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0年,建安五年十月。
寒冬要来了。
蒙古高压带着西北冷风,一点点的从北方的边陲,压到南方的水乡。
曹操凭借着自己的韬略和手下的贤才,终于在痛苦的挣扎之中,反杀了袁绍。
在相持日久,百姓疲乏,袁绍大军压境,士绅百姓多叛曹迎袁的劣势之下,曹操靠着自己超绝的本领,坚毅的心志,终于化腐朽为神奇,在史书上狠狠的填了一笔。
曹操听从许攸之建议,轻兵奇袭乌巢,留曹洪、荀攸守营垒,亲自率领步骑五千,冒用袁军旗号,人衔枚马缚口,各带柴草一束,利用暗夜走小路偷袭乌巢。
到达乌巢后立即围攻放火。
袁绍获知曹操袭击乌巢的消息后,一方面派轻骑紧急救援,另一方面命令宁国中郎将张郃、大将高览率重兵猛攻曹军大营。
可曹洪,荀攸守战颇有章法,曹营经验的铁桶一般坚固,张郃,高览久攻不下。
曹操急攻乌巢淳于琼营,袁绍增援的部队迫近。
曹操鼓励将士死战,结果大破袁军,曹军骁将乐进斩杀淳于琼等,并将其粮草全数烧毁。
张郃、高览闻得乌巢被破,于是投降曹操,导致了军心动摇,内部分裂,大军崩溃。
袁绍仓皇逃窜,逃回河北。
自此,曹操大势以成,这一战,为曹操统一北方,真正的拉开了大幕!
当情报传到荆州的时候,人心惶惶,一片吵嚷。
而曹操早埋下的伏笔也开始发挥作用。
……
零陵太守,侍中韩嵩正在拜见刘表。
刘表最近愈发显得发福的脸上,显得很不耐烦。
“主公,如今曹司空官渡一战,大败袁绍。从此以后,北方再无敌手,大势以成。主公还不早做打算?”
自从韩嵩从许昌回来,天天顶着曹操赐他的官职在刘表面前晃荡,却还说什么是效忠天子,真是令人生厌。
刘表懒洋洋的回答:“你又想怎么样呢?”
韩嵩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劝说刘表了。
“曹司空威德并立,乃世之明主。如今北方大势已定,荆州弹丸之地怎能当之?”
“而袁曹对峙之时,主公又坐山观虎斗,已经失去了曹司空的信任,为主公基业与子孙计,还是想办法获得曹司空信任为妙啊!”
“信任?依你之见,想如何取得曹操的信任?”
“主公,不如遣公子琦入许昌为质,两不相疑也!”
刘表噌的一下站起来。
目光冷峻的看着韩嵩。
“两不相疑?我看是曹操不相疑吧!我遣子为质,曹操焉能遣子入荆州为质吗?”
韩嵩浅笑道:“曹司空势大,怎能遣子入荆州呢?主公……”
“住口!”
刘表勃然大怒!打断了韩嵩。
尤其是听见韩嵩喊出主公两个字,更是让他心里窝火。
“谁是你的主公?你是谁的臣子!!”
“口口声声替曹操说话,天下有这样的忠臣吗!”
“来呀!给我拉下去,砍了!”
刘表再也不愿意压抑自己的怒火,也完全不再信任韩嵩。
卫兵从外面听到命令走进来。
架着错愕的韩嵩往外走。
一场变故惊呆了在场的人。
韩嵩高喊道:“主公!你要负我,嵩绝不负你!”
这话不说还则罢了,一说更让刘表生气!
“不负我!不负我!奸诈小人,首鼠两端,死到临头还想说些漂亮话留个美名吗!”谷溲
桌案被刘表一脚踹翻。
下面众人不免心怀惴惴,有兔死狐悲之感。
只因为他们大多都是投降派。
刘先挺身而出:“主公息怒!”
“你又有何话说?”
“请主公饶恕韩德高一命。”
“其人性格直,说话坦率,不小心触怒主公,但他名气大,主公不可杀啊!”
刘表并不理会刘先,而是看向帐下群臣,一个个神色皆赞许刘先的话。
他突然就不想说什么了。
压抑着心中怒火,一摆袖子,背手往里间走去,也不再理会这些人。
这些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刘表出来,也自顾自的散帐去。
跑到了卫兵那里把韩嵩救了下来。
而刘表在里边怒气不减的饮茶。
刘琦在一旁伺候。
刘表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看着一旁恭敬侍立的刘琦。
“琦儿?你怎么看今日之事?”
“父亲,孩儿不敢妄言。”
“哼!”
刘表气的一拍桌子。
“怕什么!有什么话不敢说的!”
刘琦恭敬一施礼,道:“父亲,孩儿未曾听闻有忠臣劝其主屈膝投降的。”
刘表表情静默,示意刘琦继续说。
刘琦继续道:“韩德高昔日入许昌时有言在先,若天子启用韩嵩,则再不能为父亲效力了。”
“如今韩嵩被封侍中,零陵太守,仍然返回荆州,称父亲为主公,却劝父亲投降。谁是他的主公一目了然也。”
刘表仍然不说话。
“而刘先等人不愿让父亲杀韩嵩而说韩嵩坦率,莫非只有他们个个忠臣直谏?我等都是昏聩无能?”
刘表哼了一声。
“不过想邀名尔!”
刘琦答道:“使君主得恶名而让自己留美名,琦儿没听说过这样的人是忠臣啊!”
“而刘先所言韩嵩坦率直言,莫不是说父亲无有容人之量?”
“他又说没有借口杀韩嵩,莫非当初简雍孙乾先生初到荆州时,不时他们要杀人吗?”
“何以简雍孙乾先生可以随意杀害以献曹操,而杀韩嵩就需要理由了呢?”
“这些人心里向着谁?”
“孩儿为父亲,为荆州感到担忧啊!”
刘表脸色越来越难看。
因为刘琦说的都是真的,也是他的心声。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刘琦道:“父亲,曹操虽一战破袁绍,但要统一北方,不是一时之功。”
“而我荆州有带甲十万,不该束手待毙。交州年年犯边,如今曹操一心在北,我等何不趁此机会,一举击破交州,扩充我荆州势力!”
刘表道:“苦于无将,这荆州武将与我帐中人关系匪浅,恐不愿用命。”
“豫州牧刘备手下有良将数员,何不借之?”
“待其立功之后,再加封赏以收其心。再不济,难道还能比荆州的人更不忠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