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柳含烟吗？师尊你变心了？你变心了是不是？”
“你说过的，你会永远喜欢月儿的，你会永远保护月儿的，这些你都忘了吗？”她流着泪质问他。
听了她这些话，男人一只手插入自己银色的发丝中。他微微仰着头，一副非常苦恼的模样。
“师尊，您不要月儿了吗？”她柔若无骨地手抓着他的衣服，美丽的眼瞳里泪光点点，楚楚可怜又脆弱无助。
慕渊看着少女梨花带雨的脸，又想起了他们之间的过往，心头一软。他上前一步，白皙修长的双手放在少女的肩头，神情也柔和了下来。
他说：“你永远是我的徒弟，唯一的徒弟。我答应你，我永远不会有第二个弟子。”
“你永远是天宏宫的圣女。但是我以后只能是你的师尊，你只是我的徒弟。”
噼啪！
眼泪滴落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凌新月做梦也没想到师尊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
“我不要，我不要只做你的徒弟……”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面颊滚落，她哭泣着扑到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
“我不要只做你的徒弟，师尊，你不能这样对我……”
男人脸上露出了烦躁的表情，他伸手推开了凌新月，用无比冰冷的声音道：“够了！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以后你只是我的徒弟。”
说完这一句，他的身影便在这寝殿里消失了。
凌新月如同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哭
得嘶声力竭。
画面又一转，变成了凌新月跟柳含烟对峙。
“你来天宏宫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你师尊让你来的对不对？”凌新月冷眼看着柳含烟，剑指着她。
“你是阿渊的徒弟？”柳含烟娇娇柔柔的问道。
阿渊？她竟然这样叫师尊，叫得如此亲密。一下子凌新月醋性大发。
“谁允许你这么叫他的？”凌新月冷声道。
“是我允许的，有问题吗？”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凌新月和柳含烟同时回头朝着殿外看去，慕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了。
柳含烟立即做出了花容失色的惊吓模样，她瑟缩成一团，害怕的看着凌新月。
慕渊瞬身到了凌新月跟前，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剑，绮丽的红眸微微眯起，他冷冷的对凌新月说：“你想要做什么？”
他那冰冷可怕的眼神，吓了凌新月一跳。凌新月往后踉跄一步，她慌忙收起了玉轮剑，紧张的开口：“我……我……”
“出去！”男人冷冷的命令道。
凌新月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脸，心中苦涩，她又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柳含烟。
在凌新月的眼睛朝着柳含烟看过来的时候，她那柔弱的脸上露出了无比得意的神情。
凌新月咬着花瓣似的唇，心中恼怒至极。却不敢违抗自己师尊的命令，气愤离开。
她快步离开这里，走到外面长廊那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没一会儿她就听到了柳含烟的笑声，那刺耳的笑声
，让她无比的难受。她瞬身离开了这里。
画面再次变化。
落红如雨，高大的樱花树下，站着两个身影。
银发红眸的男人穿着黑金色调的长袍，银色的长发垂落在身后。站在他跟前的少女穿着紫色的纱衣，低垂着眼瞳。
“以后不许你再接近柳含烟。” 男人目光凛凛如冰雪、森严可惧。
少女猛地抬头。
“为什么？师尊在怕什么？怕她发现我跟师尊之前的暧昧关系吗？”她用讥讽的语气说。
“放肆！”男人怒道。
可怕的威压瞬间释放，少女的身体轻颤了一下。
慕渊抬起手，凌新月倔强的看着他，不闪不避。慕渊看着她的漆黑的眼瞳，那一巴掌，终究是没有落下来。
“你若以后再接近柳含烟，我绝不轻饶。”他冷冷地说。
丢下这句狠话，他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消失，凌新月的视线也模糊了起来。落花满天飞舞，像极了与他初遇的那一年。凌新月望着高大的樱花树，只觉得胸口心如刀绞般疼痛。
各种零碎的记忆闪过，最后是在一间密室里。白衣的少女站在密室的中央，震惊的看着一幅幅挂满了密室的画像。
那画中的女子跟她有八分相似，而跟柳含烟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凌新月朝着其中一幅画向走去，画中的女子在花树下，许多的蝴蝶围绕在她身边。画像上题写着她的名字：周梦蝶。
凌新月与画中的女子对视，
忽然的疯狂大笑起来。她终于明白了，明白了。
为什么师尊会忽然变心？
原来不是他变心了，不是他薄情，而是他喜欢的人从来就不是她。他爱的人是这个名为周梦蝶的女子，而她不过是个替身。
当他碰到的另一个比她更像周梦蝶的替身时，她就没有价值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笑，她真是可笑极了。她竟然做了那人三万多年的替身，还浑然不知，直到现在。
她的心头无比的悲凉，她不过是个替身，这一个事实比自己的师尊移情别恋，还让她觉得自己可悲可笑。
他变心了，起码证明他还爱过她。而现在她却明白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爱过她，喜欢过她。自始至终他都是透过她在看着另一个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哭泣着，大笑着。
悲伤让她难以呼吸……
那窒息的感觉让凌新月醒了过来，她坐起身，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面颊，脸上都是泪水。
她竟然梦到了前世的那些事情。
吱呀一声，门开了。
纱质屏风后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男人从屏风后面转出来，掀开珠帘，走到了里面。
“你醒了。”慕渊笑着说。
当他看到坐在床榻上，披散着长发泪水满脸的少女时，笑容立即消失了，他慌忙走到了床沿边：“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伸手想要擦拭少女脸上的泪水，却被少女粗暴
地拍开了手。
“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的脸。”少女的声音无比的冷漠，看着他的眼神更是带着淬了毒似的恨意。
他的心抽疼起来，那种目光让他无比的痛苦。他站起身来，颓然地说:“好，我先出去！”
说完他退出了这里。
外面风景晴好，慕渊站在廊下，银色的发丝被风吹起。他望着这艳阳天，内心阴霾笼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