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宁想起司马小白昨晚拉着自己叫娘的样子,莫名的有些得意。
但是为了防止这些丫头再卖主,她的脸一直拉着。
“公主恕罪,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看在你们知错的份儿上,每人罚两个月的月银。再给我做一百个俯卧撑。”
“公主,我做不了一百个。”瑞香委屈道。
“那就天天练习,什么时候做够了什么时候停下。”代宁现在每晚都要做三十个,这些丫头做一百个不算多。
“那素问呢?”木香随口问了一句。
“去告诉郑姑姑,素问两日之内抄一本《素问》给我拿来。“木香不说代宁还忘了还有素问那个小丫头。
正在切药片的素问打了两个喷嚏,被郑姑姑骂弄脏了药材。
“倒霉。”素问腹诽。
代宁以为这次能多清净几天了,没想到第二天司马小白就来了。
“宁宁,我得了一只天山雪莲,给你拿来了。”刚进了栖凤楼,司马小白就冲着代宁的正厅喊道。
“司马大爷你可真孝顺!”木香抱着一筐金丝碳站在檐下嘲笑他。
司马小白不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进去了。
倒是坐在窗下看书得代宁听的清清楚楚。
“木香,你来。”代宁冲窗外叫道。
木香没多想就进去了。
“我看你很闲,正好我想把这册书抄一本,你就帮我抄书叭。”代宁从书柜里拿出一本策论塞到了木香手里。
“公主,我,我这就就去抄。”木香生无可恋的抱着书走了。
“她也不闲啊,我看她刚才在抱碳。”司马小白知道木香是个好动不好静的丫头,让她抄书,还不如打她几棍子。
“要不你来抄?”代宁瞪了眼司马小白。
“不不不,宁宁你看,这是上好的新鲜雪莲,给你用最好了。”司马小白狗腿的把雪莲放在了代宁面前的小几上。
“谢谢你啦,只是以后不要总是送东西了,我还不起。”代宁不是还不起这些东西,而是还不起这些东西背后的情谊。
虽然上次司马小白救了自己后,代宁觉得司马小白并不是个小孩子了,可是一想起他还是个不到十九岁的少年,代宁就下不去嘴。
“我说过不要你还,我心甘情愿给你的。等我哪天不想给了,你要我都不给你。”司马小白吊儿郎当拿起桌子上的葡萄自顾自地吃起来。
他在自己家都没有这么自在。
“也是,你孝顺我,我也很欣慰。”代宁不由得嘴角浮起一抹坏笑。
“什么意思?”司马小白刚才听木香说孝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代宁也这样说他倒是多了几分警觉。
“也没什么,就是不知道谁喝多了,拉着本公主的手一个劲儿的叫娘亲。”
“啊?”司马小白不相信自己能做出这种事来。
他的娘亲,是他藏得最深的秘密,也是他最隐秘的痛苦。
他不可能轻易就说出来的。
“没什么,你继续吃,吃完了还有。”代宁推过小几上的葡萄给司马小白。
“哦。”司马小白镇定下来想想,觉得代宁说的也许不是自己呢,她们只是在拿自己开涮也未可知。
于是司马小白就坐在了代宁身边,乖顺的吃着葡萄看着代宁看书。
舒服的日子过了三个月,转眼就到了腊月天。
要不是司马小白隔三岔五的上门送这送那,代宁还能更清闲些。
戎国的腊月北风呼啸,就算是晴天的黄昏也是冻得人鼻尖发红。
“丁香,把炉火烧得旺一点,公主怕冷。”郑姑姑坐在狐火前帮代宁做挽上用的姜袋子。
公主怕冷,每年的冬天都要坐在火炉前度过的,就连挽上睡觉,都要在脚上裹上姜袋子,才能安然入睡。
“姑姑,公主出门前说了,炉火保持这个温度就行了,何况还有地龙烧着,不冷的。”丁香边铺床答道。
“就是啊师父,公主往年可是从不出门的,你看今年冬天,公主她早上骑马,晚饭后散步,哪天停过?”素问帮着郑姑姑做姜袋子。
“看来是我老糊涂了,总是记得公主她体弱怕冷。”郑姑姑无奈笑了,她总觉得王后还在,公主还是那个胆小怕事的病娇公主。
看到代宁变得刚强她很开心,可是她又不愿接受王后不在了的事实,于是就总是前茅后盾的。
“你们说什么呢,我在门外就听到了。”木香打起厚实的羊皮毛绒帘子,代宁进来了。
“公主快来烤烤火,看脸都冻红了。”郑姑姑放下手上的东西,站起来帮代宁解下了斗篷。
“这屋子里真暖和,木香快来烤烤火。”代宁自己走到了炉子边,还不忘了叫木香一起。
“我不冷的公主。”木香只穿着棉衣,不过她真的不冷。
代宁经过半年的锻炼,身子比以前好多了,但是和木香比起来,那还是差的很远的。
所以她决定以后要慢慢加大锻炼的力度,争取为自己练出一副好身体来,病怏怏的不好。
几个人围着火炉说了会话,就到了睡觉的时候。
“公主,明天,她就要出来了。”丁香边替代宁卸妆发,看着镜子里的代宁提醒道。
“嗯。”代宁何尝不知道,只要阿依那提一出来,北胡那边就要有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