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城。
苏念雪的直升机还没降落,就在半空中看到一个男人默默地伫立,在降落点前等着。
大风吹起了他的额发乱舞,却丝毫不影响他那堪称完美的面容。
苏念雪一脚刚踏出直升机,却被陆以霆长臂一拽,直接拉得跌入了他的怀里。
“陆以霆,我还没站稳呢。”苏念雪看着一向淡定自持的男人,这会急得完全不顾章法,
她奇怪地抬眸,看向陆以霆。
而陆以霆却把她紧紧地抱住,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心脏只隔着一层衣服,能清楚地听到在彼此的胸腔里有力地跳动着。
“你终于回来了。”
陆以霆话不多,可气息却不稳。
苏念雪看着他眼底的倦容,心瞬间阵痛,“从我走以后,你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是不是。”
陆以霆不说话。苏念雪捏起拳头,却不忍心打向他。
“陆以霆,你和我刚认识的时候,差别太大了。那个时候的你,别说女朋友走了,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是喜怒不形于色。
更不会因为女人而忘记了自己的正事。”
“正事我一直在做,女人我也一直在等,这并不矛盾。”陆以霆回答着,苏念雪再
想说话,嘴巴张开,却忽然被一张温热的唇覆住。
他把她搂在怀里,恨不得揉碎,嵌入自己的身体,他的呼吸凌乱,吻也越来越重。
苏念雪甚至都快窒息了,可陆以霆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左右保镖等人,都自觉地转过身去,不敢旁观。
“陆以霆……唔……”苏念雪察觉到今天的陆以霆与以往有很大不同,她想要推开,可得到的却是他暴风骤雨般更加密集的吻。
“你就当我是疯了吧,理智了二十八年,我都快憋坏了。念雪,就这一次,我不想再考虑那些繁杂的利弊,我只想好好地遵从内心。
我只想紧紧地拥抱你,恨不得让你成为我的一部分,那样我们再也不会分离。”
陆以霆说着,吻也更加狂乱不羁,苏念雪几乎快没有招架之力了,只能“唔唔”地回应着。
如果这时她还有多的力气来看,就会发现,她和陆以霆手腕上系着的孽缘线,已经比之前的眼色又加深了一层。
十多分钟后,苏念雪忍无可忍地攒了一股力气,使劲才推开了陆以霆。
“你喝酒了?!”不然以陆以霆的性子,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
样旁若无人地亲密。
可偏偏在他身上,她又闻不到半点酒味。
陆以霆没有说话,眼眶却泛着微红,“我说了只有这么一次。”
“陆以霆,你看着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苏念雪担忧地捧住他的脸庞。
“我只是太想你。没有别的事。”陆以霆薄唇微抿,看到苏念雪忧虑的双眸,心一下软了。
他恢复了如常一般对她的温柔,安慰道:“真的没什么,就是想你,看到你出现了,平安无事,一瞬间不知怎么表达我的心情。
有的时候理智惯了,也想冲动一次,由着自己的心情来。”
苏念雪半信半疑地点点头,眼神忽然瞥到不远处的罗岚,却见他眼中闪着微光,表情似乎欲言又止。
“你先回去,我也回去收拾一下,就来找你。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苏念雪对陆以霆说道。
陆以霆黑眸幽深,久别重逢,他连一刻都不愿再分开。
可看到苏念雪的坚持,他只能转身。
罗岚正准备走,却看到苏念雪猛地对他打了个过来的手势。
“苏小姐,你叫我?”罗岚看看陆以霆,又看看苏念雪。
好在陆以霆这会儿手机忽然
响了,他便接起了电话,暂时没注意到他们这边。
“罗特助,你家少爷今天什么情况?你要如实地跟我说。”
苏念雪指着不远处的陆以霆,轻抬下巴,眼神锐利。
以前,陆以霆也曾有过一次这样不正常的“发疯”,那次是他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可这次,他却说自己只是因为太想念,太高兴了。
“苏小姐,就像陆少说的那样,他只是太……”
“你是聪明人,如果我会相信这样的答案,干嘛把你拦下来单独问呢。”
苏念雪双臂环胸,翻了个白眼,“到底什么事,才会让他这样?”
罗岚见实在没法瞒下去了,只能心一横,“苏小姐,您是个冰雪聪明的人,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其实,今天是陆少的生日。”
“什么?他的生日?”苏念雪瞳孔紧缩,心头一惊。
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还从没见过陆以霆过生日。
也许是乱七八糟的事挡在他们中间,苏念雪也没有过机会想起问问他。
“是的,没错。”罗岚垂眸,表情却十分不忍心。
“那他应该早点告诉我,或者,你这个当特助的,应该早点提醒我啊……”
苏念雪望着不远处陆以霆的身影,大脑飞速运转,要怎样才能弥补陆以霆这个生日的遗憾。
她看看时间,这会儿已经是深夜十点了,离他的生日过去,也只有两个小时了。
“苏小姐,陆少的生日很特别,所以我们陆家也从来不给他操办……”
罗岚叹了口气,眼神忧伤,“陆少他的生日,也就是他母亲的祭日……”
“这……”苏念雪怎么也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她表情一凝,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
“您知道,放在心里就行了,陆少从小没过过生日,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在这天对他更加上心。
刚才他说的,就发疯这一次,也是因为如此……希望您能原谅他行为上的异常。”
苏念雪脑子里就像突然下起了茫茫大雪,一片雪白。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和安慰今天的陆以霆。
只能对罗岚点点头,“那我回去收拾一下,待会去你们那边。”
罗岚颔首悄然离开。
陆以霆正好打完电话,看到苏念雪上楼的身影,眼神中透着万分不舍。
虽然他们只隔着数米距离,可他依然觉得这就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