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队长,想救你的未婚妻,自己带着抗体疫苗来交换,明天晚上八点。”
萧邢琥珀色的的眸子暗沉,瞳孔倏地一缩,捏住纸条的两根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指尖发白,力道大得几乎要把纸捏破一样。
南宫等人的脸色也如同锅底一般黑,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外出短短一个小时就发生了这些。
余赏从装小纸条的信封里找到了一个微型定位器,上面显示的地点是距离废弃工厂三里外的荒林。
“队长……就要去救季久久吗?”余赏看着纸条上的要求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抗体疫苗来交换?我们哪儿有什么疫苗?”
先不说他们连疫苗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算他们真的找到了疫苗,那也不可能把它,全人类的的希望交出去。
根据猜测,那群人多半从那次争执之后就一直在关注他们,又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疫苗的事,且发现他们去a市研究基地闹出那么大动静,于是便简单随意地下了定论——他们有抗体疫苗。
即使不知道他们拿抗体疫苗有什么用,但是单看他们敢攻击华国直接派遣的救援队来看,就知道让他们拿到疫苗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不说还好,一提到那三个字,萧邢就如同被触碰到了机关,狠狠地把墙边废弃的灭火器踢倒,低低地骂了一声。
灭火器飞出去几米远,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到地上发出重重的响动。
幸存者们都鸦雀无声,知道萧邢已经到了快要爆炸的临界点,不敢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来惹怒他。
萧邢脑仁突地一阵酸疼,额角窜了筋,隐隐抽痛。胸腔闷得厉害,肺里的空气被一股脑挤空了,任他怎么大口呼吸都喘不过气来。
季久久在那里会遭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呢?
她今天无助的一个人跟着一群拿着武器的人上车,被绑起来的时候会不会害怕?
她挨打了吗?饿肚子了吗?
季久久那么娇气一个人,稍微提高了音量她都能红眼眶,现在一个人被当作人质孤零零地待在那儿,她会不会偷偷抹眼泪?
这些萧邢通通不敢想,只是脑子里轻飘飘地出现了这个模糊的问题,他的心尖就涌上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意。
他一下捏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指甲深深嵌进皮肉里,掌心深陷的几道红痕被掐破了皮,洇出血,染红了指甲顶端的半弧苍白。
萧邢恍惚间想起他离开前对季久久说的话。
“等我回来。”
现在她回来了,却来迟了。
萧邢只觉喉咙紧窒,甚至最平常不过的呼吸都异常困难,他胸口一阵一阵尖锐地疼痛,嗓子里似乎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只能一个字一个字艰难沙哑地挤出牙缝,“我得去,接季久久回来。”
“队长——!”
“你冷静点,我们上哪儿去找什么疫苗?”
“你先别着急,我们先想想办法……”
萧邢猛地把他们推开,心中的怒火一股脑儿地被发泄出来,“我tm要怎么冷静?还有什么办法?季久久她一个人被那些人带走了你们知道吗?万一那些人对季久久……”
他像是说不下去了,更咽了一下,只剩下胸口的起伏和粗重的喘息。
片刻后,他抹了一把脸,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其他人皆是沉默,萧邢向来是冷静自持的人,即使面对重重丧尸群和死亡也没有太大的消极情绪外露,这一次却像是被点燃了导火线似的,脑子里的情绪轰的一声爆炸了。
所有人都没有责怪他的发怒,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怜。
眼眶不正常地泛红,脸上罕见地出现无措惊惧的神情,像是弄丢了最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萧邢喃喃道,“我要是不去,季久久会死的……”
季久久会成为他们泄恨的工具,打骂姑且不说,她那精致美艳的张脸摆在那里,又正是末世这个男女比例极其不协调的时候,她会被那群人怎么样对待,萧邢真的不敢想。
“我让季久久等我回来的……”
他的上衣口袋里还放着好几包糖果,汽车后备箱也有好些,水果糖,奶糖,巧克力都有,都是为季久久准备的。
宋意欢的眼眶忽然湿润了,也就是在那一刻,她放下了对于萧邢的所有执念。
“制作假疫苗的事就交给我吧。”
她突然说道,众人先是愣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
既然他们认为自己拥有抗体疫苗,那就将错就错,冒险一搏。
不过要是明天被他们发现,别说救出季久久,就是萧邢的性命他们也不能保证。
知道萧邢说一不二的性子,温津渡咬牙,“行,我和你一起去。”
萧邢摇摇头,“既然交易地点选在荒林,那多半那边设有埋伏,信上指名道姓说了让我一个人去,况且敌在暗我在明,你要是跟过去他们说不定会被惹怒。”
余赏烦躁地揉了揉脑袋,把他那头卷发揉得乱糟糟的,很鸟窝似的,温津渡抬手给他顺毛,道:“明天下午总部的直升机就到了,我们先把这些幸存者送走,之后的事情再做打算。”
“还有一件事。”南宫不紧不慢地走向角落里被五花大绑的女人,“这位内奸小姐咱们还没有处理呢。”
女人身上被季久久打出来的伤还没有好,身体又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着,稍稍一动就疼痛难忍,听到南宫的语气之后更是害怕,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哭着求饶辩解。
她脸上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起来丑陋又恶心。
“你们饶了我吧!!我我我……是我错了!”女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但是围观的人心里升不起一点同情和怜悯,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的结果!
“是刘德清!!都是他挑唆我!!那群人也和他合作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女人还在哭嚎,她刚才也看到了萧邢生了多大的气,她实在害怕极了,以至于自己说出来什么不得了的话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