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某酒店的门口,酒店的侍从打着哈欠、耷拉着眼皮浑浑噩噩的对待着他的工作。
他们店的位置非常尴尬,处于哥谭学园区附近,大多数学生要么住校要么回家,在酒店过一晚的可能性实在太低。
就算有情到深处的大学生来酒店开房,他们也会选择保密措施更好的、也就是不需要身份证明就能开房的地方,也就是廉价酒店。
所以这家酒店的生意一直不好,也就养出了懒惰的服务生。
远处,一位穿着卡其色风衣戴着帽子,浑身遮的严实的男人正摇晃着他的身躯向这栋酒店走来,看起来好像一名醉汉又或者是一名惹是生非的人。
这在哥谭实在是太常见了,而在哥谭的绝大多数正常人都不想和麻烦为伍。
服务生也不例外,他睁大了眼睛,看起来有几分精神了,他在心中叫嚣着希望对方只是一个普通路过的路人,而不是要住酒店什么的。
然而越是想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那长得瘦高、在夏天穿着风衣戴着礼帽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停在了服务生门口。
“..先、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服务生干巴巴的问。
‘男人’沉默了几秒钟后,发出像是机械的声音。“我需要一个单人房间,谢谢。”
“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明。”服务生道。
而衣服和帽子里面,是四只重叠起来的企鹅,听到服务生需求身份证明,踩在科瓦斯基头上的斯基伯低头。
斯基伯说:“兄弟们,我们需要一张身份证明,哥谭的法律真是严格。”
得到命令的瑞克从嘴里吐出一张卡片递给踩在自己头上的科瓦斯基,科瓦斯基又将它递给斯基伯。
“给你,身份证明。”干巴巴的机械音从‘男人’身上发出——
这声音是由科瓦斯基手中的一个文字计算器发出的。
服务生从‘男人’戴着手套的手里拿过那张所谓的身份证明,他面色复杂的看着手中那黏糊糊带着奇怪鱼腥味的地铁卡。
“很抱歉先生,这是地铁卡,地铁卡不能作为身份证明,而且这是一张新泽西的地铁卡,这在哥谭不管用。”服务生面无表情地说。
“难搞的人类,他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我们的身份了。”斯基伯疑神疑鬼地说:“他不会是我们的老对手派来监视我们的机器人吧。”
“科瓦斯基,方案。”
科瓦斯基飞快掏出纸笔开始写方案。“最佳方案是给他小费,按照人类贪心的本性,只要给他多一些小费,就会把我们放进去。”
“嗯~”斯基伯搓了搓下巴道:“给我一个更加有杀伤力和威慑力的方案。”
“那这样,先给他小费,然后扯着他的衣领,冲他说‘垃圾,这又怎样’?”科瓦斯基道。
“不错,我喜欢这个。”
“斯基伯,咱们能不能快一点,我要坚持不住了。”站在最下面顶着另外三只企鹅的普莱维特发出痛苦的声音。
“执行任务。”
瑞克从鸟喙里吐出一口袋的硬币。
一口袋的硬币撞在服务生胸口,撞的他发出一声吃痛的叫声。
“给你的小费。”
服务生打开口袋一看,全是一美金的硬币,有一公斤重,这快当上他一周的工资了,服务生顿时喜笑颜开
他可以假装自己没有发现眼前的男人有多么古怪和危险。
“请进,杰克先生。”服务生恭敬的邀请‘男人’进入酒店。
“我喜欢他的见钱眼开。”科瓦斯基说,他就知道这绝对是最优的方案。
酒店里的前台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见到来的客人,出于职业操守。
她还是耷拉着眼皮问了一句:“先生,你还好吗?”
毕竟在足足有快40度的哥谭穿风衣戴礼帽,看起来实在是太怪了。
“科瓦斯基,她是什么意思?”斯基伯问。
科瓦斯基沉吟了片刻道:“大约是在向我们问好?”
“今天晚上的天气很好,月朗风清,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男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道。
前台耷拉着眼皮看了‘男人’几秒后,她按下电脑上的几个按钮,将一张门禁卡递给‘男人’。“17楼C9房间。”
男人看起来很古怪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个打工人罢了。
‘男人’走进电梯后,四只企鹅立刻解除扮演人类的状态,累瘫了的普莱维特坐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喔,可怜的小普莱维特肯定是累坏了,别担心,一会儿就有冻鱼吃了。”斯基伯安抚道。
听到冻鱼,普莱维特果然来劲儿了,它站起来咂了咂嘴。
“冻鱼,好吧,为了冻鱼..哦不,为了我们的事业,我还可以忍受一会儿。”
它们的基地正在改造阶段,里面充满了灰尘和烟雾,不适合企鹅居住,所以它们只是弄了四个替身,来酒店租了房间休息。
“我们要五十份金枪鱼套餐。”科瓦斯基按着文字计算机,给电话里的外卖员说话。
“好,五十份金枪鱼套餐。”外卖员记录下。
“不要蔬菜,只要鱼和酱料,鱼不要煮熟,生的就行。”
外卖员没有丝毫对电话那头奇怪的口味发出任何疑惑的发问,在哥谭少说话多干事儿,也是保命的手段之一。
“好了斯基伯,点好外卖了。”科瓦斯基向斯基伯报告。
斯基伯喝了口咖啡道:“干得很好,我已经快忍受不了没有搅拌棍的日子了。”
它已经太久没有喝过纯正的咖啡了,马达加斯加的岛上并没有咖啡豆这种食材,而它们还得被迫听狐猴朱利安每天吵个不停。
现在重新回到了文明社会,斯基伯自然要捡回每天一杯咖啡提神的习惯。
一杯咖啡和一根泡在咖啡里的美味鲜鱼,是斯基伯一向的早餐。
“芜湖!!!”这是普莱维特发出的声音。
“gao!!!”这是瑞克的声音。
两只黑白相间的企鹅从床上弹起飞到半空中,摆出一个销魂的poss又落回床上再次弹起。
它们两兄弟把那张舒适弹性十足的席梦思大床当做了充气弹簧床正玩得不亦乐乎。
斯基伯露出一个老父亲的微笑,它将身体半倚在科瓦斯基身上,鸟翅搭在科瓦斯基的身上。
“科瓦斯基,你快看它们多可爱啊。”
“是啊。”科瓦斯基露出与斯基伯同款的老父亲微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
....
夜晚,三只企鹅睡得正香,斯基伯露出一个老父亲慈爱的笑,将睡得都快掉到床下的瑞克抱起来重新放到床上,为它盖好被子。
陌生的环境,外加外界几乎快和白天无异的灯光和鸣笛声令军人出生的斯基伯毫无睡意,厚重的黑色窗帘都挡不住外界明亮的灯光。
也就是这三个缺乏锻炼的企鹅还能在这明亮的灯光和吵闹的声音下酣睡,噢,它们还是‘孩子’。
虽然按照正统的企鹅年龄来算,它们四个当中没有一个算得上孩子,但对一个慈祥、宠爱孩子的老父亲来说,他的三个兵蛋子都还是孩子。
出于好奇,斯基伯从窗帘后钻了进去,它紧贴着窗户,眼睛瞪大了盯着窗外的景象。
“What hell?!”它忍不住大声道。
乌云遮蔽了本该出现在天空中的那轮月亮,取而代之的是一盏刺目、明亮的灯映照在云层上,那是一盏白色的,印有蝙蝠模样的灯。
当然了,能让斯基伯发出这种声音的,自然不会是一盏灯这么简单。
楼下已经完全乱了套了,警方和□□正在发生冲突,即使隔着17楼的距离,斯基伯也能清楚看见下方火光噼啪,就像是将电蚊拍放进了装满蚊子的箱子里。
枪口的火花没有停下,哪怕一秒。
而鸣笛声是从天上的直升飞机上传出来的,用于疏散附近的人群。
当然,下一秒,一发rpg飞了过来直接击落了直升飞机,直升飞机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朝着这栋酒店所在的位置飞来,最终砰的一声砸在了酒店的顶层。
整栋建筑发出剧烈的晃动。
斯基伯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火光的一切,仿佛那站在军火之上,手持rpg击落了直升机的人是它。
它脸上出现了些许兴奋的笑,当然,它很快清醒过来,并毫不犹豫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它早就不是当初在丹麦的亡命徒了,它现在已经有了羁绊,和那只见了鬼的海鸟hans不一样,现在的它有了家人。
而军火和战争狂想的美梦只适合出现于它亡命天涯的生活中。
整栋大楼被直升飞机撞击颤抖了一下,三只企鹅迅速起身,弹射落在地毯上,摆出作战的姿势。
“是谁想偷袭我?!”没睡醒的科瓦斯基严肃的问道。
瑞克吐出一根点燃了引线的炸药,眼神凶狠的盯着四周可能会出现的敌人。
斯基伯熄灭了瑞克手中的炸药。
“别紧张伙计们,只是一点小小的问题,飞机撞到了大楼上。”斯基伯说:“并不是敌袭。”
科瓦斯基和瑞克松了口气,普莱维特则是一脸惊恐,显然飞机撞到了大楼,这给年轻的新兵蛋子不小的压力。
清醒过后的它们这才清晰的听到了楼下传来的枪声和爆炸声,瑞克吐出舌头露出一个痴迷的表情,它喜欢一切和爆炸、破坏有关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科瓦斯基走到窗前问。
斯基伯说:“警察和□□干起来了,我们得离开这栋建筑,在他们任何一方上头后炸掉这栋建筑之前,科瓦斯基,方案。”
科瓦斯基飞快拿出了两套方案:“第一,我们使用汽水飞行器从窗户飞出去,但是有百分之90的概率会被枪打成筛子。”
“不错,存活率很高嘛。”斯基伯说。
普莱维特惊恐的看了眼斯基伯,它睁大了那双会让人类和动物一同为它心软的眼睛。
普莱维特道:“拜托,斯基伯,我们只有十分之一的存活率,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想想别的方法离开这里。”
“好吧,谁让我总是宠溺你呢。”斯基伯被普莱维特的大眼睛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