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钱道人是也!
刚来太平庄的时候,钱道人狗脾气发作,又拽又臭,完全不将杨凡放在眼里不说,还十分蛮横无理。
这老道刚才有多刁横,现在就有多后悔。
方才杨凡好话说尽,恳求他留下来帮忙打井,钱道人理都不理。
现在呢?
钱道人变着法子来吹嘘自己的本事,竭力想要从杨凡手里争取一个“机会”:
杨小郎君,选我,我就是你的最佳选择啊!
堪舆看风水,寻龙点穴,打井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只要那美酒给我尝一口,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这也就是没长尾巴,要是有尾巴,钱道人都能把尾巴当成风车来摇。
杨凡心里暗爽,刚才被钱道人无礼对待的郁闷一扫而空。
若不是担心误了太平庄打井的重要事情,杨凡还能用这些提纯酒把这不识相的老道士吊的欲仙欲死。
拿捏而已,能有多难呢?
他前世虽然是个科研工作者,对这些人情世故里的腌臜龌龊接触不多,但并不代表他不懂这些。
现在钱道人这幅眼巴巴的哈巴儿狗的模样,也让杨凡解气了。
毕竟是打井的事情更重要,杨凡继续拿捏了一会,才故作勉强的说道:
“
好吧,既然钱道长愿意帮忙,看在咱们同巷而居的情分上,这打井的事,还是交给你吧。”
钱道人突然间满脸通红,却是被杨凡“同巷而居”四个字,羞惭的无地自容。
在这个时代,“远亲不如近邻”绝不是一句空话。
要知道,在长安城里坊中居住的百姓们,就连买卖房都要得到街坊邻居们的许可。
否则买卖是不能成立的!
也因为此事,钱道人终于对打井的事认真起来。
不过,他心神很快又被牵走了,杨凡“啵~”的一下,拔开了瓷瓶的木塞。
被困在瓷瓶里的酒香,瞬间从狭小的瓶口挤了出来,开始肆意的在空气中飘逸、扩散。
“吸溜~”
钱道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干巴瘦的尖嘴猴腮上也都泛起醉酒般的酡红,满脸都是陶醉的神色,呻吟般的出声道:
“这,这才是美酒应该有的香味啊。”
杨凡暗暗好笑,浑然没发觉自己手里的瓷瓶,就像长了钩子一样,勾着钱道人的眼神,直愣愣的往前走。
对付这种酒鬼,绝对不能让他一次性得逞。
杨凡故意拿出一个小小的茶盏,在钱道人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下,从瓷瓶里缓缓倒出一条涓涓细流。
他在后
世见到的白酒都是如此,丝毫不觉得意外。
可钱道人哪见过这个?
这老酒鬼喝了三四十年的酒,无论是江南的花雕还是来自西域的葡萄美酒,他都有幸入口。
可今天杨凡这样透明、无色、香醇、馥郁、芬芳的白酒,钱道人别说喝过了。
他连听都没听过!
“这,这这这……”
钱道人鼓着小眼睛,难以置信,就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是酒?”
杨凡眉头一挑,心里也着实有些惊讶,没想到这蒸馏过的白酒对这个老酒鬼冲击居然这么大。
既然如此……嘿嘿!
杨凡故作平静,眼神中却满是鄙夷:
“这就是酒啊,怎么,钱道长没喝过?”
钱道人被杨凡这种看乡巴佬的表情,刺激的又是激愤又是心塞,有心硬着头皮说“喝过”,又怕得罪了杨凡这小混蛋。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这么好看的酒,味道还这么香,难道喝起来会差吗?
以钱道人老酒鬼的经验,怎么可能判断不出这是绝世美酒?
钱道人赶紧摇头,老脸上满是讨好的殷切,腆着脸道: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杨小郎君你居然有这样的好酒,快,快快快,快给老道喝一口看看。”
杨凡把装
满美酒的茶盏捧起来,递到钱道人身前。
等钱道人伸手来接时,杨凡又猛然间缩回来,满脸警惕的说道:
“道长,这一次不会再有变故了吧?可不能像方才那般,说话不算数啊!”
钱道人急得跳脚,可又不敢得罪杨凡,只好猴急的点头应承:
“不会,一定不会!你太平庄里打井的事,包给我了,包你满意。”
杨凡这才点头,把茶盏送了过去,还好心的提醒道:
“道长,这酒很有力气的,小心些,慢点喝。”
钱道人已经被这酒色和酒味刺激的快丧失理智了,哪里听得进去?
他还以为杨凡小气,不舍得好酒呢,心里还在鄙夷:
“哼,老道喝过的酒,比你这小郎君吃过的米都多。再有力气的酒,那还不是酒,能有什么问……嘶~哈~”
钱道人抢过茶盏,就往嘴巴里倒。
还没等他心里的心思转满一圈,一口辛辣灼热的酒气从口中直冲七窍,直接把钱道人呛的咳嗽。
“咳咳,这,这酒,咳~”
钱道人刚欲说话,那股火热已经如同热刀子一样,撕破喉咙的防线,沿着喉管直奔胃部。
紧接着,这股热气开始往四肢百骸里横冲直撞,喝了几十年老酒的钱
道人一个不稳,居然踉踉跄跄的跌倒在地上去了。
好一会,钱道人才舒缓过来。
之前还担心钱道人出问题,杨凡与小虎妞的心思都是提着的。
现在见他平静下来了,杨凡两人都舒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这一笑,杨凡就感觉被电了一下一样,心里麻酥酥的:
啧,这小虎妞黑归黑,样貌还不错嘛。
小虎妞被杨凡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翻了个白眼扭身就走。
可她心里还是别别扭扭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直觉,这个庄主就不是个好人,那贼忒兮兮的眼珠子,肯定是在偷看那里……
小虎妞没来由的感觉身体里燃起一股火热,发自心底的羞意让她再呆不住,赶紧加快脚步跑回自己家中去了。
她倒是跑得快,可对杨凡来说,这可就要了命了。
眼睁睁的看着小虎妞,扭着又挺又翘的小屁股跑走了,杨凡心里就跟装了只小猫在挠痒痒一样:
“这个,在大唐,好像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吧?嘿嘿……”
他在心里yy的正爽,却没料到坐在地上的钱道人,突然间就嚎啕大哭起来:
“哇,呜呜呜~”
“我找到了啊,我真的找到了啊,师傅,你走得太早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