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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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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川久弥沙是作好了应付疯狂的琴酒的打算的。

但她事到临头, 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到底低估了他疯狂的程度。

她的身体已经处在极度缺水的情况下,哭干了泪水的眼眶涣散红肿。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颗被扔进了沙漠的种子,在风沙的掠夺下, 一次次被榨取着体内的水分, 直至完全枯竭。

她不由去揽住琴酒的脖颈, 仰着头想从他的唇间汲取水分, 却再度被他视作回应与索取,于是一切更为疯狂。

她有些无力招架,但她也确实需要他疯狂。

喉咙已经干哑地不成样子,出口间只剩气音:“……水……”

她攥着他湿透皱巴的衣领, 已经被过剩的烧灼消磨了意识。

好在处于极度疯狂中的琴酒还是听取了她的请求, 他伸手一揽, 直接就着现状将她抱起来, 走到了桌边。

她整个人缩在他的怀中,小小的、绵软的一团,已经提不起丝毫的力气, 也根本无法掌控自己极度痉挛与瘫软的身体。

整个水壶的水都被她喝得见了底,她倒在桌上,冰凉的桌面稍稍唤回了她被焚烧的神智,意识朦胧地最后, 她看着他, 伸手去描摹他凌厉的眉眼。

“……019……”

强撑着说完这最后一句台词, 她终于放任自己昏了过去。

这一觉没有了系统的帮助,古川久弥沙睡得十分折磨。

连梦里都是琴酒如跗骨之蛆般纠缠的身影。

他赋予她的极乐混杂着无法令人窒息的痛苦, 赠予的绝望却又掺杂着冰冷可怖的表面下偶尔泄露的一缕温情。

在此之前, 她一直不明白琴酒的想法, 她曾试图去剖析,却最终发现无法去对一个疯子感同身受。

直到那一天,降谷零的话点醒了她。

——琴酒想要活捉她,而且这个行为,似乎无关憎恨。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极端的情绪会让人疯狂——愤怒到极致的憎恨,和扭曲到极致的爱恋。

她见过琴酒的憎恨,在无数次他处决卧底的时候,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于是她从那一刻起突然意识到,琴酒或许是后者。

因扭曲的爱恋而生成的占有与征服欲,最终压制了他心中对所有叛徒的斩草除根的本能,他要把她捉回来。

囚在身边,拔去利齿爪牙,调|教成身心独属一人的模样,成为眼中只有他的乖顺人偶。

第一步,活捉,第二步,驯化。

他在活捉那一步就费尽心机,甚至为了不打草惊蛇,放任了早已被他确定为卧底的波本继续行动,只为了制造接近她窃取动向的机会,更在最后放走了这么多年视如宿敌的赤井秀一。

他的目的只有她。

为了这个目的,他不择手段,甚至几次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她顺水推舟给了他这个机会,如今猎物入彀,到了驯化的阶段。

一切如她所想,只可惜半路还是出了点插曲。

没有了系统的帮助,她只能孤注一掷了。

囚笼已成,结局各凭本事。

她嘶吼着从噩梦中醒来,感知到了身旁蓦地沉重的气息。

在睁眼的两秒内,她已经把目前的处境打量了一遍。

她已经离开了颠簸的飞机,这是一处陌生的卧室,多半是琴酒的地盘。

房内窗帘紧闭,透不进一丝光线,无法判断是白天还是夜晚。

整个屋子里也没有时钟,这是在刻意模糊房中人的时间概念。

但没关系,系统虽然强制关了机,无法再给予她帮助,更无法再给她兑换物品,但好在一些基本功能还留着。

比如先前她兑换后存储在系统空间中的物品,又比如,系统自带的时钟。

离那一晚已经过去了四天。

对基本情况有了个判断,她开始入戏。

这对已被噩梦困扰许久的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她蓦地弹起身,却被身旁的人反应迅速地压住。

——是琴酒。

她的双瞳是刚从梦魇之中转醒的无神,她的眼神凶狠地彷如要滴出血来,“……为什么……”

琴酒压制着她的四肢,看着她无意识的质问,皱了皱眉,“醒醒。”

她似乎仍沉浸在梦中,听不见现实中的任何话:“……为什么……”凶狠的语调转为泣血的质问,“……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她的“梦呓”还没说完,听完这句话的琴酒便顷刻倾了身,含住了她的唇。

古川久弥沙:……淦!为什么不按套路接戏!

她在令人窒息的亲吻中渐渐“清醒”过来,神思回笼的一瞬间,看清了身上的人影。

古川久弥沙骤然发难,伸手狠狠推开琴酒,出乎意料地,琴酒没有限制她,只是冷眼看着她翻身下床,然后“咚”地一声摔倒在地。

那一晚疯狂的体力透支加上长时间注射的药物,让她几乎在下地的那一刻便脱力倒地,再怎么挣扎也无法向前挪动一步。

琴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倒在地上无力瘫软的模样,弯下腰,将她重新抱回了床上。

她伸手想打他,最终落到他身上的力道甚至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为什么……不杀了我……”她连质问一句话都气息不稳。

琴酒的语调波澜不惊,让她几乎觉得那一晚身上疯狂的人只是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你没有机会寻死。”他平静地给她陈述事实,“你的体力不足以支撑你踏出这间房门半步,绝食绝水也无济于事,葡萄糖足以维持你现在身体运转需要的营养。”

他俯下身,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啄了一口,“如果让我发现你有咬舌自尽的倾向……我不介意后半辈子都和一个哑巴生活在一起。”

她的目中露出不敢置信,还没等她说什么,琴酒再度开口了。

“现在的注射剂只是松弛你的全身肌肉,但如果你不乖的话……”

他的指尖拂过她的手腕,语调与动作都轻柔地仿佛恋人间的爱抚,出口的话却残忍异常。

“我会挑断你手部与足部所有的肌腱——但到了那时候,你至少拥有选购心仪款式轮椅的权利。”

古川久弥沙已经气得口出恶言:“……那你不如直接去奸|尸!”

琴酒却蓦地一笑,绿瞳中染上某种扭曲疯狂的神色:“在你死后,我会的。”

古川久弥沙一口气梗在心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琴酒从她身上离开,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了窗。

“嗤”的火柴滑动声在耳边响起,古川久弥沙侧头,看到了站在窗边抽烟的他。

她决定先沉默着缓一缓,趁机将系统现在还能用的功能搜刮一遍,再将先前兑换的道具清点一遍,开始重新制定策略。

她将物品清单过了一遍,目光突然在某个道具药品上停留。

——那是一个她曾经觉得狗血无厘头的道具,但此刻用起来,仿佛刚刚好。

她思忖片刻,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哽了一声,“……你到底想怎样?”

琴酒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将一根烟抽完,待烟味散尽,关上了窗户。

没有了新鲜空气的流动,室内再度陷入窒息的沉默。

他终于开了口,“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就好。

他已经得到了她,她终于被关入了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囚笼中。

剩下的,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去慢慢获得。

她声音颤抖:“我不是你的宠物。”

琴酒走到了床边,伸手解开了上衣的纽扣。

他的指尖修长凌厉,让古川久弥沙不由地想起它们穿梭在自己感官中的感觉。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微微俯身,金发顺着他的动作垂落,落入了她的颊侧。

“看来,你已经休息好了。”

这四天的时间里,她就这么静静躺在他的旁边,几乎一度让琴酒回到了她给他挡枪昏迷后的那一段时间。

那种仿佛流沙逝于指尖,无法掌控,只能眼睁睁失去的感觉。

他喜欢真实的她,恸哭也好,憎恶也罢。

他也喜欢鲜活的她。

而能让两者在她身上结合绽放的方式,只有一种。

他不加掩饰的意思让古川久弥沙嫌恶地皱眉,身体往旁边避了避,却被他卡住。

“……你是发|情的疯狗吗?”她咒骂。

琴酒笑了一下,“那你觉得,自己是什么?”

一向牙尖嘴利的古川久弥沙难得哽了一下,却反应飞快地开口:“受害者。”

琴酒没有说话,只是沉下了身。

她在这方面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轻易地掌控着她每一丝呼吸,每一分感官,占尽主导的自己永远可以轻易地将她逼成想要的模样。

他享受于此,从前是享受那份破碎的美感,现在,是享受这样驯化调|教的过程。

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对自己的感情。

她这几日的梦中呓语琴酒都看在眼里,她连梦中都满是自己的身影。

哪怕是憎恶,也没有关系。

他终究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她无可救药地在意着他。

终有一日,他会将她的这份在意转化成依赖,酿成她再也离不开他的本能。

从那天开始,古川久弥沙试遍了各种逃离反抗的方法,折腾了整整一个多星期,每一次都以迎接琴酒疯狂的掠夺为终点。

离那一夜她落入他的手中,已经快过去了两个多星期。

她把握着情绪发泄的度,从一开始的勉强冷静到后来的歇斯底里,又在一次次的失败中绝望疯狂。

与之相反的,是她在他怀中渐渐沉沦的模样。

他越来越熟悉她,熟悉她躯干的每一寸,用那般深入灵魂的颤栗潮涌一分分侵蚀着她的神智。

她在逃跑上的反抗越来越激烈,在其他事情上的抗拒却愈发不堪一击。

有一晚她贴着冰冷的墙面,身后是他炙热的呼吸。

他音调含笑,却是与身体温度截然不同的凉意:“你越来越迫切逃走,究竟是想逃开我,还是……”

他炽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耳畔:“你想逃开自己?”

逃开逐渐被征服的自己,逃避着终有一天会被彻底驯化的可能。

她在他的怀中越来越驯服,几乎已经说不出牙尖嘴利的话,但听到这句话后,她知道转折的时机到了。

在那之后的一天,她似乎没有了干劲,一整天都没有闹腾,等到琴酒晚上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她沉默着坐在床上。

这半个月内他并没有时时陪在她身边,他毕竟还有自己的正事要办。

而对于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房子周围的警卫足矣。

他提前将房间内所有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替换收起,连用饭的碗筷都是塑料的,镜子玻璃等易碎品更是毫无踪迹。

唯一可以用作武器的,只有沉重的家具,以及可以作为勒绳的被单布料。

但现在的她没有那个力气。

每晚她晕过去后,他都会缚着她,一针一针地给她注射足量肌肉松弛剂。

她的力道越来越弱,到现在已经只剩下寻常吃饭用餐的力气。

琴酒脱下外套,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他坐到床边,将呆愣的她揽入了怀中。

他身上还有些淡淡的血腥味,古川久弥沙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并非是他的伤口。

琴酒似乎很喜欢在回家后抱她一会儿,无论是最开始挣扎着不肯就范的她,还是近几日了无生气的她。

“你今天没有好好吃饭。”

每日三餐都有专人送来,她吃了多少也自然有人给他汇报。

古川久弥沙不回答,琴酒掰过她的下颚,强迫她直视着自己。

“想让我喂?”

听到他这句话,怀中无力的身躯下意识抖了一下——她不愿意回想曾经被他强迫“喂食”的体验。

琴酒很满意她的颤栗,伸手拂开了她额边凌乱的鬓发,重新将她揉入怀中。

“我叫人送一份夜宵,吃光它。”

说着他放开她,起身去打电话。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直呆滞又温顺的古川久弥沙骤然暴起,手中有细微的银光闪过,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刺去!

她爆发出来的力道与她这个星期以来表现出来的力道截然不同,虽然仍比不上巅峰时期,但却足以打轻视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但琴酒从未轻视过她。

他几乎瞬间便反制了回去,扭住她的手腕,手中那根凶器也“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

琴酒定睛一看,是一段微微弯曲的钢丝。

就在他下意识思索她是从哪里得到这东西时,古川久弥沙一直藏在身侧的左手动了——在右手上的钢丝被他缴械后,她露出了左手上的钢丝。

也是一截钢丝,却比刚刚那一截更为锋利,她将手一扭,毫无犹豫地向自己的脖颈扎去。

——不是面前的琴酒,是自己的脖颈。

琴酒本平淡无波的双目骤然一戾,狠狠伸手,握住了那根锋利的钢丝。

尖锐的那一头瞬间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涌出,顺着钢丝滴落到古川久弥沙的手上。

她再度一颤。

琴酒眸中的戾色比先前任何一次自己被她偷袭都骇人,他蓦地别过她的两只手腕,牢牢制在她的身后。

她的身体被迫向前一冲,跌入了他的怀中。

“我说过……如果你寻死,你知道会面临什么后果。”

古川久弥沙却陡然尖叫出声:“还有什么后果是我不能承受的吗??”

她在他的怀中挣扎着,没有再掩饰自己真正的力道,几乎要和他鱼死网破。

“比起被你驯化成一条时时刻刻承受你发|情的狗,我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吗??!”

琴酒看着歇斯底里的古川久弥沙,突然意识到,她抵抗的意志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甚至在无意识中承认了,自己不愿意面对的并非是他,而是被他驯化的自己。

这一点认知,让他的怒火渐渐消下。

这似乎已经是她最后一搏。

他于是放开了她,任由力竭的她倒入自己怀中。

他将她抱上床,盖好被子——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地上赤脚站了许久,现在浑身都冷得发抖。

“我不养宠物。”

她怔了怔。

他隔着被子,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我不要宠物。”

他要的,从来都是她的人。

是这个世界上独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没有任何词语可以去形容概括的存在。

但她却时时刻刻都想着逃离自己身边,甚至不惜以死亡为代价。

琴酒从来不介意她对他下手,他知道她心中一直存着当年自己那一枪的阴影,他愿意在最大程度上承受她的报复与怒气。

但她不能对自己下手。

她的生命是他唯一的底线,他不会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可能。

他可以用尽一切办法,只为了将她留在身边——驯化只是手段,并不是目的。

如果用驯化宠物的方法可以将她留下,他不会手软。

如果不行,或者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他也有足够的耐性慢慢和她耗。

古川久弥沙的身体仍然在颤抖,被窝不足以温暖她,这让琴酒想要起身,去将暖气打热。

但她却轻轻开了口:“……你终有一天会杀了我。”

这句话让琴酒一顿。

她闷在被子里,语调颤抖地接了一句:“……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了……”

他突然明白了她在顾忌什么。

她一切心结与憎恨,都来源于自己曾经杀过他一次。

所以她也想杀他,想伤害他,为当年的自己报仇。

也所以她不敢承认自己的在意,不敢承认自己对他的感情,更不敢就此死心塌地地待在他的身边。

她在惧怕再一次面临那样的结局。

琴酒沉默了一下,将她从被子里抱起来,让她看着他。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留在身边?”他沉声开口。

古川久弥沙的目光有些迷茫。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一如很多年前的那一晚,她倒在血泊中的颜色。

他伸手在她的颊边揉了两下,这才显出了微微血色。

她没有躲避他的触碰,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他突然开口,语调迅速,仿佛脱口而出:“我后悔了。”

她蓦地瞪大眼睛。

——那是绝对不可能从琴酒口中听到的词语。

她觉得不敢置信,甚至觉得有些荒谬,荒谬到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他确实说了,明明表白地说出了口。

“所以,没有第二次。”

他的语调很严肃,却不是平日里那般发号施令的冰冷,是从琴酒口中鲜少出现过的、仿若誓言一般的宣告。

“我向你保证。”那些他从前从来不会说出口的话,突然间一句接一句地蹦了出来。

“不会有下一次。”

古川久弥沙已经彻底愣住了,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在无言的沉默中,颊边有凉意倾泻而下。

模糊的视线间,她竟产生了琴酒居然也有如此温柔神色的错觉。

那是琴酒第二次在床|笫以外的地方见到她哭。

第一次她和他坦明身份,在他的怀中哭得声嘶力竭。

这一次她听到了他从不轻言的誓约,泪水陡然倾泻。

琴酒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任由她的泪水再度染湿衣襟。

她的哭泣仍是无声的,只是一抽一抽地在他怀中落泪,让他想起了平日里她被他逼迫到极致的泪水。

是一样的——都是在他狂风骤雨般不留余地的攻势下,丢盔卸甲、溃不成军后的泪水。

等他们的宵夜送来时,她已经再度哭得意识模糊。

她从不轻易哭泣,但每次哭都似乎要将积压的一切倾泻干净一样,总能将自己哭得头脑昏沉。

在他们都在屋中时,警卫和家政人员是不允许进入屋子的,琴酒起身出门去拿宵夜,回来后就见她仍然裹着被子恹恹地坐在床上。

他本想把她叫过来,但最终还是端着饭食走到了床边,在她身边坐下。

她看着他伸过来的勺子,下意识摇了摇头。

琴酒脸色微沉。

她抽噎了两声,轻轻解释道:“我、我真的没胃口……不是绝食……”

长久地缺乏运动确实会导致食欲骤减,但琴酒还是坚持将勺子递到了她唇边。

“吃两口。”

平时送来的餐食都是精心配制的营养餐,这半个月来琴酒在她的衣食住行上确实费尽功夫。

细心到让她觉得都已经不像他了。

她缩了缩头,最终还是凑了上去,就着他喂的勺子,勉强吃了两口。

“呕——”

刚咽下第三口,她突然推开了面前的碗勺,捂着胸口狠狠地干呕起来。

她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就算是反胃也吐无可吐,只是干呕了两声,便平缓了下来。

她躺在床上不适地喘息着,琴酒已经拿了水杯走到她旁边。

她坐起来勉强喝了两口,将杯子递回给他。

抬头,就见琴酒的脸上是前所未见的复杂神色。

“什么时候开始的?”

古川久弥沙愣了:“……什么?”

“反胃。”

她仍旧无知无觉,下意识答道:“昨天……吧?”

昨天,是她跟着他回来后的第二周,离他们在飞机上的第一次,也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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