”
杨凡一脸无辜,无奈的说道:
“小子一直都在说,是在堆肥,是在肥田……”
“哄鬼呢?”
老程今日特别的暴躁,这个俊俏的小后生,他越看越想揍一顿,再次不耐烦的打断杨凡:
“你最好收起你那些贼眉鼠眼的小心思,不然这一次我们几个老汉都未必保得住你。”
得,一千多年的隔阂不是这么容易打破的。
杨凡也放弃了徒劳的解释。
既然语言的力量不够,那就用事实说话。
杨凡沉默少许:
“小子曾经做过一个发酵池,还因此炸死了一群不怀好意的贼人,此事诸位叔叔都是知道的。”
老军汉们点头,疑惑的看着杨凡,不知道他为什么旧事重提。
杨凡也感觉有些心累,无奈的摊手:
“长安城里的愚夫愚妇都说,这是老天爷在惩罚那些做了恶事的贼
人,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其中的科学道理,小子一时解释不清,不过……”
杨凡抬头,傲然说道:
“外人所不知道的是,那发酵池里的肥料在太平庄本季秋收中已经立下大功了。”
老军汉们见识过杨凡的诡计,此时完全不信,人人都是一副嫌弃的模样:
又在鬼扯!
杨凡也有点急了,本来还想卖个关子的,这时候也顾不得了,紧追着问道:
“诸位叔叔可知道,太平庄秋收时的产量?”
老军汉们见杨凡信誓旦旦的样子,也有些犯嘀咕了:
“莫非这小滑头说的,是真的?”
杨凡伸出一根手指,傲然说道:
“一石六斗!”
“才一石六?”
老军汉们顿时失望了,没好气的骂道:
“你以为老夫是不识稼穑的蠹虫么?才一石六的出产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杨凡早知道如此,老神在在的听老程喷完口水,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程叔叔说的是上田吧?小子说的,可是我到太平庄之后,在发酵池附近新垦之地的产量。”
“新垦之地?”
“亩产一石六?”
“此事可是真的?”
老军汉们都被吓了一跳,一个个的追问着。
杨凡心中得意,再次伸出一根手
指:
“庄里的上田,亩产都在两石五斗以上。”
“这么高?”
“两石五斗,往年丰年的时候,也就这个产量了吧?”
“若此事是真的……”
老军汉们也坐不住了,一个个眼神烁烁的,死死盯着杨凡。
老程这个时候也没了那股子混不吝的性子,严肃的问道:
“小后生,你可要想清楚,这事非同小可,若是有所欺瞒,传出去就是滔天大祸。”
任何时候,粮食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这个时代,人们时时刻刻被天灾、饥荒所威胁,粮食产量的提高,意义绝对非同一般。
若是杨凡真能大幅提高粮食产量,对整个天下的意义都是十分重大的。
说一句功在千秋都不为过。
这也是后世,袁爷爷得到全国人民衷心爱戴的原因。
杨凡知道一时间难以说服他们,干脆说道:
“诸位叔叔不信,可以用我那太平庄的田地来做一季的实验,成功了,自然是皆大欢喜。”
“就算是失败了,也不过是损失一年的出产,这点损失小子还是受得起的。”
在后世,做这种验证实验是十分正常的。
可在这个时代,有人拿自己的出产来实验,无疑是一种很“傻”的行为。
长安城里的普
通百姓听说了,少不得又要骂杨凡败家了。
那些痛恨杨凡的人,更是会幸灾乐祸,甚至会落井下石。
可在场的几个老军汉们,却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杨凡的胸怀,每个人都大受震动。
牛进达沉默半晌,突然一揖及地:
“杨小子胸怀公义,老夫不如你。”
老程本来今日是来找茬的,这个时候早把之前的想法丢开了,深色复杂的看着杨凡。
虽然他没开口,可几个熟悉他的老伙计都明白老程满脸的遗憾:
“若是传言为真,这小后生真是我的孩儿,该有多好啊。”
一向沉默寡言的秦琼,突然说道:
“你一个小后生都能有这样的胸襟,我们这些老东西就算不如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欺负。”
尉迟恭脸色一整,不怒而威:
“魑魅魍魉徒为尔,你放心去做实验,有什么事,我们这些老汉为你扛了。”
杨凡大松了一口气:
“有几位叔叔在,小子就放心了。我听说,雍州府的司仓参军可是对小子十分不满呢。”
“呸!”
老程不屑的骂道:
“区区一个小小的参军,芝麻绿豆般的小官儿,惹恼了老夫,直接给他脖子拧成麻花来。”
杨凡:……
你是国公爷,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