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唯枫:?
余清云:??
余清云惊恐地挥舞着双手:“不是, 你在说什么啊,我跟师兄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我可是喜欢女孩子的!”
慕容芷琪用眼神表达了他的怀疑。
她怎么不知道取向正常的男子能看着那些书满脸通红地傻笑,还产生生理反应呢?
余清云简直大呼冤枉,身体构造的缘故, 男人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生理反应的, 那二两肉虽然长在身上, 却完全不听使唤,要是谁能够做到自主控制,那他就不是人, 而是神了。
就算师兄这样十足靠谱又冷淡的人,刚才不都还“那个”了吗?!
“总之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我没找到你说的在柜子旁的那箱子,就看了床底把这个搬回来了,没想到竟然拿错。我和师兄此前从未看过这类题材的话本,出于好奇才才看的!绝对不是因为其他别的理由!”
事已至此,再纠结太多, 争辩太多已经没用了。
慕容芷棋从强烈的羞耻中缓过来了一些。
不就是尴尬吗?没事, 这不还有余清云和简唯枫陪着她一起尴尬吗?
特别是简唯枫,他的表情看起来恨不得一头在床柱子上撞死。
只要这件事是属于他们三个人的秘密, 就问题不大。
慕容芷棋凶巴巴地道:“我警告你们, 不许把我有这些书说出去, 不然我就站在山头上,把你们俩今天做的事喊给全门宗的人听!”
“是是是,肯定不会的!”余清云抬起右手,“我用道心向老天发誓, 绝对绝对不会说出去。”
慕容芷棋看向简唯枫, 简唯枫仍旧一言不发, 像是脑子掉线了。
他一直是个道德感极高, 用高标准要求自己的人,可今天竟然被慕容芷棋看到那个样子,对简唯枫的冲击实在太过巨大。
慕容芷琪想安慰他两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主要是她也挺尴尬的。
于是她只能对余清云道:“这些书……”
“我帮你搬回去!”
余清云迅速把地上的书本全都规规整整地收进箱子。
他双手将其抱起,跟着慕容芷棋走出房间。
走在路上,余清云诚恳道:“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其实刚开始发现拿错的时候,我想还回去的。”
慕容芷琪看了他一眼,现在这个时候,解释就是掩饰。
可她没想到简唯枫和余清云竟然对这些话本感兴趣。
嗯……怎么说呢?虽然当时的情况尴尬到她想要自杀,但这一场乌龙下来,也算是让她发展了两个同好吧。
就是估计以后她可没什么跟这两位同好相互交流的机会。
余清云吭哧吭哧地帮慕容芷棋把书搬回了她的卧房。
慕容芷棋脸上有些害臊,早知道余清云会跟着她一起回来,自己就稍微把屋子收拾一下了。
“那个……我本来应该拿的那箱子书在哪里?之前没找到。”余清云搓着手局促问道。
慕容芷琪:“就在柜子旁边啊。”
余清云定睛细看。没有啊,柜子旁边不是一大摞衣服吗?
等等。
在那成堆的衣服下面,不会就放着箱子吧!
他当场呆立在了原地。
昨天来的时候,他不好意思动慕容芷棋的东西,就只在表面上找了找,谁能想到箱子确实是在柜子旁边,只不过是被衣服完全盖上了呢!
余清云的内心万分复杂,现在知道,除了徒增后悔之外,没别的用了。
好在他和师兄已经把误会都解开,不再需要那些恨天情海关系复杂不伦之恋的话本子获取经验了。
“也是我不好,下次会说清楚的。”慕容芷琪嘴上这么说着,但她知道以后应该没有下次了。
“那个……要不这些书你拿两本回去,和简唯枫再看看?”
“不用不用!”余清云赶忙摆手,说实话,他们两个人看了一整个白天,也需要点时间消化获取的内容。
毕竟小黄书虽然刺激,看多了也是会进入到贤者时间的。
余清云:“总之,真的谢谢你了。”
“没事,大家都是同窗,相互帮助应该的。”如今的慕容芷琪看余清云顺眼了不少,也许因为他们有了需要共同守护的秘密?
相较于另一边的鸡飞狗跳,傅念迟和叶苍澜的院子里就要安静许多。
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早上找过掌教,他们就回到房间,耐心等待着好消息。
傅念迟研究着魔法,经过这几天的上课,他学到了很多前所未闻的崭新知识,有不少都能和魔法融会贯通。
就好比掌教先前教他的化身术,傅念迟第一次有了能够完全掌控魔法的感觉,无需倾注太多魔力,只要随心所动。
修仙者们大都通过咒语,作为法术的激发,他身为魔法师,施展的许多魔法都没有设定好的口诀,应该另外找一个媒介才行。
傅念迟立刻就有了心仪的目标
他打开床头柜抽屉,从两人来三清阁路上随身携带的行李中,拿出一根筷子。
这玩意儿又细又长,魔杖也又细又长。
这玩意儿是木头做的,魔杖也是木头做的。
魔杖能够用来施法,而他先前在食堂里也手持筷子完成了魔法。
所以筷子等于魔杖。
逻辑严密的等价关系建立,傅念迟将筷子握在手中,半空中挥舞着。
以后这就是自己的随身武器了。
叶苍澜早就在床上躺着了,按照他的说法,自己是在练习腹式呼吸,有助于体质的培养。
系统界面里显示他的体质值一直维持在刚到及格线的水平,其实叶苍澜挺满意了,相较于他最开始穿过来的那几个月,连床都不能下的状态,如今的他无比自由,就算想去什么远地方,还有傅念迟的飞行魔法帮助。
于是就不可避免地开始犯懒。
锻炼身体和练习功法多累啊,不如躺着好好做一下感悟,说不定能参悟道义,重获仙尊身份呢。
想到这里,叶苍澜默默叹息一声。
虽然他挺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但也非常想当牛逼哄哄的仙尊。
原书里他这个身份有不少高光时刻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重现。
想着想着,叶苍澜就睡着了。
他在床上睡,巴特曼在床底的茧里面睡,而狼崽趴在叶苍澜脚边,同样懒散地休息。
在还没睁眼的时候就被傅念迟和叶苍澜带在身边喂养,狼崽身上毫无野性可言,乖得简直像只小狗。
大白出去遛弯了,自从身上的神识契约解除,它就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再也不用担心有一双眼睛会在背后窥视它面前的情况,再也不必担心自己的疏忽举措会导致主人陷入危险。
虽然傅念迟并未与它签订逐步契约,但在大白眼中,少年就是它真正的主人。
夜幕降临,傅念迟和睡醒的叶苍澜一起去食堂吃过晚饭。
经历了在食堂的意外比试,傅念迟彻底成为了整个三清阁最出名的弟子。
本来大家在知晓这次试炼出了个七彩灵根,还连中三元的新弟子时,顶多是觉得他天赋斐然,以后肯定大有可为,就算马上就被掌教收为亲传弟子,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天才嘛,每过上一段时间总会蹦出来一个的,只需坐等人家创造传奇就好。
但在食堂里把近千名同门弟子都变成猫猫狗狗,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一是此事实在骇人,据恢复原状的众多当事人讲述,傅念迟只是在跟内门师兄比试,他拿着筷子随手一挥,喊了一声“变”,大家就都成小动物了。
二是此事确实给枯燥平淡的修炼生活添加了许多意外乐趣。
所以傅念迟刚一进食堂,就立刻感觉到了齐刷刷投来的视线。
他已经习惯了,麻木地去买饭,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和叶苍澜一起吃。
饭后两人回到院子,一想到明天又要早起去上课,傅念迟便感叹时间实在过得飞快,这一天的放假压根就不解渴啊。
可能是因为他身为现代人,见惯了太多娱乐消遣,他身为原住民的其他同学们就都适应良好,为这难得的假期兴高采烈。
漫漫长夜也没什么事可以干,傅念迟检查了一下巴特曼的状况,觉得它应该还得再沉睡上一些日子。
他也终于切身理解了,为什么古代的出生率如此之高。
一是缺少有效的避孕手段,二是晚上黑灯瞎火的,也没什么事可干,就只能往床上一躺,造孩子了。
干脆早点睡吧。
傅念迟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正要吹熄烛火,突然觉得一阵不祥的热度鬼鬼祟祟地从小腹出冒出。
他抬在半空中的手一顿。
这是他非常熟悉的感觉。
不是吧,要不要这样啊!
他昨天不是才吃了丹药吗?难道说仲孙纵长老给的丹药就只能持续短短的一天时间?那效果还不如他被酸臭到恶心呕吐的时候好呢!
傅念迟迅速的拿出灵牌,联络仲孙纵,却没能像昨天那样立刻收到回应。
他过了几秒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晚上吃饭的时候,好像听隔壁说的同窗说,去秘境历练的内门弟子好像出了事,仲孙枞长老紧急带着药阁成员前去救援了。
仲孙纵应该正忙着。
就算他收到消息,也肯定不可能抛下内门弟子们专门从秘境里跑出来给他拿药。
傅念迟眼前一晕。
躺在他身边的叶苍澜,几乎立刻察觉到了少年突然紊乱的呼吸。
就连叶苍澜也不敢相信:“这是要发作了?”
傅念迟沉重地点点头,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向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熟练地从最上面一层拿出镜子。
曾经贴在手背上的纹身贴早就洗掉了,傅念迟盯着镜子里的少年,趁着现在意识还清醒,用力地拧自己大腿。
他希望能让疼痛压制住渴望。
但很快,手就被强行拽开了。
叶苍澜神情严肃:“没必要这样。”
“我实在不想……”傅念迟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他仓皇地低下头,盯着镜子中自己的映像,少年满脸的不甘,可绯色已经漫上了脸颊,用不了多久,微皱的眉峰就会彻底舒展,流露出傅念迟其实不太想见到的风情。
不够,还不够。
只是这样看着自己的话,根本就不够。
情蛊的发作呈现出周期性的规律,但每次短暂回落,都只会让下次攀升更加剧烈。
就好比这一次,不过短短几分钟,傅念迟就想要把镜子拍到脸上,使劲地亲吻镜子里的少年。
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
然而鼻尖和嘴唇碰到的,只有一片冰凉。
气得傅念迟差点就要一甩手把镜子给扔了,什么破玩意啊?
叶苍澜再一次阻止了他的失控举动。
“你现在非常想亲自己,对吧?”
傅念迟痛苦点头。
叶苍澜:“而且像平时那样亲镜子已经不管用了,必须有更加真实的触感才行?”
傅念迟再度点头,他眉头紧紧蹙着,理智让他倍感难堪,而渴望又疯狂叫嚣着,几乎要将他撕扯成两半。
傅念迟毫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出现可行的办法,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去实施。
他满含期待地望着叶苍澜,任何人被这种眼神注视着,都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语。
叶苍澜也是一样。
他原本还有点怂的胆子顷刻间像吹了气球般,胀得都快破了。
心中的恶念迅速萌发,那些从前只敢在梦里想一想的事,无比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去做吧。
就算之后被傅念迟追究,也可以说是为了让他缓解情蛊症状,做出的不得已举措。
只是……实在太卑鄙了。
叶苍澜深吸口气。
他从未要求过自己一定要做个光正伟的人,为了满足那不断膨胀的,想要同傅念迟更加亲密的渴盼,稍稍用一些小伎俩,也无可厚非吧?
至于等傅念迟清醒之后要怎么办……以后再说以后的事。
叶苍澜默默地深吸口气。
他凝视着身心痛苦的傅念迟,轻声道:“虽然你没办法真正亲到自己,但可以搞间接接吻啊。”
这个灵感来源于叶苍澜中学时期,青春期的小屁孩儿们会把用同一个瓶子喝过水的两人说成是间接接吻。
间接接吻?
傅念迟愣了。
他之前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叶苍澜的主意,一下子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可是……
转眼傅念迟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就像他用杯子喝过水之后,再用原来碰过的地方喝一口,所触碰的也还是冰凉坚硬的水杯啊?
“应该不太能行……”傅念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紧接着又在原位置抿了一口。
果然,无事发生,焦躁的渴望仍旧强烈。
“问题应该在茶杯上。”叶苍澜一本正经地分析,“你需要找一个和你自己触感差不多的东西替代才行,而且还得把眼睛闭上,不然能看见的话,潜意识里就会意识到这并非自己,所以起不到作用。”
和我自己触感差不多的东西?
傅念迟的大脑过载了。
“就比如说……”叶苍澜顿了顿,“你先把眼睛闭上。”
傅念迟配合地闭上双眼,他微微仰着头,面颊因发作泛着绯色,急促的呼吸声清晰传入叶苍澜耳中。
——他是真的很想快点解决啊。
叶苍澜心中闪过一丝愧疚,自己这算是趁人之危吗?
好吧,虽然他藏着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但想要为傅念迟解决问题的心意,同样也相当真诚。
叶苍澜凑上前去,短暂的呼吸交错,温热的气流洒在彼此脸上,他们俩有过很多近距离的接触,却还是头一回这样得近。
但这并非终点,叶苍澜继续向前,在因紧张和愧疚产生的轻微颤抖中,准确无误地碰上了傅念迟的唇。
预料之中的柔软触感。
但比起全副心神的体会,叶苍澜还需要做更多。
他一只手按住傅念迟后脑,另一只手抓住少年左手的手腕。
因为浑身血流得突然加快,绑布下的乌漆嘛躁动起来,叶苍澜将其死死按住,不让它破坏现在的难得氛围。
温热的吐息彼此交错,扫在鼻畔,带起轻微痒意。
正贴在他唇上的,是……
傅念迟竟有些难以思考,不知是情蛊扰乱了他的神智,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别的原因。
少年的身体紧绷,叶苍澜右手的手指正一下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颈,明明也是第一次同人亲吻,却近乎本能地做出了安抚。
只是简单相贴,竟然就已经足够刺激。
傅念迟并未有任何的反抗举措,不知是惊到了,还是压根没反应过来。
过了大概得有一分多钟,叶苍澜才稍稍退开,哑声道:
“现在你可以同自己间接接吻了。”
傅念迟的大脑艰难处理着接收到的信息,间接接吻,也就是说他要……
少年眼睫颤了颤,他也说不清这一刻自己的脑子究竟是清醒还是迷糊,只是在做出清晰决定之前,双手已经摸索着向前,抓住了叶苍澜衣襟。
傅念迟仍旧紧闭着双眼,向前谨慎地靠近。
视觉受限,他没法看到目标所在,第一下碰到的,是叶苍澜脸颊。
右手向上抬起,摸索着碰到青年唇角,指尖轻轻按着确定目标,才将自己的唇移过去。
再一次触到了和十几秒前,完全相同的存在。
柔软的,鲜活的。
不再是镜面的坚硬和冰凉。
他和自己间接接吻了。
但,真正带来满足的,好像并不是这个。
在情蛊强烈作用的掩盖下,有某种东西正疯狂地悄然生长。
让傅念迟忍不住收紧了手,把叶苍澜的衣襟更加皱巴地攥在掌中。
叶苍澜并不作声,尽量模拟着间接接吻的情形,充当工具人。
他能感觉到傅念迟在颤抖,少年定格在这个动作上,似乎忘记了该如何移动。
应该是真的起作用了吧?
叶苍澜心中浮上些许苦涩。
虽然他借机满足了自己的渴望,但在傅念迟看来,少年想要亲吻的,是本人。
他叶苍澜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你到底在忧伤个什么劲呢?眼下的情况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事已至此,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只会徒增烦恼,干脆就静下心来,好好感受这个吻吧。
叶苍澜同样闭上双眼。
只是最单纯的嘴唇相贴,竟然能够带来如此强烈的心动感。
想要磨蹭,想要轻咬,想要探索。
同样也期待着其中会逸散出些许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最初的新鲜和刺激淡去,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柔软触感。
叶苍澜耐心等着傅念迟率先撤开。
终于,少年握着他衣襟的手攥紧又松开,他轻轻推着叶苍澜的胸膛,让自己向后直起身子。
唇分之时,他睁开双眼,看到叶苍澜沉默不语的模样。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但正在房间中弥漫的,并非令人脚趾抠地的尴尬情绪。
而是某种孢子般,能够传染,且让人呼吸不畅的细腻存在。
傅念迟率先将视线移开。
叶苍澜低声问道:“好些了吗?”
除了匆忙点头,傅念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样的反应。
他默不作声地吞咽一口,听到轻微的咕噜声响在自己喉咙。
“有用就好。”叶苍澜站起身,将烛花剪断,“早点休息吧。”
傅念迟不知道这样的替身攻击能支撑上多久,所以赶快趁着清醒睡过去,是最优的选择。
他重新躺回床上,只是怎么都找不回先前的睡意了。
胸腔中的那颗心脏似乎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开始加速。
傅念迟知道,这是因为他情蛊的发作暂且被终止,在刚才他成功的催眠了自己,让大脑误以为真的同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亲吻了。
于是些许理智重新回笼。
当然,不可能有另一个真实存在的他。
至于他刚刚亲吻的究竟是什么,也不难想出。
虽然全程都紧闭双眼,可屋子里面就只有他和叶苍澜两个活人。
叶苍澜神不守舍地剪着烛花,结果一不小心把烛芯也给剪断了。
火焰熄灭,卧房瞬间黑了下去。
他就要摸索着重新点灯,便听到黑暗中少年轻声道:“别点了,睡吧。”
不过这样也好。
叶苍澜默默松了口气。
黑暗中傅念迟就无法看到他发烫的脸了,也不必和少年产生视线上交错。
明明是自己狗胆包天,主动做出来的事,怎么现在又怂成这样了呢?
也不能说是怂吧,这种状态更像是偷偷向暗恋的人塞了情书表白,等待他作出反应之时的惴惴不安。
傅念迟应该很快就会意识到真实情况,到时候少年会有怎样的反应?
叶苍澜完全不知道,也因此紧张的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