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药我……乐意……他……]
[你脖子……事……我……]
[没事……让……睡……]
……
乐意迷迷糊糊睁开眼,一脸迷茫地对着天花板发呆。
他昨晚干嘛来着?
好像和林策还有陆嘉淼一起去吃了烧烤。
那吃完烧烤后干嘛来着?
喝酒?
他喝懵圈了?
那他怎么回的宿舍?
脑中问题太多,乐意一个也没想出来,想得头疼。
懒得再想,他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接着睡。
几分钟后,他猛地睁开眼。
“卧槽!要迟到了!”
他从床上弹起来,结果起的太急,脑子一晕又倒了下去,在床上弄出好大一声响。
在下面看视频秦时望听见床上的动静,摘下耳机回头看,“乐乐,你醒了啊?今天是周六,你好像没课。”
乐意捂着额头,忍过那阵头晕。
他真是睡傻了,忘了今天是周六,他没课。
被自己一吓,再想睡也睡不下去,乐意干脆从床上下来洗漱。
他刷着牙看空荡荡的宿舍,秦时望戴着耳机在看视频,余风铃的位置是空的,他前段时间说找了个兼职,天天早出晚归,周末不在宿舍也正常。
可林策去哪了?
秦时望听他这么问,挠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说让你醒了给他发条信息。”
在给林策发信息之前,乐意和秦时望谈了一会心。
乐意委婉地问他:“小望啊,我喝醉了记不清昨晚的事,昨晚是林策送我回来的吗?”
秦时望点点头:“对。”
“哦哦。”乐意又问,“那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秦时望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想说又不敢说。
他在乐意的大胆鼓励下说了出来。
“你……你昨晚抱了林策一个晚上。”秦时望观察乐意的脸色,发现他没什么变化,又接着说,“还喊他妈妈。”
乐意听得目瞪口呆:“卧槽!我喊林策妈?!那我没喊他爸吧?”
秦时望:“那没有,你就喊他妈,喊了一个晚上,还要林策陪你睡觉。”
靠!
平时也没见自己多需要母爱,怎么一喝醉就抱人喊妈。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乐意在心里安慰自己,还好他喝醉抱的是林策,喊的是林策,睡的也是林策。
只要不是别人就好,不丢脸,不丢脸。
看来他以后不能喝酒了,他喝醉了不记事,万一下次喊别人爹怎么办。
陆嘉淼也是骗人,还说那酒度数不高。
不高怎么还能喝醉!
乐意安慰自己一分钟,和秦时望进行了二次谈心。
“我还有没有做其他事?”
秦时望说:“有。”
还有?!
乐意自觉接受能力强大,总没有比把林策认成妈更难接受的事吧。
然后他听到秦时望说。
“你还抱着林策脖子啃,把他脖子都啃红了,他早上起来脖子上全是红印。”
“……靠。”
乐意捂着脸思考人生:“算了,你别说了,让我冷静冷静。”
他冷静完,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林策。
他给林策发了条信息。
[-乐乐:我醒了,你人呢?]
林策回的很快。
[-l:外面,我桌上保温桶有粥,自己打开喝]
[-乐乐:我知道你在外面,外面是在哪?]
下一秒。
宿舍门从外面被推开,林策穿着高领冲锋衣走进来,面无表情地说:“外面。”
外面风很大,顺着大开的门吹进来,吹得只穿短袖的乐意一个哆嗦。
他摸了摸两边手臂的鸡皮疙瘩:“怎么突然变冷了。”
林策反手关上门,将冷风挡在门外。
“穿件外套,把粥喝了。”
加了件薄外套,乐意小口喝着粥,凑到林策身边看他打游戏。
他没提昨晚的事,林策也没提起来。
乐意心想,很好,就这样过去吧,过两天等林策忘了,就没人尴尬了。
他喝完粥,站起来想去洗碗,起身时不经意看了眼林策后颈,愣在原地。
秦时望说他把林策脖子都啃红了,还真没说夸张。
高领冲锋衣下,密密麻麻全是红印。
如果地上有个坑就好了,他可以跳进去将自己埋起来,等到春暖花开,这个世界没有尴尬的时候,他再把自己挖出来。
如果还是尴尬,他就把林策埋进去,大家一起尴尬。
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阻止了乐意挖坑的动作。
“谁啊?”他喊了一声,跑过去开门,发现是隔壁宿舍的一个男生。
那男生特务接头一样左看右看,发现周围没有人,这才压低声音说:“兄弟。”
乐意以为他要卖不健康的东西,皱着眉要拒绝,没想到他说。
“你们宿舍有锅吗?”
锅?
有啊,他开学的时候背了个电砂锅过来。
“6,兄弟,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背锅上学,你是南方人吧?”
“嗯,不过你要锅干嘛?”乐意帮他洗好了锅,拿到隔壁宿舍,见那男生不知从哪掏出一大袋玉米。
男生嘿嘿一笑:“天太冷了,煮点玉米暖下身子,待会煮好了我给你宿舍送一盆过去。”
乐意莫名其妙借了个锅出去,又莫名其妙端着一盆玉米回来。
他给宿舍每人分了两根,拿着盆去还给人家。
从隔壁宿舍出来,他在楼梯看到余风铃的身影。
余风铃的身影很疲惫,全然没有了平时的骄气和自信,他走到二楼没停,接着往上走,看样子似乎是要走去楼顶天台。
一瞬间,乐意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他想都没想,拿着两根玉米跑了上去。
事实证明,学校想的比他还多。
除了留给学生晒被子的地方,其余空间都用防盗网拦住,防盗网上还锁了两三把锁,除非你能飞天,不然根本就碰不到天台边缘。
天台平时就没什么人上来,今天风大,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余风铃,你蹲这干嘛呢?”乐意在他旁边找了个位置蹲下,将手中的玉米分了他一根,大口啃着玉米。
余风铃拿在手上没吃,也不问乐意是怎么上来的,他哀怨地叹了口气:“我心烦。”
“烦什么?和我说说呗。”乐意说他妈曾经担任过社区妇女联合会第五小组的小组长,作为她儿子,有什么烦心事也可以和他说说。
能不能帮忙解决另外说,倾听保密这件事他嘴巴贼严。
余风铃抬头六十度望天:“你不懂。”
天台风比楼道还大,刚煮出来没多久的玉米被风一吹,来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和他的心一样凉。
“你不说我怎么懂。”乐意咔擦咔擦啃玉米。
他啃完了一边,打算啃另一边。
余风铃又叹了口气:“我有个问题。”
乐意停下了啃玉米的嘴,正色道:“你说。”
“你先答应我,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
“啊?”乐意有些犹豫,“林策也不能说吗?”
余风铃摇摇头:“当然不能。”
“这样啊,那你说吧,我不告诉别人。”
余风铃表情不断变化,最后下定决心说出来:“其实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你那个朋友确定不是你自己?
乐意摆出一副倾听模样:“你朋友怎么了?”
“他发生了点意外。”说到这里,余风铃停顿了一下,又难为情地说下去。
“他不小心……不小心和一个男的睡了,你说,和男的睡了以后,要对他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