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生一时间想跑,但是发现自己不可能跑得过,于是放弃挣扎。
“大师兄。”
扶玲一声大师兄让他觉得世界重归美好,他可不想去扫冰月泉了。
于是大家亲切地,此起彼伏地,一起喊着“大师兄”。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扶玲跑到他身旁。
从渊看了一眼火堆,又扫众人一眼,说:“你们在这干嘛?”
大家都摇着小脑袋,齐齐说道,“什么也没干。”
要不是空气中这股烤鱼的气味还未散去,他就真的相信他们了。
不过还是走向前去,坐在他们身边,从乾坤袋中拿出许多灵果分给他们。
“这些都是去历练时带回来的一些果子,你们尝尝。”从渊和悦的说。
一旁的几人纷纷说这果子可好吃了。
“真好吃,大师兄今日怎么得空。”扶玲一边吃一边说道,一般情况下她大师兄这个时候可都在汲取日月精华修炼呢。
原本从渊刚刚从主峰议事堂出来,原本想去扶玲的玲珑阁看看,发现一个人都不在。
从渊轻咳了一声,说:“最近,你们都不能出无极宗的境域了。”
“为什么啊,大师兄,我们不是筑基就可以下山了吗?”扶玲回想起从渊曾给她说的话,便问道。
从渊看着她,想着少年人年轻气盛,他们几个基本都已经筑基了,就怕他们脑子一抽,突然结伴下山历练,这才真是让人头大,所以早早的就来通知他们,
便说,“这是主峰今日才下的命令,在宗门筑基大典之前,曾有几个天赋较好的的弟子爆体而亡,都是因为身体承受不住灵力,静脉爆裂而亡。”
“因为是陆陆续续才发现,此前未有一个宗门露出这些消息,还以为是弟子们急功近利,导致灵力宣泄,只将这些当做偶然发生的事情,毕竟大多数弟子刚刚筑基,年纪轻轻,又到了寻本命剑的关键时刻,迫切的想要修炼提升修为,特别是一些小门派的弟子。所以有的门派悄悄查了一些,而有的宗门直接放弃。”
“无极宗此前都毫无消息,还是在近日,分别从岩帕宗、碧沩峰等十多个门派得到消息,又有近二十人死亡,死法完全一样。”
宁阳生瞪大双眼,说:“那找到凶手了吗?”
“还未,这次损失的都是年轻一代有天赋的弟子,现在各家都对小弟子们看得很严。”毕竟这些年轻血脉才是修真界的未来。
从渊又深深看了他们一眼,说:“而你们几个最近消停一些,最好连山下都少去。”
从渊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很严肃,但这么紧张还是第一次。
扶玲又问:“那二师伯,师傅他们有线索吗?会不会是魔?”
从渊知道扶玲对魔的事情一向很关注,想到魔也不奇怪。
“这些死去的小弟子,在死前都被抽掉出了灵根,又将灵根重新融入才会爆体而亡。”但是如果只是单纯的抽出来再放进去,对身体的伤害确实非常大,但不至于会承受不住。
所以他也很疑惑是不是魔,这么残忍的手段,在他看过的典籍之中重未出现过,而且从现场的灵力波动来看,应该是修士,而且是能力非常强大的修士。
“现在还不确定,所以在事情还未明晰之前,你们都最好呆在无极宗。”
大家脸上都有些紧张,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的年龄经历也不足以消弭这样的恐怖感。
不过扶玲却沉思着,有些东西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抓不住,她现在对原著的记忆力是越来越弱了。
钟离蓦地出声道:“大师兄可去过淮城?”
从渊没想到钟离会突然问淮城的事,说:“上次二师伯倒是派人过淮城,但是并未发现什么,不过那些弟子们都不见了,空无一人。”弟子们无功而返反,倒是让二师伯有些疑惑。
可淮城又实在太远,弟子们昼夜不停地飞也花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维系飞舟的灵石消耗很大,所以也没有再去一次。
看见钟离欲言又止,从渊又说道:“阿离可是有什么线索。”
钟离思索一番,沉吟道:“我见过,这种死法……”而且是在更早之前。
宁峥虽然从不教他功法,但也会随时叫他去祈愿堂,摸他的经脉,看着他的眼神也让人不寒而栗,像是打量着某种物品。
有一次,传话的弟子说错了时间,他早去了几分钟,就看见宁峥正抽出一个人的灵根,在手里拿着打量几眼,不知道加了些什么东西,又放回去,啧啧几声,声音里透露些许遗憾。
可他眼睁睁看着这个弟子经脉炸裂,血肉模糊,惨烈的声音成为了他一段时间的噩梦。
不过宁峥很快就收拾好现场,毫无痕迹,他才假装无事的走进去。
宁峥嗜血的眼睛看着他,曾几何时他也以为自己会成为其中一个。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青云宗的弟子来来去去,不时消失几个人,偶尔还会看见不是青云宗服饰的衣物出现在不归林。
唯独他,稳稳的生活在自己的一方小院。
一听见从渊说起,他就觉得太熟悉了。
众人皆紧张的看向他,万万没想到,他们之中还有亲历过这件事的人。
“是在淮城吗?”
“对。”
两人对视一眼,从渊立即起身,向他们说道:“我还有事,你们尽快回去。”
说完就不见了踪影。
扶玲看看钟离又看向从渊刚刚坐的位子。
淮城有宁峥,估计就是他在做这样残忍的事。
不过,既然宁峥离开了淮城,那现在去淮城还有什么意义呢?
三日后。
扶玲与钟离才对完剑,就坐下聊天。
她师傅闭关,大师兄当晚就去了淮城,现在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姜识鱼被桑榆师叔抓去炼丹去了,宁阳生又被林一师兄留下来练剑。
所以就剩她和钟离两个留守儿童独守第五峰,哦不,还有一只狐狸和一只大鹅。
扶玲低声说道:“如今修真界人人自危,也不知道大师兄怎么样了。”
“不必担心,大师兄很强。”剑心坚韧,是修真界难得一见练剑天才。
“况且不止是他一人,还有好几个长老都跟着去。”
“我自是知道,更是因为这件事都出动了几大长老,才让人担心。”扶玲也有些惆怅,以他们现在的修为,来个元婴期的吹口气都能把他们吹死。
原以为自己还可以有几年的悠闲日子。
一事又接一事。
虽然她也挺想躺平,奈何现状不许啊。
于是唤出了自己的长衡,往向钟离,说:“在练练?”
“自然可以。”
一连好几日,扶玲和钟离不是在对打就是在对打的路上。
直到练到手臂都抬不起来。
扶玲躺在药浴里,轻闭双眼,发现自己的经脉竟结实不少,不愧是大师兄都夸赞的钟离。
钟离不仅仅是与她练招,而是让她不断发现自己的短处,拼命的攻击她的薄弱的地方,导致她这根弦绷得紧紧的,现在才有片刻放松。
踩出浴池,堪堪把衣服披在身上,小狐狸就猛的冲进来咬拽她的衣服,将她往外拉。
嘴里吱吱吱的叫着,扶玲还未与它签订契约,所以还不是清楚它说什么,以为它是受了惊吓。
看着它非常的暴躁,扶玲蹲下身来,抱起它,安慰的抚摸着。
小狐狸见她没动静,挣扎的跳出她的怀抱,跑到们外面,吱吱吱的向她叫着,扶玲也跟着跑出门去,突然想到什么。
一个箭步冲向钟离的位置,同时焦急的大喊的屋内的大白。
“大白,去接识鱼,去主峰,要快。”
大白听见她夹杂着灵气的声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冲向姜识鱼的方向。
一定是非常着急的事,扶玲才会这样大喊,它也用尽自己力气,快速的接上姜识鱼往主峰飞去。
到钟离住处的扶玲,一脚就踹开了门,钟离疑惑的看着她,还未说话就被扶玲拉着极速飞了出去。
疾行符?遇见什么事了扶玲这么紧张。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运起灵力就与她一同飞向主峰。
没过多久,就听见了浑厚的钟声,足足响了七下,这是只有敌人入侵时才会有的。
在无极宗,已经很多年没有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