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听到刘备的怒斥,满面痛苦!
张飞也紧紧抱着太史慈,狠狠用了两下力,感情丰沛的叫了一声,“子义……!”
刘备怒斥太史慈后,又无奈的背过身来,笑容也放下,叹口气道:“子义不愿留下助我,就此离开吧,何必枉送性命……”
张飞听到这里就要松开太史慈,才略少使了点劲,太史慈就又要自杀。
张飞慌忙又紧紧抱着他,不再撒手。
太史慈无奈的悲声道:“我在北海就深受玄德兄大恩,如今来了江东,兵败被俘,却不杀我,此活命之恩,难以报偿。且让我一命相抵,来世结草衔环以报!!”
张飞在太史慈的耳边大声喊道:“子义既念我大哥之恩义,为何不肯投效,宁死不降!”
太史慈被张飞的大嗓门震的脑袋发懵。
但还是强放悲声道:“非是我太史慈忘恩负义,不知玄德兄对我之厚意,实是受孙伯符知遇之恩,不可不报,怎能另投他人也……!”
说罢, 又悲戚的无奈道:“此乃天意乎?只怪玄德兄在北海不曾得势,若不然我早早投效, 焉有今日之苦也!”
听到这里, 刘备面色凌然, 掷地有声,“好一个忠义太史慈!你既然念孙策之恩, 我并不逼你!”
“可如今我刘玄德来了江南,纵使孙权再有精兵良将又如何,我早晚必擒之, 尽夺江东六郡八十一州!”
“到那时,难道孙策之弟还能活命吗?”
刘备字字铿锵,威严肃穆。
一时间廊中众人皆被刘备威势所夺。
刘备又侧目看向太史慈。
语气不带丝毫波澜起伏, 道:“你若诚心报恩,今日忠心投效,也不违背你之忠义, 他日留孙权一命, 替你偿还孙策之恩, 如何?”
太史慈一时不能回答,游移不定, 刘备提出来了一条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张飞见状,抓住时机, 趁机劝道:“大丈夫生于乱世, 当带七尺之剑, 以升天子之阶,今日志犹未从,奈何死乎?”
听了这话, 太史慈终于放弃了挣扎。
“哎呀……!”
长叹一声!
胳膊一甩, 张飞放开他。
太史慈翻身下拜于廊下。
埋首说道:“请主公恕太史慈放肆之罪,自今以后, 肝脑涂地绝不旋踵!”
刘备终于又恢复了温和的笑意。
赶忙扶起太史慈。
一时间深秋的庭院被阳光穿透普照。
湿冷的南方也让孙贲有了回暖的感觉。众人回转大堂, 仆役把桌案又收拾完毕, 换上了新酒宴。
众人再饮。
刘备举杯,众人跟着举杯, 孙贲举起手中酒杯的时候, 扯动了身上衣衫,后背汗湿的绸衫贴到了背上, 一阵冰凉, 让孙贲才感觉大梦初醒……
……
庞统和董良赵统打马行了两日,入了吴平县城。
一路上董良几次三番要和庞统谈话, 庞统都不肯说明白。
只能怀着忐忑,无奈的埋头赶路。
马缰绳随手递给下人,几个人往县衙走去。
关平早早从里面迎了出来。
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往外走。
“伯纪……!存初……!”
笑盈盈的来到董良和赵统面前,挨个和董良赵统狠狠拥抱一下。
如何又看向庞统。
施礼问道:“这位先生不知如何称呼?”
庞统笑道:“在下庞统庞士元。”
“哎呀呀,是凤雏先生,失敬失敬!快快里面请!”
关平一脸惊喜,连忙往里请人。
你道关平哪里知道的凤雏的名头,为何如此敬重一素昧平生的人?
原来是连日来跟随徐庶做事,屡屡请教兵法,时而闲谈天下。
越相处越感觉徐庶高深莫测。
越加敬服徐庶的学识渊博,足智多谋。
这凤雏的名头就是从徐庶口中听来的。
而且徐庶提及此人都一脸佩服,关平自然也觉得庞统高深莫测。
一时间,连两个好朋友都晾在了一旁,赶紧引导着庞统往里走,去见徐庶。
董良和赵统相识一笑,无奈的摇摇头,被关平遗忘的两人默默的跟在后面。
待到屋内,徐庶还在埋首公务,关平就喊道:“军师,你看谁来了?”
徐庶疑惑的一抬头,一见眼前的来客,惊喜的亲身,上前相迎,“士元何时到了豫章?可见了刘使君?”
庞统笑呵呵的道:“不久前才到建昌拜见主公。”
徐庶见庞统口称主公,不由得大喜。
“哈哈哈,好啊!那士元到此……”
不待庞统回话,一摸胡须,自顾自答道:“士元是要前往庐陵?”
庞统笑着点点头。
聪明人之间说话是省劲。
这几天董良天天缠着他, 什么都要追根究底,有一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完全没有那种心领神会的默契。
虽然把别人的脑子完全掌握在手里有一种满足和乐趣。
但到底高质量文人追求的反而不是这样,何况这又是同僚,在自己人这里显摆有什么意思。
可惜这同僚智慧太低,实在是不懂留白的美感,大煞风景。
和这种人交谈是让庞统感觉很无趣。
而一些层次低的人一看这些人总是相识一笑,动不动哈哈大笑,笑的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反而感觉有毛病,也相处不来。
众人落座。
董良看着这两人相视大笑,自然不会感觉莫名其妙。
他明白两个人都互相预判了对方的预判。
这里边让人大笑的东西没有表露在外面,都还在脑海里,虚空的对话,通过一个眼神,或者基于事实的推敲,两个聪明人几番对话就已经完成了。
这样的痛快自然会让双方会心一笑。
说不定他们自己还虚空给对方讲了笑话呢,这是庸人体会不到的。
董良就很难体会到这种感觉。
只有在涉及自己提前知道情报,开了上帝视角的时候,才偶尔能和诸葛亮相视一笑。
而不能像庞统徐庶这样,装逼的驾轻就熟。
徐庶和庞统坐下,未曾继续开口。
先看向赵统,“伯纪怎么又回了南边来,怎么,婚事如何?”
促狭的看着赵统,赵统白净的面皮还是泛红。
这样君子的一般人物,又年轻,众人拿他婚事打趣,还是会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