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在青螺岛上的雾气自动的朝着两边分开,连同挡在前面的高大树木也像是得了命令一样,朝着两边分成两排。
一排排的高大树木立在两旁,中间是一条通道,在这通道的尽头是一片花海。
每一朵花都散发着惊人的灵力,跟着凌新月走到花海这里的丁紫凝,瞪大了眼瞳,她震惊的发现这些花全部都是千年份甚至万年份的灵药。
在花海的中央有一座宅子,宅子前面有一个水池,水池中寒气森然,里面种植着十几株的金线雪莲。
丁紫凝抱着韩文青,跟着凌新月进去屋子里,凌新月领着她进了一个素净雅致的房间,让她将韩文青放在一张床上。
“把他的衣服脱掉。”凌新月说。
丁紫凝脱掉了韩文青的上衣,凌新月手一扬,她的手上夹了一根根红色的细针。
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又让丁紫凝将韩文青的身体扶了起来。
她将那一根根红色的细针扎入了韩文青上身每一个大穴中。
凌新月用的红色细针正是她得来不久的血冥针。
这血冥针是黑渊毒蝎的尾针制作而成,后来凌新月又给它加上了十级妖兽人面蜘蛛的毒。黑渊毒蝎的毒,加上人面蜘蛛的毒,能让合体期的修士一击毙命。
若是韩文青没有中血阴蛾的毒,凌新月用针扎他,那就是杀他。现在嘛,她是要以毒攻毒。
刚扎前几针的时候,纵使在昏迷之中,韩文青也露出了痛苦万分
的表情。
丁紫凝在一旁十分的着急,却也不敢出言打扰凌新月。
她看着凌新月,将一根根红色的细针扎入了韩文青的身体里。足足扎了三十六针之后,韩文青痛苦的神情消失,他在睡梦中平静了下来。
丁紫凝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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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密布。
凌新月坐在水池旁边,望着天空中那一轮半缺的蓝月。她脑海中浮现一幕幕前世的场景,她想起了前世美好的过往,也想起了慕渊的无情冷漠。
夜风轻轻地吹拂着她的长发飞舞,一道人影在她的身后出现了。
不必回头,凌新月也知道站在她身后的人是谁。
慕渊注视着坐在水池旁边的白衣少女心中忐忑,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说话,那沉默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他说:
“你在这里坐了很久了。”
“滚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的脸。”凌新月冷冷地说。
听到她这话,慕渊感觉自己的心憋闷得难受。
他假装无辜,他说:“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忽然之间对我冷冰冰的。”
“我说了让你滚开,你没听到吗?”凌新月猛然回过头来,目光如同利剑。
她的眼瞳中满是对他的憎恨,那样的目光让慕渊的呼吸一滞,他的心隐隐的作疼。
“你、你心情不好。那、那我走就是了。”慕渊神色黯然地说。
他转身消失。
凌新月心烦意乱。
前世的种种让她没有办法不去憎恨那一个将她当做替身的师尊
。然而此刻内心又有一个声音认为现在的慕渊是无辜者。
他不是他前世的那个师尊,她不该将仇恨发泄在他的身上。
然而他始终是慕渊。
她始终是没有办法完全的把他和自己的师尊当成是两个人来看待。
凌新月在水池边坐了很久很久,直到月上中天了,她才站起身来朝着屋内走去。
她走到了安置丁紫凝和韩文青的房间,房间的门开着,她径直朝里面走去。
房间里面的韩文青依然昏迷不醒,丁紫凝坐在床边低头看着韩文青,她握着他的手,一脸的担忧之色。
见凌新月进来,丁紫凝站起身来,喊了一句:“前辈。”
“我用以毒攻毒的办法,暂时帮他压制了毒性,短时间内他还不会有性命之忧。你能跟我说说话吗?”凌新月说。
丁紫凝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显然是没想到凌新月特意过来是要找她聊天。然而凌新月救了她和韩文青,这样的要求她当然不会拒绝。
“当然可以。”丁紫凝立即说。
“那我们出去吧!”
凌新月说着,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丁紫凝跟着她走出来。
她们两个走到了屋子外面,外面的庭院里放置着石桌和石凳。两人在石桌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凌新月挥手间,石桌上就多了一坛子酒还有两个酒碗。
她伸手揭开酒坛子,倒满了两只酒杯,浓郁的酒香飘荡在空气中。
凌新月对丁紫凝笑着说:“这酒名为九香甘露,喝一
口,能省去你苦修十年。你尝尝看。”
丁紫凝眼睛一亮,她立即拿起了放在跟前的琥珀碗。
小啜一口,这酒浓烈甘醇。
一口下肚,只觉得丹田内一片火热。一股药力沿着经脉散开,开始修复她受伤的身体。
“如何?”凌新月笑着问。
“好酒。”丁紫凝说。
“跟我说说你和你师尊的事情吧?”凌新月说。
丁紫凝微愣之后,就开口说:“我父母去世的早,我被寄养在叔叔的家里。只是叔叔一家待我不好,对我动辄打骂,堂哥和堂姐也经常欺负我。八岁那年,我动手打了欺负我的堂哥,他们将我赶出了家门。”
“我在大街上流浪,差点被饿死。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师尊。”
她说起这些事情,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情。
丁紫凝回想起了她和澹台明镜的初见。
杏花微雨中,他白衣如雪。
她抬头望了一眼星空,继续说:“师尊将我带回了无极宫,收我为徒。他待我非常的好,对我的关心无微不至。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凌新月听着她的话语想到了自己。
她想到了自己刚到天宏宫的那一段日子,那个时候她忐忑不安。然而慕渊对她关怀备至,他的温柔,他的宠爱,抚平了她的不安,也让她全心全意的依赖上了他。
“我在无极宫渐渐的长大,不知不觉中我对师尊生出了超出师徒之外的感情。”
丁紫凝说到这
里看着凌新月,苦笑又自嘲地问:“我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师父,我这样说,您会不会看不起我?”
对正道而言,爱慕自己的师父,那是大逆不道,天理难容。
凌新月摇了摇头:“感情又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你爱上他有什么错?他只是你师父,又不是你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