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聿炀也猜到药师的死不简单。
只是,邬澈怎么说也算是他看着长大,没想到只是把他放在学院,能让他这么极端。
“我去趟学院。”
屿书轻点头,和邬聿炀一道出了医院,买了份粥回去。
看到只有他一个人进来,邬澈神色淡了淡。
“喝点粥吧,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将粥放到床头柜上,屿书便去沙发坐着了。
听出他话里的冷淡,邬澈扯了扯唇。
在哥哥面前表现的那么关心他,现在人不在了,还不是不愿意演了。
“那杯咖啡,你早就猜到了有问题,是吗?”
前两天,他给顾骁打过电话,屿书分明是利用的态度。
把他们两个人骗得团团转,真可笑。
“嗯。”
屿书扬了扬眉,也不和他继续绕弯子,“你喜欢你哥。”
邬澈手蓦地攥成一圈,盯着屿书的脸,表情错愕。
看到他脸上的笑意渐深,邬澈抿了抿唇,心底莫名升起一抹羞耻感。
“是,我是喜欢我哥。”
“我和他异父异母,从小就待在他身边,了解他所有的喜好,我才是最适合待在他身边的人!”
“你以为哥哥真的喜欢你吗?他眼里只有利益,你不过是还没有成为他的绊脚石,音控术恢复又对他大有用处,他才愿意给你点好脸色而已。”
“你不会真的以为,那就是爱了吧?”
屿书耸了耸肩,面上没有一点不悦,反而挺赞同他说的话,“你说的挺对。”ωωw.cascoo21格格党
“可是他对我的好脸色都没有分你一半,看来你陪了这么多年,都让他觉得半点用处也没,啧……”
“该说邬聿炀心太冷了,还是可怜你这么多年的付出呢?”
“你闭嘴!”邬澈双眸染上戾气,死死瞪着屿书。
屿书轻声笑了笑,“别太激动,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要珍惜啊。”
“怪我太小看你了,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没想到是你一直在利用我。”
“对我而言你可没什么值得我利用的,我不过是合理的自我保护罢了。”
。邬澈咬着下嘴唇,血腥气散入口腔,又莫名带着一丝苦涩。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在病房里呆了一下午。
学院里要求对邬澈的精神状态进行检测。
意思已经很明确,想借着邬澈的精神状态不稳定为由,让他退学。
邬聿炀没让邬澈检测,直接替他办理了退学手续。
晚上回到医院。
他将退学手续丢到了邬澈面前,“你不想上,就不上了。”
他声音冷淡,退学通知书丢到面前的一刻,邬澈身子忍不住颤了颤。
“出院手续也办好了,今天回去。”
邬澈垂着头,没吱声。
“不参加药师的葬礼吗?”
听到声音,邬聿炀偏过头看向屿书,“你想去?”
“嗯。”
药师没有亲人,葬礼由赫尔学院操办,十分精简,参加葬礼的人数也不多,只有几位和他熟悉的导师参加。
三个人到的时候,葬礼的流程即将走完。
屿书看着碑上的刻字,才知道他的名字——巴莱。
邬澈待在墓园外没有进去,从他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屿书将买来的花放在碑前。
人群流动间,隐约看到了碑上的照片,邬澈看着模糊的人脸在眼前逐渐清晰,冲他笑着。
嘲讽、悲悯。
刺眼的很。
忍不住抬手用力朝面前的虚空挥去,却怎么也拍不散那张脸。
邬澈低下头,身子禁不住发颤,声音在喉间辗转,似在安抚自己。
“是你先背叛我的,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参加完葬礼,邬聿炀就带着人回了阿瑞斯。
战舰上,邬澈坐在窗边,全程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抵达时。
已经近凌晨。
邬澈的行李只是打包好,还没来得及送去赫尔学院,见到人回来,佣仆们忙帮他开始重新整理房间。
盯着干干净净的房间,邬澈眸子闪了闪,“我累了,今晚不用收拾了,明天再整理吧。”
佣仆们停了动作,退了出去。
邬聿炀待在书房忙了一会儿,回到卧室看到人坐在
。沙发上,有些意外。
“还没睡?”
“睡不着。”
从他手上拿走红酒杯放在茶几上,邬聿炀拧了拧眉,“凌晨了还喝酒,这么爱喝?”
屿书撇了撇嘴,“就喝了一点点。”
察觉他情绪不太对,邬聿炀在他身边坐下,“是因为人带回来了你心里不舒服?”
屿书摇头,“只是在想,那天回来把巴莱也带着,或许他就不用死了。”
从他接触人起,他就知道他为了活命有多小心翼翼的。
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丧了命。
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开,屿书起身进了浴室。
洗漱完,才出来。
床头灯按灭。
感受到床的塌陷,屿书动了动,往男人怀里钻。
邬聿炀低头,他身上还带着一丝红酒味,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手脚的凉意没有以往那么重。
手臂稍稍用力收紧,将人又往怀里带了带,才闭上眼睛。
只睡了几个小时,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
“谁让你们乱丢我东西的!”
刚打着哈欠走出门,就听见邬澈的怒吼声。
两个佣仆跪在他面前,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
“怎么了?”
邬澈看着他走出来,冷冷的瞥了一眼,又看向面前两个佣仆,“他们弄丢了我哥送我的东西。”
两个佣仆看到屿书才跟看到了希望似的,抬头向他求救,“夫人,阿澈少爷的东西我们都收拾放箱子里的,什么也没丢。”
就连房间清理出来的垃圾,她们也翻了一早上,确认没有遗漏。
他们在别墅里呆了几年,阿澈少爷一直都很和善。
可这次一回来,性情大变似的,弄得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见了就不见了,再买一个就是了。”
邬澈声音更冷,“那是我哥送我的。”
屿书扬了扬眉,“那就让你哥再送你一个,你哥又不是没那条件。”
“就算再送一个一样的,意义也不一样。”
屿书毫不在意的开口,“你的意义不就在于那是他送的吗?”
邬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