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师更是难以置信的抖着信质问凤凌睿:“皇上,您怎么能如此糊涂?小王爷是您的手足,是晋王唯一的儿子,是三军统帅啊!您为何要……”
傅师简直难以启齿,他没想到,眼前病弱的皇帝竟然步先帝的后尘,行这种手足相残的事!
凤凌睿俯视殿中窃窃私语的众臣,面对傅师的质问,苍白的脸上因为羞恼更加惨白。
“咳咳——”他重重咳了两声,靠着龙椅,有气无力的向林顾山招手求助。
林顾山收到凤凌睿的眼神,出列维持秩序:“诸位使臣一路而来舟车劳顿,还请先入寝宫休息,稍后为几位接风洗尘。
皇上龙体欠安,需要休息,其他事,稍后再议。赵将军,您也先请休息片刻,稍后御书房议事。”
赵广哪里能让,大步上前与林顾山对峙:“林相,事情还没处理完,怎么能就此退朝?皇上的病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就撑不住了?
今日文武百官都在,有密信为证、卡达王子亲口证言,皇上不如大大方方与大家说清楚,好还我边关数万英魂一个公道!”
林顾山微怒,肃然道:“赵将军,此事皇上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是皇上如今病重,需先行治疗!”
赵广双手掐腰立在殿中央:“好!皇上要治就治,直接把太医请来,当众治就是!”
林顾山厉声斥道:“赵将军,你这是以下犯上,难不成你想谋反?”
赵广扬言:“如果皇上和林相不给臣一个交代,反了又如何?”
赵广大步踏上龙阶,向着文武百官高声道:“我赵广自二十岁就跟随顾老将军征战沙场,为国为民、忠心耿耿,从未有半点异心。
先帝不仁,忌惮顾老将军功高盖主,前后设计谋害顾老将军、晋王妃,致顾真将军伤残,顾家军死伤大半。
后晋王领兵征战,依旧一腔热血倾洒边关,以自身重伤得边关数年安稳。
不曾想当今皇帝为铲除异己,不惜以百姓为代价、以边关数万将士的姓名为代价,暗中与夏国大汗密信,以割让城池为交易,请夏国出兵。
此后更是在我军中插入细作,暗中向夏国大军报信,引诱小王爷致十里坡芦苇荡,使小王爷及一万士兵英魂难散。
之后更是不顾边关不定,多次召我回京。随后断我军粮草,不闻不问。
这些事情,诸位大臣知道多少?可曾有人为我边关战士仗义直言?户部、兵部二位大人,你们主管后方供给,我问你们,我们前线的物资哪去了?三年不送,是何意?要活活饿死我们么?”
户部尚书孙博、兵部尚书赵恒被突然点名,面如火烧,心虚的垂头弓腰不敢出列。
孙博小声道:“我们只按照皇上的诏令行事,许是忽略了。”
“哼!”赵广讥笑,“太尉大人,您可听见。边关八万将士嗷嗷待哺,他竟然说忽略了?可不可笑?”
傅师听着赵广有理有据的指出皇上的罪证,已经心死,他是老了,竟不知其中有诸多猫腻。
户部每年都在大力收粮,国库一直不足,皇上明面上说是因为边关供给开销太大所致,他年老不问政事,也没有核实,没想到,竟是一点供给都没有!
傅师已经力不从心,只颤巍着年迈的身子坐在龙阶上,唉声叹气:“皇上,你实在是糊涂啊!”
林顾山靠近赵广,小声斥责:“赵将军,家丑不可外扬。有些事情我们关起门来说,何必当着外臣的面如此咄咄逼人!”
赵广冷面以对:“林相,这话就不对了,有些事还就得放在明面上说。”
“你这是谋反!”林顾山警告道,“这里不是边关,不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城里的三军随时都可以将你拿下!”
赵广虎眼一瞪,挑衅道:“那你就试试,看看是你们的兵厉害,还是我的兵厉害!”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林顾山懒得与他废话,好在他们早有准备,如今城里城外的兵也该被护羽军拿下了!
赵广不听劝,只能来硬的。林顾山收了怒气,缓和脸色向卡达几人道:“卡达王子、卡珊公主,还请先宫内稍作休息。”
说着,林顾山眼神示意总管公公前来领人下去。总管公公会意,下了台阶过来。
卡珊突然出声道:“慢着!丞相大人,我们今日来,也是想得到求证,皇上之前答应我们的城池,什么时候给?”
此言一出,殿内一阵哗然。大臣们开始左顾右盼、窃窃私语。
林顾山顿陷囧地,不知如何圆场,只能侧头看向凤凌睿,等他发话。
凤凌睿已是面如死灰,他们主动求和、入京示好,未曾想先是泄露密信后又索要城池,这是当众要他难堪啊!
眼看众臣的风向开始摇摆,凤凌睿的心狠手辣昭然若揭,无从辩解。可割让城池乃国之耻辱,他必然不能同意。
这时林顾山翻出密信解围:“诸位,密信所言,我方提供军队部署情报,贵方进行作战伏击,事成之后,继续提供情报,直到夏军攻破边城,双方停战。边城由贵国占领,不再收回。
而如今情况,你们并没有攻破边关,何来城池所言?”
林顾山一边周旋一边暗暗示意总管公公出殿部署。
卡达拍手叫好:“丞相大人所言甚是,我们技不如人,未能攻破边关,我们认。但皇上未能如约进行情报传递,害我们兵败,是皇上言而无信。
既然皇上如此作为,我们也不介意违背约定,择良木而栖,达到真正的两国交好!”
林顾山顿绝不妙,怒问赵广:“赵广,你与他们勾结!”
赵广傲慢的昂着头:“我们只是合作!”
林顾山顿时高声唤道:“来人!赵广勾结外臣谋反,速速将他拿下!”
殿外,御林军已经在总管公公的指示下,快速包围外殿。林顾山一唤,百名御林军进殿,将大殿围成了一个圈。
众臣缩作一团,明显不想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