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公主殿下你也看见了,殿下她需要修养,得清静,你可以回去了。“木香就怕景无伤把那箭肮脏的事说给代宁。
景无伤明白自己在代宁跟前早已没了婚前的分量,但这时候他只能装糊涂。
“阿宁你性子也太好了,身边的侍女都敢越俎代庖了,你也不管管?你这平日里该是受了她们多少气?”
“公主殿下是性子太好了,否则驸马爷你也进不了这个们!”要不是还碍着他驸马的身份,木香能一剑煽了他。
“好了,都别吵了,你们听那黄鹂鸟唱的多婉转。”代宁瞅着长寿藤悠悠道。
她这一说,景无伤和木香才听到藤间还真的有鸟叫。
就这么静静的听了半天的鸟叫,代宁起身要进去了,全然没理会身边小心翼翼的景无伤。
“驸马请回,府医说了公主殿下要静养。”景无伤起身跟着想进去,被木香拦下了。
“阿宁你别生我的气了,以前的事情是我糊涂,这次把红珠带回府也是不得已,阿宁你听我解释!”
“红珠?什么红珠?”代宁转身问道。
“殿下进去吧,这和殿下没关系。”丁香馋着代宁往里走,示意木香赶紧把景无伤带出去。
木香会意,一只手拉着景无伤往外拖。
“木香,放开他,让他说。”代宁早起就听到这群丫头有事瞒着自己,就连司马小白也小心翼翼的,这景无伤在这个时候应该是躲着自己才对,这么眼巴巴的跑到自己面前,不让他说还真对不起他的这份殷勤。
“殿下,不过是个腌臜货色,怕会脏了殿下的耳朵。”丁香气呼呼地就要关门。
“无妨,说来听听,本公主这几日躺着也是闷得慌,就当听个趣儿,解解闷儿。”
左右这听着这景无伤是要闹事,倒不如看看他到底要出什么招。
景无伤一膝盖跪了下来,抓着代宁的裙角连连磕头。
“阿宁我错了,可是红珠她是无辜的,阿宁你高抬贵手,容她留在府里,哪怕是做个洒扫的粗使丫鬟,也算是给了她一条活路。”
代宁迷糊了。
这个红珠自己听都没听过,哪里就轮得到自己给她生路了呢?
“起来,慢慢说。”丁香扶着代宁半躺在了小丫头抬过来的矮塌上,帮着代宁盖好了薄毯。
景无伤站起来,一副深情难以倾诉的两难样子。
“说吧。”代宁确实很无聊,有件新鲜事听听也不错。
“阿宁,我不是有意的,咱们成亲快一年了,原本我想这成亲后都是好日子,可不止哪里出了错,你竟和我疏远了,原本应该米里调油的日子,到过成了这般无趣。
咱们说是夫妻,可是这府里谁人不知你居栖凤楼,我住明辉台,我就是个摆设罢了。可是我也是个男人,我,我的,阿宁你就在我眼前,可我只能看不能碰,......”
代宁大概知道那个红珠是什么人了。
“本公主累了,你捡要紧的说。“
“红珠,对,红珠就是我无助之中用来安慰自己的,可是谁知道,她竟然有了!”景无伤说完眼角余光望向代宁,他以为代宁会暴怒。
然而没有。
“所以呢?”代宁缓缓起身。
“阿宁我求你,我错了,可是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要不你留她一阵子,等她产下孩子,我就送她走。”
“公主殿下,留不得!”一直站在代宁身后的瑞香坚决道。
“为何?”代宁其实无所谓的,让景无伤找个地方安置了那个红珠,这件事和自己没多大关系。
大不了就是传出去了名声不好,不过代宁从来不在意这些虚名。
“那女子是回春楼的头牌,且她和驸马爷的事已经人尽皆知,留着她就是给殿下抹黑。”瑞香见代宁已经知道了,便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
“哦,原来如此。”代宁明白了,景无伤这是连环计,好狠毒的心思!
孩子都有了,可见他和这个红珠不是一天两天了,早不说晚不说,偏在自己重伤未愈的时候闯进来求情,真是居心叵测。
假如自己心里真有景无伤,听了这事怕是气死了。
就算气不死,自己的驸马把一个回春楼的头牌带回府上,也丢尽了公主的脸面,更是伤了王族的尊严。
要是真的走投无路,景无伤大可以悄悄在外面置办一座院子安置红珠。
“阿宁我错了,我真的没有法子,我回府上求过父母,可是他们都不愿意接受红珠,但我不能叫他们母子去死啊,毕竟错误是我犯下的。”
景无伤确实求过景长极,被景长极一顿扫把扫出了门。这也是景无伤早就算好了的。
景长极把家族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是断然不会让红珠进门的。
“嗯,这件事确实不怪红珠。”代宁累了,不想在面对这个渣男。
“阿宁你答应了?”景无伤没想到代宁竟然对此事无动于衷,还答应了。
没有达到自己预想的目的,景无伤却笑得没有丝毫破绽。
“你先回去,最迟后天,本公主一定给你答复。”
“阿宁?”景无伤有些慌了,代宁这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本公主要考虑考虑,丁香,把人先带给柳妈妈,等本公主做了决断再安置。”
“阿宁,你不能如此狠心啊。”景无伤听说要把红珠给柳妈妈,顿时两腿有些软了。
柳妈妈的手段全府上都清楚,人到了她那里,怕是凶多吉少。
“难不成,驸马想让本公主把她请进栖凤楼?”代宁笑道。
这一笑,景无伤莫名的有些后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