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雪瞬间不痛快了。
“你怀疑我?”
陆以霆一怔,那死死盯着自己的小眼神还真是可怕。
“我只是把我查到的如实告诉给你,至于闫若筠为什么杀云千萝,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苏念雪说着,转身就要走。
这疗养院里惨不忍睹的血腥场面,让她隐隐地想要作呕。
陆以霆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长长的睫毛垂了下去。
“抱歉,是我失言了。类似的话,以后我再也不会说。”
苏念雪看着往日高高在上的男人,现在居然也愿意对自己低头了,一种快感悄然而生。
她冷哼了一声道:“今晚24点前我要查账,两个案子两笔账,必须到位。”
陆以霆又好气又好笑,可是蓦然他惊觉自己那悄然上扬的唇角,于是面色重新归于平静。
“陆家绝不会欠你一分钱。当然按照约定,你也要履行自己的义务。”
苏念雪看着他薄唇快速翕动,突然记起那晚他放大的俊脸,还有那紧紧贴在自己唇上的温热。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呵,我还有事先走了,这里你们慢慢善后,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她才不要像个傻子
一样站在这里奉陪到底呢。
苏念雪钻进路边一台火红的法拉利,发动后轰然一下就不见了影子。
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苏念雪的心却无法平静下来。
陆以霆救了她,那不过是一个巧合。
怎么可能一个人工呼吸,就把她的元神从白色空间给释放了出来?
那一定是自己被拘禁的时间到了,就自然而然地出来了,而陆以霆不过是碰巧在旁边而已。
所以,苏念雪,你并不欠他什么。反而离这个男人越近,就越危险。
一想到两人的孽缘线还没解除,苏念雪就满心烦躁。
她都已经狠下心给陆以霆喂了失忆的药,可这男人即便失忆了,还惦记着她一身本事。
如此这样循环下去,她恐怕这辈子都难以挣脱了。
事情似乎隐隐地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想着,苏念雪一烦躁,车就开得更快了。
高速上,两个交警正站在路边聊着天。
“这条路上的车还真是少,半天都不见一辆来。”
“换个角度想想,咱们倒也轻松啊,来干一杯。”
年纪较大的那个举起手里的茶杯,对着年轻的碰了一下。
两人杯子还没碰到一起,就听“嗖”地
一下,一道红色的残影呼啸而过。
两个交警的茶杯都掉到了地上!
“刚才那是什么?高铁吗?!”
“你喝茶喝迷糊了?高速路上怎么会有高铁火车?!”
苏念雪赶到了天师堂。门口两个弟子,接到了师父的消息,早就恭敬地等候着了。
“您是苏小姐吧,师父让我们在这里等您,快请进。”
苏念雪眯了眯眼,和上次来时截然不同的是,这两个弟子对她的态度发生了三百六十度大反转。
看样子,元景澄这内务整顿得不错。
她迈开纤长的双腿,很快跟着走了进去。
而她并不知道的是,在她进去后没多久,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就从一棵树后面探出脑袋。
“那个女人,是叫苏念雪吧。来天师堂,肯定是为了救卫星文那个傻小子。
呵,我才不会让你们如愿!”
苏念雪一走进内院,就看到院子中间摆了张竹床。
天师堂的大长老和二长老,还有诸多弟子等都围在一旁。
墨白坐在卫星文的身旁,捏着他的脉搏,细细地聆听。
他的眉宇不时地蹙起,
“他身体里有两股毒素正在互相冲撞,之前那股已经被化解了不少,可因为后来
的毒素激发,现在又被强化了。”
“什么?难道星文他又中毒了?!是什么人,在哪里下的毒?!”
身穿紫色玄袍的元景澄,双手在身后紧紧攥着拳头。
其实他问出话,自己心里早有答案。
卫星文这么长时间以来,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天师堂里,每天除了基础的修炼外,还要做一些洒扫,和厨房打杂等工作。
如果他再次中毒,除了天师堂的人给他下毒之外,还会有谁呢。
自责感就像一条荆棘,紧紧捆住了元景澄的心。
在旁看了许久的大长老开口了。
“这卫星文,严格说来还算不得本门弟子,在本门两个月以来,每天无心向道,总想偷跑出去玩。
说不定什么时候,师兄弟们一个没看住,就被他跑出去了,在外面不知何时身中剧毒也不一定。”
二长老也摸摸胡子认同地点头。
“是啊,这孩子表面乖巧,实际在山野里不受拘束惯了,哪里受得了天师堂的规矩繁多。
如果能证明他的毒是在天师堂中的,我等自然可以负责,可如果是在外面,那就与我们无关了。”
看着两个长老并不关心卫星文生死,只一心先甩锅
给卫星文自己,那一刻,元景澄就像看着陌生人一样。
他的心也好像被投进了一口冰井里,寒凉又失望透顶。
墨白拿出自己所带的金针,一打开盒子,就引来众弟子一阵惊叹。
“这套金针,看着很是眼熟啊,小子,你是何人,怎么会有这样的针法。”
大长老皱着眉头,思虑了半天,却还是没想起来,自己究竟在什么时候看到过类似的场景。
墨白不屑地抬头,看了一眼这老古董。
虽然他跟卫星文不过一面之缘,但这孩子既然能被苏念雪救下,也算是缘分。
师父的人,自己当然必须要罩着,哪能任由这几个老古董来欺负?
“我这套金针,名叫诛仙灭神针,如果大长老你碰巧见过,那算你运气不错,因为我这针可不是轻易就给人用的。”
“诛仙,灭神?!”大长老的身子跟被雷劈一样,重重一颤。
光是这名字就是对神仙们的大不敬啊!
“小子,你这金针如此不敬神,就不怕满天神佛降罪于你吗?”
墨白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
“我还……真就不怕。如果一个名字就让人不舒服到了要降罪的地步,只能说这个人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