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山其实是个非常漂亮的地方,带着强烈的自然气息,但人文关怀也不缺少,房屋建筑朴素无华,屋群错落有致的坐落在神农山上。
还有许多隐蔽的去处平时是禁止进入的,既然禁止了,作为神农山的一员,平时也没有谁去一探究竟。分神崖就是其一。
崖边有一块儿一人高的界石,孤立在崖边,却屹立不倒。
陡峭的分神崖一眼难望见底,层峦堆叠的云海挡住了窥深见底的想法,哪怕是大吼一声,也不会有任何的回声回应。
也因此,在神农山有一种说法,这分神崖直通地狱。当然这种说法却是开玩笑的。
但现在,却有一个不该属于这里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古刹慢慢地靠近崖边,脸上没有带太多的情绪,仔细的巡查了一遍,在某些很普通的地方敲敲打打,却并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了。
他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唐武静静地看着古刹的举动,并没有出手阻止,直到最后古刹轻叹一声,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然后站了起来。
“给我一个理由,不然,哪怕你爷爷是黑暗领主,我也敢杀了你。”唐武慢慢地走到古刹的身边,伸出手就掐住了古刹的脖颈,将其从地面上提了起来。
“桀桀桀,知道吗唐武,这就是你注定无法掌权神农山的理由。
不论你再怎么强大,你也只是一个人;就算你们神农山有众多的护法,也无法与各大势力媲美。
你们神农山只能选择中立,你也绝对不能杀了我。
是,神农山有南国最强的法阵——八卦阵,但八卦阵只能保护神农山不受外敌入侵,却绝对不是你们坚不可摧的靠山。
如果你破坏了神农山千百年的规矩,那么这八卦阵的存在,也只是暂时延缓你们灭亡的速度罢了。”
“保持中立不是意味着任人宰割,只要你有对我们神农山不利的想法,我照样能够杀了你。
另外,就算灭亡,也轮不到你们黑暗之域插手。”
“桀桀桀,我可是黑暗领主的孙子,我若是死了,黑暗之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另外,就算我是打算对神农山不利才被杀的,传出去的话,那也会变成神农山编造的借口。”
“你真当吃定我了吗?”唐武的眼中丝毫不掩饰杀意,手上的力道加大几分,古刹的脸已经憋得通红。
古刹双手死死的掰扯着唐武的手掌,弹蹬的双腿似乎正在微弱。
“桀……桀……桀,理……由……”轻微的声音从古刹的嘴中传出来,死鱼眼一样的眼球都要被挤压出来,他已经半只脚踏过了鬼门。
但就算这样,他也要先说出“桀桀桀”。→_→
唐武冷哼一声,松开了手臂。
落在地上的古刹几乎处于濒死状态,侥幸逃生的他趴在地上拼命的大口呼吸。
晃了晃脑袋,让意识清醒了些,古刹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液,急促地喘息着,抓住干燥尘土的手也终于恢复了力量。
“说吧,希望你的理由能拯救你的小命。”唐武的话语中透露出寒意,比分神崖下吹上来的风流还要无情。
古刹真的没有想到,唐武竟然真的敢杀自己,这个人绝对是一个疯子,他根本不考虑什么后果。
“桀桀桀,我的爷爷,曾经是……是神农山的学生,也是你爷爷曾经的挚友。”
此话一出,唐武也瞬间震惊了。
自古以来,黑暗之域就是黑暗森林最神秘的地方,那里的人们也修炼神降,但他们仿佛是太听府中的影子,基本不与其他部族交往。
“桀桀桀,我没有骗你,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亲自问你的爷爷,他应该没有忘记莽荒这个名字,那是我爷爷当年游历时,用的化名。
我爷爷当年并不喜欢黑暗之域,于是化名离开了黑暗之域,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又回去了,最后成了黑暗领主。
至于发生了什么事,那就要问你的爷爷了,反正我爷爷从没有告诉我。
而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我爷爷与神农的记忆,他让我替他来看看神农山的各处,看看分神崖。
如果你不信的话,那块界石的背面,应该有他们刻下的印记。”
来到界石旁,唐武来到了界石的背后,脚下即是无尽的深渊,但他却丝毫没有在乎,他只是想要证明,古刹所言是真是假。
虽然饱历沧桑,但界石之上,竟然连青苔都未有,那光滑的表面上,只有三个名字。
唐磬无忧莽荒
唐磬便是神农的名字,莽荒是古刹的爷爷,那这个无忧是谁?
“桀桀桀,有他们的名字吧。”
唐武沉默无言。
“桀桀桀,我答应陪你来神农山,就是为了完成爷爷的这个心愿,另外再看看这个让我爷爷魂牵梦绕的地方,有什么吸引人。”
“看到了吗?”
“桀桀桀,看到了,不过只是景色吸引人而已。”
“既然看到了,就走吧。”唐武又恢复了冷漠,至于爷爷那一代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他们才是未来。
古刹来到界石旁,伸出手似乎在感受着界石的温度,片刻后,他才说道,“桀桀桀,那就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里,不过,走在前面的唐武并没有注意到古刹嘴角挑起的弧度。
分神崖下,云海翻涌,界石依然伫立在崖边,显得孤零零的,但其上,似乎有黑色逐渐浮现。
……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王二顶着黑眼圈儿,摇头晃脑地捧书苦读,一副认真却又丢了魂的样子。
看的小菇凉是一头的雾水,老是感觉哪里怪怪的,“书里有这样的话吗?”
“当然有啊。”见到小菇凉怀疑,王二就要站起来与她理论,但立马就又被按了下来。
“别想着趁机偷懒,坐在座位上,不准离开,不准乱动。”小菇凉厉声警告,显然对于王二的这种行为,她已经经历过好些次了。
“你家小姐都没有这样对我,我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她都很支持的,就你管得严!”
“不可能!”小菇凉的嗓门提高了一个度,将竹鞭在桌子上敲得当当响,“就是小姐吩咐我的,不准你乱动,不让你乱跑,你这家伙逮着一点空子就要偷懒休息。”
“哇——你莫不讲理好不好啊!”居低临上,王二相当委屈与气愤,“什么偷懒休息,你不要含血喷人啊!我只在该休息的时候休息,在该休息的时候才偷懒的。
你再这样说我,我可告你诽谤啊,你诽谤我,你诽谤我啊!
诶呀,我王二命苦哦,为了夺什么冠军而一直被你们这么折磨……”
王二巴啦啦地诉着苦,几乎都要一把鼻涕一把泪了,而小菇凉也气势不弱地与他争辩。
“凉凉,你在干什么?”到了交换的时间,唐婉与问花从屋外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凉凉与王二在面红耳赤的争辩。
“小姐,他说你不近人情,自私自利——”小菇凉相当的委屈。
“好了。你上他当了,他是为了偷懒,才跟你争吵的。
以后再这样,就别理他了。”唐婉瞪了王二一眼,吓得王二直缩头,小菇凉脑袋直,转不过来弯,但唐婉却一眼能看穿王二在做什么。
“好啊你!你竟然敢利用我!”小菇凉很生气,但唐婉在这里,她也不能做什么。
“你才读了七八本笔记,连记都没有记住,还有时间偷懒吗!”
“哦……”王二委屈巴巴地将书立起来,脸几乎埋了进去,“地雪莲,属性为阴……有清心润肺之能,常用于……”
王二机械性的读了起来,旁边的问花则是悠闲地啃着云灵果,还没忍住地笑出了声。
在接下来的几天,简直是小菇凉与王二的斗智斗勇。
炼丹赛开始前的第九天,王二依然拿着书摇头晃脑,原本小菇凉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的,但是在王二许久没有翻页之后,才感觉有些奇怪,走近一看,才发现王二竟然睡着了。
小菇凉相当不能理解为什么睡着了还能摇头晃脑。
炼丹赛开始前的第六天,王二嘴里缓慢平稳地念着,小菇凉又是在注意到王二许久没有翻页后发现,王二竟然有睡着了。
小菇凉相当不能理解为什么睡着了还能继续读念。
后来小菇凉吸收了教训,就坐在了王二的对面。
炼丹赛开始前的第三天,王二既没有摇头晃脑,也没有读出声来,起先还是很正常的,但王二慢慢地许久没有了动作。
但王二此时还睁着眼的啊?小菇凉在王二的眼前晃了晃,但王二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王二在眼皮上又画了一双眼睛,画工并不惟妙惟肖,甚至还有些粗糙,但主要是王二的他熊猫眼在浓重了,才导致小菇凉大意的没有发现。
这些手段将小菇凉差点逼疯,所以,在最后的几天,小菇凉也犟起来了,就坐在王二的面前,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王二的眼睛,甚至比王二还要费心神。
终于,在炼丹赛开始的前一天,小菇凉先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