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申听了代宁的话,方知道公主的眼界已经比自己的要高远了。
“属下还有一件事情要禀报,还望公主不要失望才是。”韩申连接两件事情没有办到让他满意的程度,他无颜面对代宁的信任。
“说吧。”
“先前公主让属下去查司马小白的身世,属下只查到司马小白是当年司马拙的夫人熊容华在回晋国省亲的路上带回来的,至于他自己是哪里人,为什么会被带到戎国来,眼下除了司马夫人之外怕是无人知晓了。”
韩申派出了最好的侦察暗卫,可是这件事就像是被埋掉的树根一样找不到踪迹。
“这话怎么说?难道当时司马夫人身边没有人吗?”
“当时司马夫人带着司马小白刚到戎国境内,就被人袭击了,她身边的人为了护住主人全部被杀了,最后还是带兵经过的右贤王出手才救下司马夫人和司马小白的。”
“可知道是谁袭击的?”代宁倒是觉得,这件事像是有人为了保护司马小白故意灭口的。
“袭击的人被右贤王当场全杀了,据说是山匪所为。不过这事过去快十年了,除了右贤王和司马夫人,没人知道内幕。”
韩申这都是花了不少银钱,才买到的消息。
“这件事到此为止,再查下去怕是对咱们没有好处。”代宁势单力薄,她不能得罪司马拙,更不能得罪右贤王。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了。”韩申告退后,代宁在丁香的侍奉下洗去了身上的汗,换了身常服才开始用午饭。
“公主,那个银环在咱们栖凤楼周围鬼鬼祟祟的,你还不让我骂她。”瑞香嘟着嘴替代宁盛了一碗阿胶雪梨羹。
“你放心,她要是敢胡来我一刀劈了她。”木香往外望了一眼。
“别管她,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代宁尝了口碗里的阿胶雪梨羹,软糯绵甜中带着一丝丝蜂蜜的花香,入口没有阿胶的膻味,她很喜欢。
“你要是实在闲的没事做,就去郑姑姑那里学点药理,以后好好给我管着厨房就是了。来,尝尝这个!”代宁说着夹起一块八宝鸭子塞到了瑞香的嘴里,堵上了她刚要狡辩的嘴。
“瑞香,你渐渐大了,闲事少管点。”结香像个老母亲似的在瑞香身边提醒道。
“嗯,我记住了。”瑞香停下嘴里的动作抽空答道。
“好了,赶紧吃饭,吃完了公主还要读书的。”丁香替代宁布好菜提醒道。
主仆五人吃完午饭,代宁靠在软榻上读兵书,结香坐在外厅给代宁剪裁骑马装,瑞祥帮代宁捏脚消食。
“公主,景氏家长和主母求见。”木香从外面进来,面色不善,看来是被那两口子给气到了。
“可有说何事?”代宁放下兵书问道。
“景氏主母说有要事求见,话语间很是硬气,景氏家长脸色也不好。”
“丁香,帮我更衣。”
一旁收拾代宁带过来的细软的丁香闻言,立马替代宁拿来了华服,瑞香端来妆奁匣子替代宁梳妆。
一刻钟后,木香扶着脸色苍白的代宁出了栖凤楼,往前院的正厅走去。
还没有走到前院,就在木樨湖边遇到了景长极和木其木。
“臣参见公主殿下!”景长极对着代宁行了个大礼。
“臣妾参见公主殿下!”木其木更夸张,行了个跪拜大礼。
这夫妻俩唯一相同的是声音洪亮言语铿锵。
“阿公和阿婆这是何意?”代宁见他们如此态度,也不想跟他们客气了。
“公主殿下明鉴,臣这几日细细盘问了家中奴隶下人,有人说无伤失踪的这几日里,有人从公主先前住着的小院子里运出去过活物,臣特意来向公主殿下求证。”
景长极双眼盯着代宁,他倒要看看代宁会不会心虚。
代宁迎着景长极的目光苦笑了一下,“阿公,难道本公主在景氏的院子里吃点野猪肉也不行吗?吃不完的送给自己的朋友还不能了吗?”
“你胡说,你让司马小白抬出去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野猪,是我的无伤!”木其木心疼儿子,扯着嗓子朝代宁喊道。
“放肆!”木香见不得这妇人在代宁面前猖狂的样子,上前挡在了代宁面前。
“木香退下。”代宁越过木香站到了木其木面前,她扬起的下颌让木其木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代宁的软弱是出了名的,可是眼前的女子盛装华服,就算脸色苍白热点,但是眼中的那股子凌人气势绝不是装出来的。
“阿公,阿婆,既然你们说是司马小白把驸马从我的院子里抬出去的,那我倒要问问阿公阿婆,在此之前可有人看到驸马进了我的院子?
难道作为外人的司马小白把作为主人的驸马带出去,驸马身边的贴身常随会不知道?
眼下人找到了,你们才跑到这里为难自己的儿媳妇,难道这就是你们景氏传家的作风吗?”
“你,你狡辩!我要见我的儿子!”木其木拿不出代宁要的证据,也不和代宁讲什么道理了,直接开始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