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苏解释道:“天冬遍布在温热地区,多是丛林,人迹稀少。又因为其数量太少,故而有幸得到它的人不多。”
宋铭接话:“没错。如同我国雪莲花一般难得。”
林云音陷入沉思:“那岂不是七天之内拿不到了?”
久未言语的蒋炙出声道:“我但是知道何处有天冬,只是一来一回,时间太过紧凑!”
林云音才被浇灭的希望重新燃起:“当真?”
蒋炙真挚的点头:“因我身体原因,祖父十几年如一日为我寻找名医、名药。病没治好,府里药倒是不少,天冬便在其中。”
林云音迫不及待地问:“现在还在?”
“蒋府自我离开,无人可动。且药材一直另外存放,鲜少有人翻动,大抵还在。”
赫连苏点头道:“好,既然有药,我派人取来就是。七日或许赶得上!”
林云音两手一拍:“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还差一味五裂黄连!蕊娘,你知道五裂黄连么?”
昌姝蕊彷佛听到天书一般,一脸茫然,“没听过!你们别问我药理,我一窍不通。要不然这样,我等会儿问问我二哥。”
林云音点点头,只能先这样了。
赫连韵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歪着头,好奇的问宋铭:“宋大哥,这些药如此难得,它们能起死回生么?”
宋铭耐心解释道:“药不能起死回生,但每种药都有独有的功效。不同的药混在一起,可以医治各种各样的病,只要用药的得当,不乏有奇效。”
赫连韵双手成拳,崇拜到两眼冒出星光:“宋大哥医术一定很厉害!”
宋铭一时不好意思,浅浅微笑,露出两颗好看的小老虎牙,谦虚道:“也没有,世上的病千千万,我学的不过皮毛而已!”
赫连韵痴痴仰望那朗月清风般的人,尤其那抹温柔又可爱的笑容,只觉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
林云音打趣道:“韵儿,宋大哥就是太谦虚了,你别当真。他的医术不说登峰造极,那也是数一数二。你们几个小家伙谁要是有兴趣学医,就找他。”
林云音忽地生了一个想法,“蕊娘,宋大哥是容遇容惜的老师。要不然,你们把韶儿、韵儿也留下,四个孩子一块学得了!”
赫连韵道:“可是爹爹已经给我们找好先生了!”
“这样啊。”林云音惋惜道,“你们既然有老师,那就算了。你们的老师一定也很棒!”
“嗯!青衫先生可厉害了,就是有点太严肃!”
赫连韵一想到青衫那张古板清冷的脸,就有一种由内而外的敬畏之心,不敢造次。
一旁的赫连韶听到青衫的名字更是正襟危坐,立马精神。
林云音“噗”的笑出了声:“你们可知道,那位青衫先生正是宋大哥的老师!”
赫连韶、赫连韵齐刷刷看向宋铭,眸中多了崇拜。
“真的吗?宋大哥好厉害!”赫连韵对宋铭更加倾佩,“应该比青衫先生还厉害,因为先生他不会医术!”
昌姝蕊趁机教导一句:“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好了好了,你们去玩半个时辰睡觉。不准贪玩!”
“好咧!”
赫连韶、赫连韵立马下了位置,一人一边带着容遇容惜玩去了。
自从上次事件,暗洞被填,府里巡卫增多,加上红玉、竹夜一直随行,完全不用担心几个孩子的安全问题。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各自回院去。
昌姝蕊记着五裂黄连的事,顺道来了昌姝迩落脚的院子。
院内主屋尚有烛光,昌姝蕊遂转脚进院唤道:“王兄!睡了么?”
昌姝蕊抬手正欲敲门,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却是昌肃。
“姑姑!”
“肃儿,你也没睡啊!”
昌姝蕊微微诧异,偏头向里探去,昌姝迩随后出来打招呼:“妹妹,你怎么来了?”
昌姝蕊进屋道:“我来请王兄帮个忙。”
昌姝迩发笑:“真是稀奇,天底下还有大公子解决不了的事?”
昌姝蕊接了昌肃递来的茶水道:“西昌的事,我们可一点都没有越矩!”
昌姝迩抵着下巴打量昌姝蕊:“看来所求不小啊!”
“对你们来说是小事,就是紧急一点。”昌姝蕊凑近了身子,直截了当问,“你们知道五裂黄连么?”
“五裂黄连?”昌姝迩沉思片刻,眸光紧了紧,“它是我们国家特有的珍贵药材,据说有清热、解毒之效。以前多用来解蛇毒。你怎么想起问它?容王妃中毒了?”
“那倒不是。歆儿要来替别人治病的。”
昌姝蕊见他当真知道,顿时多了希望,“咱们宫里是不是有?要是有的话,借一株用用呗!”
昌姝迩被她的大言不惭逗笑:“这可不是我说给你就能给你的。”
昌姝蕊不乐意了:“怎么,真拿我当外人了!”
昌肃如实道:“姑姑,不是父王不给,是咱们西昌目前没有五裂黄连。”
“没有?怎么可能!”昌姝蕊俨然不信,“既是西昌独有,西昌都没有,那哪里还能有?”
昌姝迩解释道:“五裂黄连产量极少,故药农每年将仅有的几十株药全数进贡宫内太医院使用。
有一年五裂黄连的产地起了大火,此后便没了此药。”
“宫里不是有么,用完了?”
昌姝迩渐渐变得深远,似是在回忆什么,“宫里仅剩几株,后来被太子殿下出征时带走,就再也没了!”
“这样啊!”昌姝蕊不禁沮丧起来,太子殿下没了二十来年了,她连什么模样都不记得,那五裂黄连必然早没了。
“没了就算了。我回头和歆儿说一声,让他们想想其他办法!”
昌姝迩见她闷闷不乐,开导着送她出门:“药是死的,人是活的。总归有办法!”
“嗯,我知道了!谢谢王兄!”
昌姝蕊兴兴而来、悻悻而去,颇有几分帮不上忙的无奈。
才回了院子的林云音听到昌姝蕊送来的消息,不由惆怅几分。五裂黄连是解毒最重要的药材之一,若是有其他药可换,师父老人家也不会执意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