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妈妈从代宁的栖凤楼出来,抬头看了眼天空,提着裙子快速下了台阶往外面去了。
晚饭时分,柳妈妈领着一众想要留在栖凤楼的人来到了院子里。
“公主殿下,人都带来了,除了最初想留下来的六个人,还有四个是老奴说了要把他们全部送到城外的农庄时,磕着头让老奴留他们在公主身边的。”
柳妈妈站在正在做拉伸运动的代宁身边禀报着。
“把前面那六个留在外院做杂务,后面那四个看着安排到合适的位置吧。”代宁边着腿吩咐道。
柳妈妈是跟着往后在宫里混了一辈子的人,这点子事情不用代宁吩咐,她也知道该怎么做。
“公主放心,他们近不了公主的身,但是老奴会让他们以为他们能得逞。”
“柳妈妈辛苦了,事情要做,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代宁停下来看着柳妈妈,那眼神让柳妈妈差点掉了眼泪。
王后一生仁慈大度,才落得个身后凄凉,公主以前也是逆来顺受,柳妈妈以为代宁这一生也就那样儿了。
如今公主能发奋图强,柳妈妈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帮着公主自立。
“多谢公主挂念,老奴身子硬朗着呢,老奴还要帮着公主管理这栖凤楼呢。老奴先下去安排了,老奴告退。”
柳妈妈出去后,代宁吩咐丁香,“时不时的给这几个人留点空子钻钻,往后这几个人可有大用呢。”
“公主放心,柳妈妈刚才已经同我说过了,我会看好他们的。”丁香立在代宁身边,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后面留下来的四个人里,一个十六岁的侍女看着很是机灵,是木其木送给代宁的乔迁之礼,名叫银环,柳妈妈安排她做了栖凤楼外面的洒扫。
剩下的两个侍女看着没有这个银环机灵,安排在了洗衣房,专门负责给西风楼的下人们洗衣服。
还有一个奴隶是右王妃送来的,柳妈妈看出此人会点儿拳脚,就安排在了明辉台边的半月桥上守着景无伤。
四个人全部安排妥当了,叫银环的侍女第二天天刚亮就在栖凤楼外擦着朱红色栏杆,一个人把整个栖凤楼外边打扫的一尘不染。
代宁刚起床,伺候着她梳洗的瑞香就忍不住了,“公主你看看,那个侍女一来就开始显摆,总是在栖凤楼周围晃来晃去,怕公主看不见她似的,她没来的时候我们也没有住在土堆里呀!”
“她多做点你们就少做点,不好吗?”代宁拨弄着自己的一缕乌发笑道。
“好什么呀公主,咱们的丫头洒扫的时候都是埋头干活,谁和她一样张着个脑袋四处看,一看就是个不安好心的!”瑞香刚才进来的时候银环正在张望着代宁的窗户,看见瑞香才收回了视线。
“怎么会,她一个侍女能做什么?你放心做你的事就好。”丁香整理好床铺过来哄瑞香。
“我看她就不顺眼!”瑞香边替代宁梳头嘟着小嘴骂道。
“瑞香,以后都是一个院子里的,你别去欺负人家。”代宁清楚瑞香这孩子心里藏不住事,怕她打草惊蛇。
“哦。”公主说不能欺负那她就不去管那个讨厌的银环了。
梳好了辫子,丁香帮代宁穿好了昨天下午才买来的骑马装,木香和丁香陪着代宁去马场骑马,结香带着瑞香去采购做骑马装需要的布料皮料。
现在代宁身上的这件有点不太合身,结香要给代宁做一套结实合身的骑马装。
代宁到马场的时候,代宣已经在跟着代容学习射箭了,只有代宪一个人坐在边上闷闷不乐,有一下没一下的把黄了的草拔起来往远处扔。
“大哥哥,我来了,今天你教我吗?”代宁拿着马鞭上前蹲在代宪身边笑道。
“去,离我远点,晦气!”代宪说着站起来踢了一脚地上被他拔下来的枯草走了。
昨天他从马场回宫刚和代容分开,就被阿依那提身边的老嬷嬷给叫到了飞鸿殿。
“你现在是彻底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一进飞鸿殿,阿依那提就不顾仪态冲上来对着代宪破口大骂。
“母亲,我这么大的人了,你好好和我说话。”代宪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因为自己和代容代宁骑马的事。
见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阿依那提顿时怒火中烧,“你和那个祸事精不明不白也就算了,现在还和那个病秧子说说笑笑的,你还当我是你的母亲吗?你不知道她给你妹妹下毒了吗?”
“那还不是你和妹妹不安分!那姜王后活着的时候可曾为难于你?阿宁可曾对我和妹妹有过白眼?可是你呢?你做了些什么!”代宪右手在空中锤了几下,终是无力的垂了下来。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啊,你身上流着北胡最尊贵的的血脉,你就甘心被一个六岁的小娃娃比下去?
你是天地精华,你是草原上的雄鹰啊,你成天跟在一个婢女生的代容身后,你让母亲如何不着急!”阿依那提指着代宪的鼻子很铁不成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