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睿忙问:“国师可能测出血光之灾具体方位?”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冷汗直冒。
文卿出声道:“臣推测,北城外、狼泉山下、南至东向!”
林顾山一听,立马进言:“禀皇上,国师所指,乃北城外安村!”
“安村?”凤凌睿有些印象,“当初北方难民的安置村?”
“正是!”
凤凌睿当即命令:“林相,你派人去安村查实情况,将杀牛之人抓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是!臣尊命!”
林顾山得令,旋即让兵部派了四名长吏前往安村调查。
长吏一路到了安村。村头有人瞧见官兵来了,慌忙来找赵四,“村长,不好了,有官兵来了!”
赵四一听,忙招呼:“赶紧的,各家把牛肉藏好了,千万不要被官兵找到。”
赵四吼完,急着去找阿福:“阿福!快,去崖口村找赵阿奶,就说官兵来了。”
拆牛棚的阿福听了,丢下手里的木板,风一般跑出村,从矮脖子山绕进去跑到赵阿奶家。
“赵阿奶!”
阿福迫切的声音穿透墙头传到厨房。
赵阿奶正在厨房里教钟毓钟秀腌制咸菜,听了声音出来,就见阿福跑满头大汗。
“阿奶不好了,有官兵去我们村了!”阿福踹了口气又道,“村长让我来和你说一声。”
赵阿奶一听急了,“官兵怎么会这么快找来?莫不是走漏了风声?”
容若出屋过来安慰道:“阿奶不用担心。官兵去做什么还不一定,不必要恐慌。”
容若靠近阿福,低声与他说了几句,阿福连连点头:“好,我记住了。”
“去吧。如果是来找牛的,你就照我告诉你的说。”
“好好好,我先回去了。”阿福赶忙又跑回去。
安村里,四名长吏已经找到了赵四,责令:“你们把杀牛的人交出来,我们不为难你们,要是不交,全村都抓走!”
赵四陪笑道:“官爷说笑了,大家都知道牛不能杀,我们村怎么会有人杀牛呢,一定是误会。”
一名长吏在废弃的牛棚转了一圈回来质问:“没有杀牛,牛棚怎么空了?”
赵四如实回答:“官爷可能不知道。牛棚里养的牛不是我们村的。是当初耕田,虎头寨放在这的。前几天来人撵走了,一头没剩!”
一名长吏直接骂道:“放屁!还不说实话,国师已经测出牛是你们村杀的,血光之灾就是你们这儿引起的,还想狡辩!
要是不说实话,别怪我们一家一家搜,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翻!我就不信找不到你们杀牛的罪证!”
赵四低声下气的陪笑:“官爷,真的是误会。事情是这样,牛在我们村生了病,有一头病死了。我们只好把它埋了,其他的牛真的赶走了。我们没人杀牛,是它自己病死的!”
“哼!口说无凭!病死的牛呢?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把它吃了,编了谎话骗我们!”
赵四不停的相路口张望,面上陪笑道:“是这样,牛是咱们村的阿福专门放养的。牛病死了,也是他带去山里埋葬的。你等一下,我去叫他,让他带你们去埋牛的地!”
长吏不信任的倪向他斥责:“叫人去,别给我耍花招!”
“是是是!我这就去叫!”赵四点头哈腰的走了。
一名长吏吩咐其他三人:“去各家搜搜,牛那么大,吃了一定有骨头剩下!”
家家户户听到官兵来了,藏好了剩下的牛肉闭门不出。
“咚咚咚咚!”
每一下敲门声都足以吓破屋里人的胆儿,开门的人手更是颤抖的不行。做贼心虚完全写在了脸上。
进屋的长吏看着低头紧张到抖着身子的妇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胡乱翻了一通,一无所获,突然将妇人拉出门外,手中的剑架在了她的脖子:“说!你们是不是杀牛了?”
明晃晃的剑朝脖子上一抵,妇人立即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官爷、我、我不知道!”
长吏的剑更近了几分,“不知道你怕什么?”
“我、我、我……”
妇人抖擞着身子,猛地一头磕在了地上,突然赵四的声音响起:“官爷!来了!人来了!”
妇人一听,暗暗松了口气。
四名长吏相赵四而去。阿福小跑着过来,累的不行,好不容易喘匀气,客气道:“官爷,我是放牛的。以前牛在的时候都是我负责。牛病死也是我埋的。我带你们去山里!”
四人将信将疑的跟着阿福前往西山。
西山脚一片的山林都快被村民薅秃了,唯有零星的杂草屹立不倒。林中一个小坟头尤为醒目,那就是埋头的地方。
阿福带着几人到了坟头道:“就是这,我亲自埋的。”
几人明显不信,互相对视一眼,当即命令:“拿铲子来,挖开!”
赵四不敢反驳,只好回去拿铲子过来。
四人将坟头挖开,一头完整的牛慢慢显现,牛头、牛皮、牛尾巴都在,四人不由面面相觑。
有一人眼尖,发现没有牛蹄,遂剥掉了牛身的泥土,才发现牛皮上全是刀痕,明显被人宰杀过!再拿剑戳了戳牛身,牛身是软的,挑开一看,里面竟一点肉都没有,全是泥土堆积起来,骨骼倒是整整齐齐的摆列好。
一名官吏“唰”的抽出了剑指向阿福:“你们敢骗我们!”
阿福噗通跪下求饶:“不敢不敢,真的没有骗你们。牛病死以后,我将它拖进来挖坑,谁知道山上的狼群下来,瞧见死牛,扑过来就咬,我们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牛被它们吃光,才敢过来收拾。
我一直放牛,和它有感情,可怜它死的太惨,就捡了骨头勉强拼凑成原来的模样下葬。”
长吏怒了:“你当我是傻子好糊弄,随随便便编个理由就骗过去了!我看,这牛就是你杀的!走,跟我们回去坦白!”
长吏作势就要将阿福带走。
突然山风起,“嗷呜——”
一阵狼嚎连绵不绝的传来,越来越近。
阿福大惊失色:“官爷,狼来了!”
四人有些发慌,就见四处兀的窜出六头狼出来,绿油油的眼睛泛着精光,一步步围向几人,张大的獠牙里黏液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