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事儿啊,姐姐,”王二皱起了眉头,这是他此时此刻最迷惑不解的问题,“你们为什么那么稀罕我啊?”
“实话说,我跟李辞也是今天刚见面的,结果二话不说她把剑架在我脖子上逼迫着也要嫁给我,还有你啊,你们貌似对我都……嗯很有兴趣啊……”
王二不敢说得过分,例如都倒贴着要嫁给我什么的,虽然到现在为止这个夜舞看起来好像蛮好相处的,但王二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发神经,毕竟对她也根本啥都不了解。
夜舞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能告诉你的,你只要知道,不是害你的就行了。”
“什么啊这是……”王二无语。
在问李辞这个问题的时候,由于走神,没有听到李辞怎么回答的,到这里,夜舞也不告诉自己。
“不过有一件事儿倒是可以告诉你,六年后,仙人降世,将会祸乱人间,这场人与仙人之间的战争,你是极其关键的存在。
另外,未来其实已经开始变得复杂起来了,我起初也没想到,没想到李辞竟然也……”
说到此处,夜舞没有继续说下去。
王二听得是云里雾里的,难道是有什么神棍预言到了什么,预言到了自己的穿越?预言到六年后与仙人之间的战争要我参与?
这样想想,好像还行,但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得劲儿。像是自己的命运已经被安排好了似的。明明作为穿越者,自己才是最特殊的存在。成为了预言之子的话,搞得自己反而像是棋子一样。
皎洁的月光下,两人拖着长长的影子,在寂静的大地上行走,竟颇有诗画般的意境。
王二默默地跟着夜舞,这种感觉挺好的,自己默默地跟在一个漂亮女人身后,她身上的香味时不时地涌入自己的鼻腔,让人为之一振。
恬静,安逸。
上辈子的他可没有这种桃花运,连正经的恋爱都没有经历过。
现在静下来想想,自己今天确实是太失态了,就像是一句调侃说的那样:她只是看了你一眼,你就连你俩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在今白天,李辞强势介入自己的视线中,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已经连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这就是单身狗的悲哀吗?
平静下来,王二自嘲地笑笑,不过还好,可能是落差经历得太多了,他的心比较大,对于悲伤的事情,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安慰,我们大多时候只能自愈。
但现在的话,他不能再这样了,虽然夜舞跟他说要养他,但是天下没有那么好的事情的。所有的事物身后,都已经暗地里标好价格了,只不过暂时没有发现罢了。
似乎感觉到了王二的一些变化,夜舞觉得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啊?没事儿啊。”王二嘿嘿咧嘴一笑。
夜舞奇怪,摇了摇头,也没再继续追问。
“你跟李辞很熟悉吗?”
“不是很熟,但是认识,因为我们夜家跟他们李家还算是有些来往。”
“你们夜家?”
“对,我是白夜府夜家的人。”
“……”
王二知道白夜府,白夜府同镇南府一样,同是南国六府之一。这样一说,夜舞的身份也是相当高贵啊。
镇南府,李家;白夜府,夜家。只从字面上来说,就已经能够猜出来夜家是个什么身份了。
别人穿越都是一步一步的,从小人物接触到大人物,循序渐进的,怎么咱一来遇见的都是大人物啊。
先是镇南府的郡主,再是这夜家之人。
俗话说,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自己刚穿越就这么高的起点了,以后的故事该怎样发展呢?王二不由得忧愁起来。
“那咱们现在是去你们夜家吗?”
“对,怎么了?”
“我家老头还在李辞她那里的。”
“你家老头?”
“嗯是的,虽然对我好像并不很好,但怎么说也是在一起那么多年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想李辞应该很乐意替你照顾他好的。”
既然夜舞这样说了,王二也就只能信了,虽然没跟李辞相处多长时间,但直觉李辞还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的。况且她怎么说也是一府之主的女儿,安排好一个老头还是很简单的。
想着想着,王二突然嘴角抽动,他终于意识到是去白夜府的了。那可是同镇南府一样的存在啊。放在自己那个世界的古代,就是从一个国家前往另一个国家。哪怕这白马镇在两府之间的边境,那也绝对不会是一段短路程。毕竟这里可没有高铁大巴。
“白夜府?咱俩……嗯……走着去?”
“我有马。”
王二听到耳中,感觉这话像是骂人似的,因为他脑子里下意识的浮出这句话:我有马,你没马。
“我呢?”
我没马这仨字终归还是没说出口,他可不是没事自己骂自己的变态。
“来得急,咱俩同乘一匹。”
仔细地盯着夜舞,发现她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似乎是在说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哎呦,你害羞啦?”(幻听:杰哥摘眼镜。)
“没有啦,姐姐。”王二也是横下来了心,反正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吃亏也不是自己吃亏。连人家女孩子都没有介意,自己再矜持的话就有些假君子了。
不过还是觉得有些魔幻。
自己这桃花待遇也忒好了些吧!
说着说着,他们两人已经离开了小镇。
果然,在镇边的时候,夜舞吹了一声清脆的口哨后,一只高大英俊的白马在月光下来到了两人身边。
随后白马弯腰,夜舞骑在了上面,招呼王二。
王二也不矫情,也坐在了夜舞的身后,但是骑上马之后,反而开始拘束起来。
虽说他不是一个坐怀不乱的君子,但怎么说也不是一个真正的色狼,虽然平时有调侃自己是个老色胚,但真到这时候了,却也是真的有色心没色胆了。
看出了王二的窘迫,夜舞脸上露出了笑意,抓住王二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虽说如此,但还是警告王二不准乱动,这只是为了让他在马背上不至于摔下去,不要有非分之想。
王二咳咳两声,以缓解尴尬,然后心中默唱起了大悲咒。
月色皎白,高树之上,筑着鸟巢。
两人无言,已经骑行了挺久了,虽说还是第一次骑马,但王二已经适应了白马的节奏,已经松开了放在夜舞侧腰的双手。
也不是为什么,可能只是觉得这样不太礼貌,而且容易胡思乱想。
两人现在走的不是一个官道,但是大路两旁还是种植着两排大树,在月光的衬映下,竟然有一种别样的美丽,像是栩栩如生的水墨画。
此时白马也已经停止了奔跑,只是如同人步行一般的速度,可能是在恢复体力吧。
王二突然觉得心里好空灵,大嚎了两声,然后又突然陷入了沉默。
似乎这一切有种不真实的虚幻。
“这真的不是一场梦吗?”王二轻声喃喃,情绪有些低落,“是的话,真希望永远不会醒过来啊。
“知道吗?曾经的我在一直逃避生活,是生活远不如幻想的那样美好和顺利,我一度陷入了迷茫。
我堕落,我沉沦,我迷失,我放纵,我像是被盖在玻璃杯中的蝼蚁,看得清社会,但融不入其中。
我逃不出自己的画地为牢。”
夜舞没有回答,虽然对于王二说的话并不很完全理解,但能感受得出来,王二此时需要的安静与倾听。
哭泣是悲伤的宣泄,不要安慰一个哭泣的人,安静地陪着他就足够了。
王二有给夜舞读了一段话。
“
在每个入眠的夜,都想要改变世界,
可直到睡醒才知道只是个梦。
可能是我想得太多,可能是我醒的太早,
可能我还在期待睁开眼有谁给我一个拥抱
可能只是你对我来说并没有想象那么重要
我没有改变世界,也不再期待喝彩
我想要做个好梦然后安心离开。
知道,知道,我知道,
我知道其实我并不重要。
直到,直到,我直到,
我直到长大后我才知道。
我会慢慢变勇敢,
尽管一直是笨蛋。
我想再对从前的自己说一声抱歉。
我的勇敢不再需要喝彩。
我的沉默开始厌恶对白。
我的孤独伴我一路同行。
我的未来再也没有期待。
……”
读到这里戛然而止,
“大概就是这样,后面就不知道该怎样写了,再写下去也是狗尾续貂了,就放在这里了。
呵,我真的是一个废物呢。连自己的情感都无法完整的表达,其实倒也不是,也能说是我读书少了吧。
唉……
不知所云,莫怪莫怪。”
王二摇着头轻声自嘲。
“一切都是新的世界,一切都会重新开始,那些错过的,遗忘了吧;那些过去的,放手了吧。
一直看着过去的人,一辈子眼睛都在往后看,怀念着。
从现在开始,往前看吧,从现在开始,抛弃过去的行囊,
活着,自由地活着。”
夜舞扬起了头,似乎也有点走神。
王二长叹一口气,觉得身上有些沉重,舒展舒展筋骨。
夜舞说的这些话,他能懂,能理解,但是能否做到却又是另一件事了。
随即又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反正过不过得去,自己都幸运地开启了新的人生了,好好活着就是了。
夜舞也伸了个懒腰,似乎也觉得身体很疲惫。
“诶?这白马怎么感觉越走越慢啊,是不是咱俩太重了?”
王二随口的一句话,忽然让夜舞心弦一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