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刚刚那把咒具不错,卖吗?开个价,我要了。”
魈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嘴角有疤的高大少年,并没有理会这人说了什么,况且,帝君亲赐的和璞鸢也不可能卖给他人,他只是在疑惑,这个人,不在他的视野里,如果不是这人出声,或者出现在他面前,他就感知不到这人的存在。
众所周知,生物的身上总归会有能量,或多或少,魈已经习惯了用能量感知生命体的存在,但是这个人,在元素视野的感知里就和旁边的建筑物一样,没有一丝能量。
现在的魈不知道这种情况究竟是因为什么,而知道的人如今站在他面前,却也不会告诉他什么。
这是完全体的天与咒缚,用自身所有咒力为代价向上天换取人类身体质量的巅峰。
禅院甚尔低着头,看着面前穿着奇异应该是外国人的少年,他能感觉的到,这个少年很强,那把像是海那边国家的长|枪武器也很好,完全不输于他小时候在那垃圾一样的禅院家看到的特级咒具,甚至要更强。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来找孔时雨交接任务,就遇到这样一把好武器,自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立马出声询问面前的少年。
先定下来,多做几次任务,总归能买到。还在成长中的术师杀手这样想着。
魈将手中的傩面挂回腰间,定定的看着面前将近一米八的高壮少年,转身后跳,站在墙上。
“喂……”
“少年,不要想啦!那把武器是不可能卖的啦~”禅院甚尔皱眉,一道清亮的声音堵住了他的未尽之语。
甚尔转头,就看见自己认识的中介孔时雨和一个笑嘻嘻的少年站在那里,显然,刚刚出声的就是那个少年。
“怎么?你们两个是一伙的?穿的看着也不像一个地方的。”甚尔挑了挑眉,禅院那样的垃圾场都没有磨平少年的脾气,叛出家族后更是如鱼得水,向来随心所欲,不知道怕这个字怎么写的少年直接出声问道。
“那可是他家最喜欢的长辈送给他的武器,你想要?不可能的啦。”温迪看着这个痞帅随性的少年,觉得应该会很对自己胃口,不吝啬的回答道。
“好了好了。”孔时雨看着刚刚才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另一位少年,开始打圆场。
“哟,孔时雨,这是又找到长期客户了?”禅院甚尔露出张扬的笑容。
孔时雨瞪了甚尔一眼,扫了一眼一言不发站在高处看穿着像是隔壁国人的纹身花臂少年,看向温迪:“那今天就这样,你要的东西我明天给你。”
温迪自然是满口答应,笑着和两人挥手告别。
孔时雨看着温迪的身影拐到了街道上,再一抬头,那个纹身少年也已经隐入黑暗。作为还算靠谱的道上成年人,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任凭身边不客气的小鬼阴阳怪气,虽然心里不爽,也没有透露什么,只是交接任务的时候,暗搓搓多抽了一丝中介费。
当然他知道这个小鬼不在乎这个,毕竟他也看到过这小子流水一般的进账和泄洪一般的消费,他发誓,赌运差到这种程度的人,也算是平生仅见。
“好了,甚尔。”孔时雨翻了个白眼,“试探到此为止,他们杀咒灵,你一般大多是杀咒术师,业务不冲突,算了。”
“哼,没意思。”禅院甚尔挥了挥手中的银行卡,头也不回的走了。
“禅院家的人也是眼瞎。”孔时雨不紧不慢的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间,看着渐行渐远的高壮少年,对于御三家,孔时雨身为知名中介,自然有一定的了解,非术师者非禅院,所以他们永远也不会承认禅院甚尔的优秀,也不知道这人杀人的时候有多么亮眼。
“可惜喽……”
……
“唉,如今我们身无分文,举目无亲,能依靠的只有对方了。”温迪看着周围灯火酒绿,“但是没关系,这也不失为一种有趣的体验。”
“那些怪物,有弱有强,但也大都不足为惧,而且,也与提瓦特大陆上被侵蚀的魔物有很大差别。”魈对于温迪口中两人的惨状不以为意,表现出一贯的从容淡定。
他本身对于吃穿用度并没有什么需要,两千年来,也就对杏仁豆腐有一些念想,在护佑璃月时,也只是随遇而安,没有固定的居所,在巨石、山洞、树杈上休息停留早已经成为了常态,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那些东西好像叫咒灵吧?”温迪说着,突然被街边香气四溢的特色小吃吸引了注意力,看着被炸至金黄的各种美味,温迪的嘴角差点留下悔恨的泪水。
呜呜呜,应该先找孔时雨借点钱的,虽然刚刚喝了点酒,但是果然热乎乎的食物也还是很香的。这时才发现,他们好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繁华的商业街,街边琳琅满目,吃喝玩乐丰富多彩。
“决定啦!”温迪眼珠子一转,正好看到了街边几个卖艺的青年团伙,眼睛霎那间亮了起来,他可以卖唱啊,虽然赚大钱是不可能的,但是赚够今晚的伙食费让他大吃特吃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吧?他可是全提瓦特最棒的吟游诗人!
“喂!”魈眼看着温迪一下子跑没了影,找了一个喷泉下合适的位置,不知从身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把里拉琴,轻轻波动琴弦,一阵洗涤人心灵的悦耳旋律传入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劳累一天的人们不自觉的驻足。
“咳咳,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呀~”温迪清了清嗓子,摘下帽子放在脚边,“在下是一介周游四方的吟游诗人,途径此处,却不想路遇歹徒,只能操起这老本行,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助我度过这难关。在此先谢过大家啦!”
看着聚集在这里的人群中,有不少人身上挂着千奇百怪的咒灵,虽然弱小,但也够普通人喝一壶的了,腰酸背痛只是小问题,发烧感冒也不是没可能,所以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那么今天我们来说一说降魔大圣的故事~”
听到这句话,魈无言以对,并不想听这位神明大人侃大山,几个闪身消失不见了。
……
“啧,这小子究竟在干什么?”禅院甚尔看着在温迪琴声下被无声无息祓除的咒灵,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可都是钱啊,白干活不拿钱的事情,甚尔向来瞧不上,温迪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甚尔自然也看不惯。
所以是和音乐有关的术式吗?看不出咒力量的大小,但是年纪不大,感觉实力应该不错,日本咒术界倒是来了个有意思的人,也不知道那些垃圾们能容忍多久。
温迪在唱的故事,禅院甚尔不想听,也没兴趣知道,不外乎就是降妖除魔那一套,估计是从以前碰到的咒灵中获得的灵感吧,管他呢。
禅院甚尔碰到温迪纯属意外,对于一个刚交接完任务的狂热赌徒,有钱之后的第一件事情,难道不应该是找个赌马场或者柏青哥店玩他个爽吗?而巧合的是,温迪卖唱的喷泉对面就是这片地区最大的柏青哥店。
想到这里,禅院甚尔立马将脑子里有关温迪的事情抛到一边,转身走进店里,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是足以傲视大多数日本男性的身高加上孔时雨办的假证,出入这些场所,对于禅院甚尔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
禅院甚尔眼睛发亮的坐在机器面前,以势如破竹的姿态输了个彻底,相信一夜之间造完一百万完全不是梦想,剩下的钱明天砸到赌马场,完美!
按道理来说,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算正常范围之内,直到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原来是这样子的吗?真是太有意思了。”
清亮的声音在术式杀手的耳边炸响,禅院甚尔反射性的一肘砸向身后,同时转头向身后看去,却不想身后空无一人,而某个耳熟的声音已经在他身前响起。
“这个机子好有意思,叫什么叫什么?我可以玩吗?可以吗?可以吗?”禅院甚尔扭过头来,就看见这个卖唱的兴奋的看着他,嘴角还有吃完食物留下的酱汁,手上还拿着几串肉丸子。
“你!”禅院甚尔看着这个完全没有距离感和分寸感的少年,额头青筋暴跳,禅院甚尔怒极反笑,“啊,好啊,我教你,给你玩,要是输了,今天爷的消费全都由你买单,没钱就去找孔时雨赚。”
年轻气盛的禅院甚尔当然是为了报复,他才不会相信一个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新手能赢出什么名堂来。
“好啊好啊。”温迪挤开禅院甚尔,坐在了柏青哥面前,操作着手柄专注的看着弹珠的移动方位,但又仿佛只是随意的拨动,“哗啦啦”的弹珠滚落声音搭配着闪耀的特效和热闹的音响,惊呆了等着他出丑的禅院甚尔,也惊呆了周围同样打弹珠的赌徒。
“哎嘿,这样子是不是就算赢了?”温迪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少年人难得呆愣的表情,让禅院甚尔嘴角的疤痕都显得平易近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