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来!你给我出来呀?”
全身湿透的苏如嫣惶恐地看着四周的密林。
凌新月在暗处欣赏着她狼狈惊慌的模样,两次被人袭击,却不知道是谁,肯定很害怕吧?
上辈子跟她接触得少,不了解她。没想到她不但说话像柳含烟,还跟柳含烟是一路货色。
好!很好!
左手捏了印,几株藤蔓像是蟒蛇一样飞速地缠绕上了苏如嫣的脚踝,苏如嫣尖叫一声,整个人被倒掉起来,挂在了一颗巨木上。
“放开!放开我!”
她剧烈地挣扎,她学的法术本就不多,手手脚脚都被藤蔓缠得死死的,一时之间无计可施,只能大叫:
“救命!救命啊!”
凌新月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救命!救命啊!”
苏如嫣凄厉的叫声在这树林里回荡。
————
【夕霞峰】
苏如嫣的事情,回到夕霞峰,凌新月就抛到脑后了。这家伙,不值得她浪费时间。
她立即将刚才去药草堂拿的药材都从储物袋里取了出来,开始炼丹。
丹炉准备好了以后,将各种药草以正确的比率放进去以后,用符箓制造了一个聚灵阵,接着又在丹炉底下画了一个火灵阵,以三昧真火来炼制丹药。
她又在自己的洞府外面加入了禁制,防止有人擅闯进来。
之前她跟苏如嫣说要闭关,倒不是假话。
她确实打算闭关到下个月,但不是为了下个月的宗门试炼,还是为了空翠山秘境做准备。
上次凌新月去方兰谷没有买丹药和符箓,不是她不需要,只是觉得那些兜售的东西不是品质太次了,就是不值那个价格,还不如她自己做呢!
不知不觉地已经是夕阳西下,接着星辉漫天。月亮慢慢地移动,漫漫长夜又过去了,破晓的晨光冲破云层。整个明秀宗,数千峰峦,渺渺云海都被晨曦的阳光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凌新月坐在雕花高背椅上,她拿着一支聚灵笔,正在聚精会神地画着符箓。
一张风雷符制作完毕,忽地听到背后一个声音:“画得不赖嘛!”
凌新月吓了一跳,转身就看到了阿昭那张俊美淘气的脸。
“你、你……”凌新月站起身来,看着跟前的少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昭能够毫无阻碍地穿过她的禁制进来,这个一点都不奇怪。她奇怪的是,他怎么又来了啊?
“怎么了?看到我不高兴吗?”阿昭笑嘻嘻地说,他很自来熟地就在一张椅子上大马金刀的坐下,伸手拎起旁边放着的葡萄,张口咬了一颗。
大约是发现味道不够好,又嫌弃地那串葡萄放了回去。
凌新月看着他在心里道:我怕你将慕渊引过来而已。
她无奈地说:“你怎么一个招呼都不打,就随便闯别人的地方,这叫没礼貌,我现在可正在潜心闭关修炼,你这样打扰我不合适吧?”
阿昭听了眨眨眼睛,无辜地说:
“那下次我记得打招呼。我现在来都来了,你好歹也招呼一下客人吧?昨天我来的时候,你连茶水都没给我一杯,就给我下逐客令了。”
凌新月看着他委屈巴巴的小模样,也生不起气来,只能说:“成,你喝完茶就走吧!”
她立即给他泡了一杯茶,阿昭挑剔地说:“难喝,水不好,茶叶也不好。”
凌新月语气凉凉地说:“那就别喝。”
“好狠心啊!”阿昭怨念地看着她说。
凌新月额上青筋凸起,话说我们现在还不熟的好吗?上辈子刚认识的时候,他也没那么热情啊!
“你来找我做什么呀?”凌新月问他。
阿昭像个幽怨的小孩一样,说:“我不开心。”
凌新月:“……哦!”
“你就哦一声,然后呢?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开心吗?”阿昭说。
凌新月:“好吧,你为什么不开心?”
“有人欺负我。”阿昭气鼓鼓地说。
“谁欺负你啊?”
“一个老变态。”阿昭颇为咬牙切齿地说。
凌新月陡然警觉起来。
只听阿昭可怜巴巴地说:“从小我爹就不喜欢我,经常打我。后来他把我送给了一个老家伙,不要我了。”
“那老家伙喜怒无常,还是个死变态来的,我经常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我爹也不心疼,任由那老家伙蹂躏我……”
凌新月听着这他这段悲惨的经历眼角不停地抽搐,不就是你小时候顽劣(虽然现在也差不多),你父皇管教不了,把你扔给慕渊吗?不要说得这么有歧义好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咋滴了呢!
“我在那个老家伙的淫威下,战战兢兢地活到了现在。最近那老家伙越来越难伺候了,我受不了他,所以跑出来了。”阿昭说。
老家伙?
凌新月忍着笑,老家伙,慕渊,也对!他都活了几十万年了,不是老家伙是什么?想起自己上辈子对他的痴迷,想起他的无情,心中滋味无比的复杂。
现在想想他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帅,出身高贵,实力强吗?
他冷血残忍、喜怒无常、薄情寡义,还有眼无珠地喜欢柳含烟那个贱人,明明就是个花心好色,非要在那里装深情。
若是真的对那个梦蝶一心一意,为何要拿她这个徒弟还有柳含烟那贱人,来做那人的替身?
上辈子慕渊借着教导她的名义,可没少占她便宜。
她喜欢慕渊不假,可是刚成为他徒弟的时候,她根本不敢对自己的师尊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是他根本没有将她当成普通的弟子对待,言语挑逗,肢体接触,她那时候就一十几岁的小丫头,他都是活了几十万年的魔头了,她哪里扛得住,没多久就沦陷了。
他们名为师徒,相处的时候一直都是恋人的模式。他看过她的身体,他亲吻过她,他们曾相拥而眠……
三万多年他们都像是恋人一样,而她一直以为慕渊总有一天会娶她,忽地有一天他竟然说,他们做回普通的师徒,她怎么可能不疯?怎么可能不恨?
若不是他让她爱上了他,若他们一直都是普通的师徒,柳含烟出现的时候,她可能会很伤心,但绝对不会去找柳含烟的麻烦,也不会憎恨任何人。
“听起来那个老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凌新月恨恨地道,这样骂慕渊,感觉心里贼爽。
阿昭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他就是人渣里面的人渣,变态里面的变态……唔……”正在无情控诉着慕渊的阿昭,忽地捂住了自己胸口处,额上青筋凸起,似乎在忍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