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
她看着漫天飞舞的桃花。
凌新月挥手间，蟾魄剑在右手出现。
蟾魄剑分裂成了数百把，围着她周身不停的旋转，将她保护得密不透风的。
忽地，上方出现了攻击的波动，凌新月立即操纵着一把把的子剑朝着上面一阵激射，本以为对方会躲避，谁知那东西竟然就这么跟她的剑对撞。
砰！
无形的气刃竟然将一把把蟾魄剑的子剑撞击的粉碎。
什么！？
凌新月瞪大了双眼，还没反应过来，那东西已经突破了她的剑阵，直接地给她胸口来了一下。
砰！
凌新月倒飞出去，摔在了铺满花瓣的草地上。接触的那一瞬间，她终于看清楚了，攻击她的是什么东西。
一条鱼，一条巴掌大的鱼。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一条红色鲤鱼落入水中，在池子里晃了晃尾巴，就沉入了水底。
凌新月一只手撑在地上，看着那条鱼，落回水里，目瞪口呆。她抬眸，正好对上男人红宝石般的眼瞳。
“你闭关四个月，就这成果吗？”男人的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
凌新月刚刚被那该死的鱼撞了一下，一阵气血翻涌，胸口也在作疼。她听了慕渊这话，气愤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不认为自己差劲，跟上一世的自己相比，她已经强很多了。前世，她现在都还在筑基初期。
她阅历再丰富，经验再多，受制于自身现在的境界，也发挥不出来。即使能预判，可是身体的动作跟不上脑子。
何况，他分明就是故意想要打她一顿，即使她刚刚表现得再好，他也有办法让她狼狈不堪。
这根本不是她实力的问题，是他想要看她狼狈样。
凌新月轻轻地咬着唇，气极了。
她冷冷地看着他说：
“晚辈就算是再不成器，又不会损了大长老的面子。”
他又不是她的师尊了，操哪门子的心啊？
说完，她视线看向别处。
男人的占有欲真是可怕，她不过就是跟顾了几句话而已，他就故意让她过来，打她一顿。前世，他跟柳含烟卿卿我我的时候，她连生气都不可以。
凭什么呀？
她在心里忿忿地骂了他几句，回神时，他已经走近前。凌新月吓了一跳，她本能地往后退去，他抓住了她的手。
凌新月惊慌地想要挣脱，他冷声道：“别动。”
虽然这二字不含言灵的力量，凌新月本能地顺从了命令。
慕渊低眸，专注地看着她的手。
少女的手白皙如玉，柔若无骨，手腕上戴着一个镯子。他撩起她的袖子，看到了她手臂上面的擦伤。他轻轻地揉捏着她手，神力从他手上传来，一瞬间流过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轻轻地在发颤。
她手上的伤立即消失了，胸口的疼痛也消失了。
他靠得这么近，他的身上熟悉的气息又拼命地往她鼻子里钻，银色的长发掠过她的手，痒痒的。
凌新月抬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她脑子里闪过一抹记忆。
天宏宫美丽的月池旁边，高大的樱花树下，他拥着她，低头亲吻她的唇。
她微微睁着眼睛，看着他的润泽的唇瓣，出神了。
霍地她耳边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不知廉耻。”
呆滞的凌新月，立即从回忆里抽离出来。
她剧烈地挣扎起来，就想要远离他。
“放手！”她道。
他就是不放，凌新月挣脱不了，只能瞪着他。
她明澈的眼瞳就是两颗黑曜石浸泡在水中，她气鼓鼓的模样，依旧娇艳动人。男人看着她，唇角勾起邪肆的弧度：“你生气的模样，我也喜欢。”
他另一只手抬起，想要抚摸她美丽的面颊。
她躲开了。
“大长老，我以为上次跟你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你现在的行为，叫做耍流氓，你能要点脸吗？”凌新月气愤地道。
她没有再挣扎，也没有用右手一拳头朝他的脸砸过去或者给他一脚，因为知道肯定没用。
他像是没听到一样，看着她左手手腕上的玉镯子。
“这镯子不好看。”
慕渊自顾自地说着就将那玉镯子从她手上褪下来，扔到了地上，又将另一只镯子套到了她的左手上。
镯子整体造型精巧无比，上面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银龙，中间镶嵌着一颗玉石珠子。
那珠子玉色盈润，中间透着一抹红，深深浅浅的红色，仿佛一滴血融入水中。
凌新月露出了惊讶的目光，血玉盘龙镯。
上一世初拜慕渊为师的时候，他给了她两件神器，一是玉轮剑，二就是这血玉盘龙镯。虽然他后面又给她了很多的神器，但是她最喜欢的还是玉轮剑跟这血玉盘龙镯。
“你的手，还是戴这镯子好看。”他低声说。
凌新月愣愣地看着这镯子出神，慕渊终于放开了她的手。她右手轻轻地摩挲着血玉盘龙镯上的纹路，无比怀念。
忽然，她又猛地将这镯子从手上摘下来，塞回给慕渊。
“我不要。”
这镯子上面的血玉含着慕渊的一滴神血，所以她就算是再喜欢，她也不会再要了。
“你分明喜欢，为什么不要？”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要不起。”凌新月直视着他眼睛说。
她喜欢玉轮剑，喜欢血玉盘龙镯，她喜欢天宏宫，喜欢天宏宫里面的人。
可是那又如何？
那些东西不属于她。
就像是他的宠爱，他随时都能收回。这一世，她不会再去贪恋终究要失去的东西。
慕渊看着跟前的少女，她目光清澈而坚定。他眼底似有暗流翻涌起来，最终他说：“你不要想太多，就当这是长辈送给晚辈的普通礼物。”
“好歹我现在也是明秀宗的大长老，送一件法宝给门内的看好的弟子，不也很正常吗？”
“只要大长老对我还抱有想法，那么这就不是普通的礼物。”凌新月冷声说。
慕渊也不恼怒，勾唇说：“你既一心向道，我愿尽我所能助你，不需要你的回应。”
凌新月在内心冷笑，谁信啊！
“那不行。我对你无意，也不打算做任何回应，却为了提高修为，对你予取予求，那不成了玩弄感情了吗？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凌新月断然拒绝。
慕渊看着她，拿着镯子的手不自觉地在用力，红眸中涌现暴躁愤懑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