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儆猴,刚刚好。
扶玲一路上,哼着歌,到了致渊阁。
果不其然,她大师兄拉着钟离还在练剑呢。
看着扶玲走来,从渊兴致勃勃的向她招手,说:“阿玲,来来来和阿离对对手。”
呵,男人,短短几日,她大师兄就从钟离,变成了阿离。
但她还是拔剑向钟离而去,她也想看看钟离的剑法如何。
虽然她对钟离很自信,但毕竟明天上场的是他。
扶玲手持一把普通的灵剑,站在钟离对面,风吹动她的发丝,长剑出鞘,两人就要全力以赴。
不同于平时的切磋,扶玲上手就是杀招,招招直击要害。
一开始钟离还放不开,有些顾忌,但扶玲完全不给他犹豫的时间。
一时间,两个人杀红了眼。
流光四射,堪堪只见两个虚影。
从渊站在巨石之上,为防止两人将自己的致渊阁给移平了,拿出一个圆盘宝器,一个紫色光罩笼罩在他们三人上空。
剑与剑之间相撞,“乓”的一声,两个人的剑都断成两截。
于是两人都停了下来,这剑也太假了。
从渊飞身到二人身边,捡起两把断剑,仔细观察了一番,说出来一句令两人都无语的话,“断得很快,缺口很整齐。”
扶玲也看向从渊手中断剑,怪不得大家都要找到自己的本命剑,这些灵剑,品级在高,也永远不会生灵。
品级越低,就越易碎裂。
“你们二人都很不错,特别是钟离。”
扶玲瞪大眼看着她大师兄,“大师兄,你又只夸钟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钟离的大师兄了呢。
“阿玲的剑,杀气不够,若阿离真的是你的敌人,你现在已经受伤了。”
“没这么夸张吧,大师兄。”扶玲幽幽道。
这十几日,从渊越来越觉得钟离为剑而生,他对剑的掌控,已经超脱了他这个年纪的范围。影响他的,只是他自身的修为。
这个天赋,他自叹不如,这些时日他们都说萧尘致天赋卓绝,今后必定无人能出其右。
他觉得若比天赋,钟离未必差,以本命剑的品级来判断一个人在剑之一道上的成就,那才是真的忽略了这个人本身的能力。
从渊笑着摸了摸扶玲的头:“不过你若拿出长衡,谁胜谁负,也是不一定的。”
虽然扶玲知道钟离天赋不错,可是她第一次见钟离时,钟离还在看一本破剑谱,这进步也太快了,只能说他以前的破宗门误他。
“你从前不是说,你们幼学没一个能打的吗?现在不是有了,他很能打。”也很抗打,这些天,被打了愣是一声不吭。
扶玲想想,确实是,便有些骄傲的说,“这也不看看是谁带回来的。”
“我知道,是师傅。”
扶玲:“……”这天聊不下去了。
“不过,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怎么了。”从渊疑惑道,说话这么磨磨蹭蹭的可不像阿玲的风格。
“今日,又被人给下战帖了。”
从渊笑笑,说,“这几日不就是战帖乱下吗?”
这些外宗的人,平时没有机会挑战,每年的这个时候,逮谁就要给谁下战帖,乱成一团。
“不过,他们是给阿离下的战帖。”扶玲看着钟离说。
“他们怎么会认识钟离,这几日他都没在众人面前露过面。”
扶玲一脸无奈,“还不是那个乔莲莲,上次她不是被我一剑挑下了台,她可能觉得面子无处放,带了她哥哥来找我麻烦,简直就是幼稚……”
“那他们有没有欺负你。”钟离急出声,打断她说道。
扶玲连连摆手,说,“他哥哥看到我之后,就说,他要找我哥哥单挑。”
“我还以为他们要找大师兄你呢,谁知道……”扶玲无辜的眨眨眼,又指着钟离说,“但是他们说要找阿离,可能以为他是我哥哥。”
钟离拳头原本捏得紧紧的,听到他们说他是扶玲的哥哥,心里有些欣喜,哥哥保护妹妹不是应该的吗?
阿玲也保护过他很多次,有一个机会他能站在阿玲的面前,确实是令人开心,他肯定好好感谢这些来挑衅的人。
笑意浮上钟离的脸颊,说:“那我责无旁贷。”
“可是你的剑刚刚被我弄断了。”
“那还不简单,一把剑而已,”从渊手掌一翻,一把散发着白色莹光的剑出现在他手中。
“这把醉月,是曾经师傅赠与我的,一把上品宝器,今日就将它赠与你了。”从渊将它递到钟离面前。
钟离双手接过,这把剑入手就能感受到如遇春风般的温暖。
“虽然我与阿玲说她杀气不如你,但小小年纪,也无需时时带着恨意,杀气反噬,反而会伤到自己,你要学会自己平衡。”
钟离看着从渊,诚恳的对他说,“我知道了,谢谢从渊师兄。”
翌日
岐悟台一如往常,人多得没处站。
“他们要挑战阿玲的哥哥,怎么不找我。”宁阳生语气中充满了幽怨。
“要是找你,那我岂不是要跑遍这无极宗,大喊我是猪了。”扶玲打趣着他,眸中笑意盈盈。
不等他说话,扶玲就拉着他在人群中穿梭着,找到了一个最佳观赏位置。
“听说这次比试的是那个没有拿到本命剑的钟离,他好像还是第五峰的无涯尊者带回来的。”
“那他的对手是谁?”
“不就是那个乔家小少爷乔颂。”
此话一出,大家都有一些了然。
“不过这乔颂都已经快摸到筑基期大圆满了,这个钟离不是才刚刚筑基吗?”说话之人摸着自己的下巴沉声道。
“快别说了,人都上场了,差距什么的,一场就见分晓。”
台上钟离一身玄色衣袍,眼前的乔颂确实有些高大,不过无碍。
反而乔颂到觉得他以大欺小了,说,“对不住了兄弟。”死道友不死贫道。
钟离只是勾了勾唇,唤出了他的剑。
底下突然有人惊呼,“这是从渊师兄的醉月剑。”
身旁的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知道。”
他要怎么说,说他把第五峰的大师兄调查了明明白白,只是悄声说道:“从渊师兄可是我崇拜的人呢。”
“……哦。”
剑出剑鞘,钟离也不主动出击,而是静静看着对面的人。
“确实是把好剑。”乔颂也拔出自己的剑,仿佛有股漩涡出现在剑的周围,说完就极速冲上前去。
“不愧是乔家,这把剑的剑气在台下都能感受到,气势磅礴,仿佛有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这下这个小弟子就糟糕了。”
钟离不慌不忙迎上他的剑,一连十几招都是在防御。
乔颂的攻击越来越不强硬,只有剑的压迫,而没有人的威压在其中。
钟离声音不高,回道乔颂,“确实是吧好剑。”
随后反守为攻。
乔颂哪里见过这样的打法,弟子间切磋,不就讲究个点到为止。
这样不要命的打法,让他手脚都慌乱起来。
越是慌乱漏洞就越大。
他简直不敢置信,这个小弟子竟然使出了他刚刚对付他的招势。那他之前不还手,是在学习他的剑法吗?
这么多人都在台下看着呢,他不能输。
不过事实却不如他所愿,钟离趁着他走神的两秒,用剑柄直接击打在他的身上。
顿时乔颂气血翻涌,还以为钟离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弟子,没想到深藏不露。
乔颂也顾不得其他,使出自己的杀手锏,要是再不用,他就真的输定了。
空气中的灵力都翻涌起来,乔颂的剑仿佛带着大海中风浪袭来,这种压迫,让人喘不过气。
若真的一剑下去,钟离非死即伤。
台下的人连连发出惊呼声。
钟离眉梢微挑,确实有点东西。
此时他的剑漂浮在他的眼前,双手急速结印。这是他这十几日,在与从渊对战中悟到的杀招。
剑脱离双手,这是剑修的大忌,乔颂高声道:“你找死。”
钟离紧闭双眼,沉浸其中,他的剑仿佛像生了眼,迎上了乔颂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