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沧海刚浮出水面,浪花劈头盖脸的打下来,手一松,冉三瓜再次滑向海底。
石沧海一阵炫晕,刚才把冉三瓜拖出海面,己经耗尽了他大半的力气。再次沉下去,自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浮上来。
何况是两个人?
石沧海深呼吸一口气,再次扎进了海里。
奋力架起冉三瓜的胳膊,双腿用力往上蹬,几乎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
浮出水面,他牢牢抓住从船上顺下来的缆绳。任凭海浪如何的拍击,他都不敢松手。
己经没有力气往上爬了。只能一手抓着缆绳,一手托着冉三瓜。
海面的浪涌平息了一些。
破海号上的水手和士兵经过这翻剧烈的摇晃,个个五脏翻复,几乎要将整个胃都翻出来。哪里还有救人的力气。
破军号靠过来。
童尽忠扯下身上的轻甲,想要跳下海去。被副统领拉住:“童统领,你身上有伤,我让兄弟们下去。”
“少废话,石沧海有恩于我们,这个时候还管什么伤不伤的?老子精壮得很,这点风浪算什么。”一把甩开副统领,跳进了海里。
“都愣着干什么,下去救人。”
一连跳下去十几个士兵,废了很大的劲,众人才把石沧海和冉三瓜救到了破海号的甲板上。
“三瓜,三瓜。”石沧海紧紧的把冉三瓜抱在怀里,大拇指摁着他的鼻下。
有人在不断的按压着冉三瓜的肚子给他控水。
“三瓜,你给老子快点醒过来。这点风浪算什么?你别装怂啊。你说过,你总有一天要超过我石沧海,把我踩在脚下的?”
石沧海抹了一把眼泪。
冉三瓜紧闭着双眼,口中不断的和着血沫的海水吐出来。
“三瓜……只要你醒过来,老子认你做大哥……”
围观的人里,有冉三瓜的人,看着这场面,忍不住抹起泪来。
枪声大作。一辆板屋船在船队的追歼下,逼进破海号。船上的海盗端起火铳一阵乱射,箭矢嗖嗖的飞过来。
“把三瓜移到舵楼下,继续施救。其他人跟我狠狠的揍他们。”石沧海带着人迅速俯身到了船舷边,举起火铳反击。
周大叔在指挥台上,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换把火铳,我要大开杀界。”他把手里打光了火药的火铳递给装火药的水手。
千叶号横在海面之上,一来阻挡对面的十多艘海盗船前来救援,二来断了加入战场的海盗场直线逃跑的去路。
老八倒在沙发上,恨得牙都要咬碎。这一战,他至少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战船,还有十多艘陷入苦战当中,还不知道撤不撤得出来。
另外的二十艘陷入了和以公主号为首的第三编队的苦战中,有公主号助力,好像那边的战事也在焦灼之中,难分胜负。
不得不说,千叶号果然是海上王者。船身巨大而且相当的坚固,船舷比一般的战船都要高,火力强劲,拥有大燕的重炮。大燕的火炮射程虽然不怎么样,但是重炮的火力绝对是相当恐怖的。
炮战能以一敌多,近战占据着居高临下的火力优势。登船无法搭登船板,只能全靠人力登爬。相当的难以征服。
“擂鼓,让战场上的舰船撤回来。”
混战中的战船听到鼓声,设法退出战场,绕道往回逃去。
大燕的联合船队也是损失惨重,四艘沉入海底,两艘临走脱逃,往大燕的方向逃得无影无踪。还有以公主号为首的第三编队在阻击绕后的海盗船队。千叶号阻隔着老八的救援船队,剩下的皆是中小型战船。
破军号最早投入战场,士兵伤亡过半。破海号上的士兵和水手经过颠簸,疲累不堪,战力受损。
实在没有力量再去追歼逃跑的船只,只能看着他们绕路逃跑。
海盗船投入的三十艘战船,只逃回去十六艘。海面上密密麻麻的海盗扒在木板上拼命的划着水。
“发信号弹,让忠勇号前来驰援。”
忠勇号是老八最后的王牌。也是老八最后的家底。
他己经损失惨重,打算倾尽家底,拼死一搏。何况,在海盗王王直那里立下了军令状,怎么能轻易退出。
逃回去的海盗船,除了遭受重创失去作战能力的撤了回去,其他的重新编入了船队。
老八跟本没有退走的意思。
“集结船队,稍作休息,后面还有恶战。”千叶羽站在船舷边,遥望着老八的船队,把命令传了下去。
公主号那边,战事焦灼,好像没落下风,暂时不打算支援。
老八那边还有近三十艘战船。除开公主号为首的第三编队,一共只剩了十八艘大小战船。破军号受损不小,人员损失严重,战力大减。
若不是牛怀远贻误战机,导致船队陷入绝境,也不至于落得这么艰难。
太阳己经夕斜,五月天,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就该天黑了吧。
公主号表现得相当的悍勇,横在众舰之前,为第三编队挡下了大部分的火力。第三编队受创最小,但是公主号的甲板被炮弹砸出了几个坑。
公主号凭借凶悍的火力击沉了两艘海盗船。
一艘火药船向着公主号拼命的冲来,眼看着就要撞上公主号,六个水鬼推开舱底的暗门,潜进了海底。
南宫飞雪并没有意识到火药船的玄机,直到那船开得很近了,整艘船烧成了一个大火堆,她才觉得不妙起来。站在指挥台上的孙大山缺少海战常识,也没有看出问题,直到那艘船变身成一艘火船朝着公主号飞驰而来,才觉得麻烦来了。
不过,公主号船大难调头,根本躲不及。
“轰”的一声巨响,巨浪滔天,连公主号这样的船也剧烈的摇晃起来。
一个大浪把南宫飞雪和冉月拍倒在甲板上。
幸运的是,海鬼们在火药船离公主号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弃船而去。当天,水流流向和风向都不利于火药船,还没有太过接近公主号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公主号因此逃过一劫。
南宫飞雪混身湿透,耳朵里一阵嗡鸣声,己经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她一眼撇见一根奇怪的木桩倒在她身边,一把抱了起来,大声喊着:“兔子耳朵,我的兔子耳朵……”
耳朵被震得麻木的冉月只能看到南宫在激动着嚷着什么,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清醒过来的卫兵把抱着兔耳朵的南宫飞雪拖到了甲板深处。
好在公主号没有事,只是船头的兔耳朵被炸断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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