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递给林云音一瓶药道:“这是新制的药,你回头给容大哥,七日的量,吃完就差不多了。”
“好!”林云音欣然收了药。
林云逸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赶忙问:“怎么,容若什么时候受伤了?”
林云音轻描淡写道:“打仗哪有不受伤的,能治好的那都不叫事。”
“那倒也是。”林云逸环顾四周,惦记着两个外甥,遂向宋铭提议,“宋大哥,我们去山林里找容遇他们去!”
宋铭起身道:“我就不去了。家里药还在泡着,我得抓紧炮制。”
林云音送着宋铭出门,叮嘱一句:“中午记得带宋爷爷过来吃饭。”
“好!”
林云逸跟上道:“我和你一起去拜访一下宋爷爷。妹妹,我等会儿顺道去山里找小家伙!”
林云音看着林云逸同宋铭勾肩搭背,潇洒的走了,无奈耸肩:“得,又剩我一个人了!我还是绣我的花吧!”
林云音难得安静的做女红,只是用惯了银针扎人,这刺在锦绣上,总感觉有些不得劲。
半晌时分,钟毓先回来了。林云音眼巴巴的看着她进院儿,还没等到她进来,又拿了铁锹走了。
“现在田里还有活么?”
林云音嘀咕一句,完全没有心思绣花,时不时的向外张望,怎么就没一个人回来?
就在林云音吃完一盘糕点,望眼欲穿到准备出门活动活动筋骨时,隔着墙头听见一阵欢声笑语。
很快几人进了门,赵阿奶拿了铁锹,钟毓抱了两个盒子,鬼泺、林云逸一人抱了一个小家伙,有说有笑的往西屋来。
“娘亲,我们挖到宝藏了!”
鬼泺怀里的容惜挥舞着小手,迫不及待地就要下来向林云音展示成果。
钟毓将两个沉重的锦盒放到桌上。两小只麻溜的下地,飞奔进来,嚷嚷着就要打开。
“娘亲娘亲,你快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林云音摸上尚且带着泥土的盒子,盒身陈旧黯淡没了光泽,周身的漆也被磨的破了相,露出斑驳的白底。
林云音抚摸桌上的盒子,满满的回忆,向两个小家伙感叹道:“这里的东西还是娘亲和爹爹当年亲手埋进去的。”
容惜爬到椅子上跪着,仰着小脑袋,疑惑地问:“为什么要埋在地里?不怕虫子吃掉吗?”
林云音笑得温柔,打开盒子,露出满满一盒的金银手饰,另一箱是整整齐齐的真金白银。
“哇!好漂亮!”
两个娃娃忍不住赞美,眼前的东西值不值钱不知道,但是闪闪亮亮特好看!
林云音看向后进屋的赵阿奶,尊重中又充满了敬爱,语重心长的向两个小家伙解释:“这些是你们太奶奶一辈子的积蓄。小时候怕被土匪抢了,才埋到地里藏起来!”
赵阿奶笑眯眯的过来道:“这些是我积蓄不假,也是留给你们娘亲做嫁妆的。东西不多,心意全在里面。阿音,你成亲时候带过去!”
林云音知道赵阿奶性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也就没有推脱,满口应下:“好!我记着,谢谢阿奶的祝福!”
林云音吩咐钟毓道:“把它们换个大点的盒子装在一起,成亲那天,我亲自抱着上花轿!”
她最敬爱的阿奶的心意,她一定要捧在手心里。
鬼泺斜靠着门框,瞧着险些热泪盈眶的人儿,出声戏谑一句:“这都当娘的人了,怎么比小时候还脆弱?这样很容易变成深闺怨妇!”
林云音满腔的感动被鬼泺一句话整没了,忍不住挖了他一眼:“你也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你到底是来祝福的还是来拆台子的?”
鬼泺回了一句:“我是好心提醒!”
林云音皮笑肉不笑的翻了个白眼:“呵呵!谢谢你的提醒!”
鬼泺欣然接受她的道谢:“不用客气!”随即向林云逸发出挑战,“林云逸,咱们去打一场?”
林云逸乐意接受:“好!打就打!”
“鬼泺,你伤还没好全,别瞎折腾,小心伤口裂了!”
林云音好心提醒一句,心里郁闷,真是搞不明白,他们男的怎么这么热衷打架!
鬼泺丝毫不放在心上,“已经好了,不活动才会出大事。”
说着,他热情邀请两个小家伙,“义父和你们舅舅打架,要不要去观战?”
“好啊好啊!”
两个小家伙立马兴奋的滑下板凳,蹦蹦跳跳的出屋去。
林云音忙又冲着他们的背影叮嘱一句:“你们当心,别误伤孩子们了!”
“放心!”
见他们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林云音又向林云逸提点一句:“哥,鬼泺胸口有过箭伤,打急了就往他胸口踹!”
林云逸应了一句:“知道了!”心下了然,伤口位置都说出来了,看来等会儿比武要避着点了!
赵阿奶瞧着两个大男人带着两小只活力满满的玩儿去,不禁感叹道:“还是年轻好啊!有朝气,想怎么玩怎么玩!”
林云音笑道:“阿奶您是岁数大,但心态年轻,也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
“你别吹捧我了,我的身子骨我自己清楚,要不是有你这么个孝顺孙女,我未必能活这么大把年纪!”赵阿奶笑容可掬地出屋,“行了,我去做饭了。”
“阿奶,菜拿来我和您一起择。中午宋大哥和宋爷爷也过来,还有我哥的朋友,一个水灵姑娘,等会儿你见了肯定喜欢!”
“好好好!我多做点饭!”赵阿奶越忙碌越欢喜,人多热闹,心也踏实!
这边钟秀陪着李初静在村子里溜达一圈,原本的青青草地已经加紧建造学堂,只有那棵老槐树屹立不倒,挂满了全村人的希望!
眼见走到村头,天色不早,钟秀提议:“李小姐,我们回去吧。”
李初静温顺的应下:“好!”
钟秀带着李初静绕了一圈,从后排回去。可巧路过宋铭家,钟秀指着泥瓦墙的小院子介绍道:“这是宋公子家,宋公子父母在城里开药堂,父亲做了太医,很少回来。
刚刚草地上看到的花白老人就是宋公子的爷爷,一辈子行医,我家小姐请他监督学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