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终, 这个可能,被艾格伯特一脸恍惚的说着,教皇确实是金色眼睛证明。
若包含着奥菲莉亚的亲生父亲是教皇的这个大前提, 那么岂的母亲作为圣女嫁给国王,那暗中应该就不具备教廷和皇族联姻强强联合的特性。
且不论那个已经七十多岁的糟老头子,究竟爱不爱奥菲莉亚的母亲,只说这位大公主之前自己也承认过的, 她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这点……
或许正是因为她清楚自己是教皇的孩子, 才产生了对夏佐洗脑的想法。
凭借着那时那个年纪的奥菲莉亚, 她想要合理对夏佐洗脑肯定难以实现, 而假如她身后站着的是教皇, 那么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回归最初, 艾格伯特被那个已经死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的枢机主教算计, 已经可以证明是教皇默认了的情况下……
教皇默认这个事情的理由是什么?
毕竟最初, 艾格伯特仍然是一个忠于教廷的圣子。
这类实力者,真的就只是出于,教皇想要让枢机主教死去的理由吗?
曾经,艾格伯特遭受算计,在教廷存在天赋不差的第兹的情况下, 得以完美解释。毕竟有真正的继承人,作为中心靶存在的艾格伯特,就算在这种算计中死去,对教皇来说, 也无明显损失。
可当见到第兹的奇异思维之后, 有些东西又说不通了。
虽说当初的假设是, 教皇是一个忠于欲望, 并存在“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这个概念的人。因为这样, 第兹就算作为一个被操纵的继承人,也算是可以解释。
毕竟这一切看起来……
就都合理了。
可如果,真正的继承人也根本就不是第兹呢?
回归时间线,苏利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间,由二月份开始,现在,则是十二月份。
十个月的时间,夏佐的实力,真的能出现什么惊天逆转的变化吗?
“相较于那种让人无法想象的实力进步,我更趋于,夏佐当时实力恐怕就已经突破到了,可以和渡鸦比之的种级。”
“问你一个问题。”苏利伸手戳了戳站在自己肩膀一侧的乌鸦,“达到这个实力后,凭借着人类的躯体,真的可以第一时间掌控吗?”
虽然苏利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还是需要证明。
而渡鸦则再次变成人形,并打算短时间内不再变回乌鸦的形象。
因为他莫名的觉得,苏利接下来说的话,有极大的可能会和妖兽这一种群关联。
并且就连他自身,或许都在那庞大的棋局之内。
渡鸦再次穿戴好只为了遮挡苏利一人视线的衣物后,才冷静说道:“当然不,区别于人类用那些用来判明自身实力的等级划分,对于妖兽而言,只要达到九级妖兽,就等同于可以化为人形。而化为人形,则是一种几乎完全改变自身结构的变化。”
苏利点头,甚至说了一个此前一直都没有向他人表现出来的信息。
“有一段时间,我一直认为所谓的神,之所以会被人类那么认可,就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已经达到人类无法理解的程度,然后,他们还具备着人形。”
“人是会存在一种非我族者,其心必异的态度。而假如形态上相近,那么即便对方做出了另一人完全无法理解的举动,对方也只会将那人当成不可理喻。同时,妖兽这种九级妖兽就能化为人形的特性,也一度被我联想到光明神和黑暗神。祂们,是否就是指代某些强到无法被人类理解的妖兽。”
“艾格曾经说过,实力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能达到种级的实力。我此前在思考,是不是这世间元素的浓度降低,才导致这一情况出现。但很显然,世界在近几千年里,并没有发现什么范围较大的天地异相,也就是诸如海啸,大地震,陨石降临等现象。”
“那么,作为元素构成的世界,且同样由元素构成的人类,又为何在无法突破这种实力限制时……九级妖兽,却又真实存在。”
苏利说到这里,匆匆抬手阻断了众人陷入无法自控的人与妖兽头脑风暴中。
在大家大脑空白之前,苏利又说:“假设实力者在达到一定境界后,需要一段时间去稳定力量上的变化,并使肉/体适应。那么,十个月的时间,再往前推两至三个月,用作教皇引导枢机主教算计艾格做为起始,以一整年的时间来看,这或许就是夏佐用来稳定自身实力的时间。”
“而已经被洗脑的他,注定被奥菲莉亚掌握的情况下,背靠教皇的大公主,也许在此前,教皇就已经做好了给她铺路的准备。”
“于是,艾格成为了对教皇而言,不需要之人。枢机主教本身又是个想要挑事的家伙,他活着,只会让事情出现变数,所以济索镇那一战的时候,枢机主教的武器出现了问题。”
“当时已经猜测过,教皇想让枢机主教死,那会儿断定的原因是,教皇忌惮枢机主教会威胁自己的地位。现在想来,如果奥菲莉亚是教皇女儿的这个大前提没有问题,那么主教的死亡,则是建立在更为深沉的深渊之上。”
苏利深呼了一口气后从另一个角度插入。
“回到夏佐身上,具备着这等光明元素实力的他,无论是成为国王,还是成为教皇,恐怕只要表明他的身份后,应该都不会有人选择抗拒。”
实力至上,几乎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阶级的最坚定划分。
“但很显然,教皇是将奥菲莉亚作为继承人培养的,因此他才会选择在很早的时候就告知奥菲莉亚,她真正的身份。”
“反过来说,那个男人,恐怕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就已经开始准备,真正意义上的教廷霸权。”
这一切,甚至都让苏利控制不住的发抖。
这是一个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也许还牵扯到了整个世界的阴谋……
……
岂大脑空白,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明白,为什么事情突然牵扯到了这么多。
但他还是要问:“那我的母亲呢,她又是为什么可以参与进这一切。”
苏利顿住了。
岂看着苏利的眼睛,认真地说:“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会接受。”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苏利所有担心岂情绪出现崩溃的想法,也都变成了无关紧要。
因此,苏利最终还是一字一句的,说出了对于岂而言,极度残酷的真相。
“岂的母亲作为圣女,既然不是为了联姻存在,那么她嫁给国王的目的,最大的原因就是。”
“向国王暗示,奥菲莉亚是他的女儿的这个身份。”
“我实在无法想象,国王真的会只被那个愚蠢的‘瞳色属于返祖现象’完全欺骗……”
“也因此,我对曾经怀疑过一国国王的智商这点,感到惭愧。”
因为那同样是一种傲慢的体现。
苏利本来可以更早地就发现一些细节,但他没有做到。
惭愧于自身对于细节把握不到位的苏利,看到的是一群表情完全空白了的人。
蓝哲直接伸手挡住他那副想要自省的表现:“不,等等,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又或者说,你还有什么没有完全说明的东西,一块说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的未尽之言,才是我们真正能听懂的东西。”
苏利神色怔忪,困惑道:“……我说的很难理解吗?”
“不是难以理解,是他无法跟上您的思路后,为此控制不住地感到害怕。”艾格伯特嫌弃地看着蓝哲,“他是想让您将所有的事实全都摆在眼前,并结合现在情况去尝试理解您说出来的推测。”
“那种‘你是个笨蛋’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蓝哲一脸不爽地看着艾格伯特。
“你这家伙明明也没有办法,将现在的所有东西全部都结合起来吧。”
“当然是因为我就是认为你是个笨蛋。”艾格伯特理不直气也壮,“而且我相信,就算现在我没有完全理解,苏利大人也一定会给出他全部的推测,因为每一次都是这样。”
“每一次,所有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他都会详细解释到我们能理解的程度。”
这点在苏利自己看来是,既然都需要解释,那在别人提问之前主动说明会更加省力。
只不过苏利的这点想要省事的想法,在艾格伯特看来就变成了,细心到堪比手把手教导,直接拿勺子喂饭的程度。
这种情况下,无需产生质疑,无需产生恐怖。不可名状的意义,在苏利仍然是苏利的这个前提下,都只会变成对他们的引导。
艾格伯特正是因为坚信这一点,才不至于像其他人一样,直接大脑空白。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人这样想,并且还丝毫不吝啬表现出来,蓝哲最后也只能一边感慨着:“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有病。”一边又稳稳地重新坐于沙发上,等待着苏利后续的解答。
苏利:………………
有一种鸡妈妈的感觉。
真离谱。
“你们就能这么理所当然地等待着我的解答吗?”
尤菲娅说:“因为如果你不说,我们是无法用这么跳跃的信息,结合成你已经知道的东西的。”
洛伊也认可地点头道:“我也想知道,我一直以为彻底过去了的事,究竟还有什么,是直至如今都没有被透露出来的真相。”
狮子会首领一同说道:“当然,我也是,我也想知道佣兵之城,和佣兵联盟,在这一切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苏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