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一处练功房当中,姚琳阳正盘坐在一个蒲团之上。
在她面前悬浮着一块精金石,正在散发着浓郁的精金之气。
她运行着元阳诀不断地吸收着其中散发的金属性灵气,以此来磨练自身的元阳真气。
元阳诀作为文州城最强大的金属性功法,也是有着自身的独到之处,可以直接吸收灵石内的金属性灵气来辅助修炼。
将精金石中的金属性灵气吸收入体内之后,她的元阳真气迅速将其吞没,原本淡金色的真气变得愈发深邃起来。
原本丹田之中稍显虚浮的真气气团也开始变得凝实起来。
感受到体内的变化,她睁开双眼,面带微笑。
显然此次修炼的收获令她颇为满意。
“不错,有了这精金石的辅助,我算是彻底坐实了化气境初期的境界了。”
行功完毕,面前的精金石也变得暗淡了起来,显然是灵气不足的样子。
对此她并不在意,收起灵石,便准备向外走去。
刚刚迈出一步,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夫人,夫人,你在吗?”
不是自家王爷还能是谁。
她笑着摇摇头,说道。
“王爷,别喊啦,妾身在这呢。”
郁方方才去卧房没有找到夫人,可把他吓了一跳,问了黄儿才知道她在练功房之中。
现在看见夫人就在自己面前,他也是松了一口气,连忙跑了过来。
“夫人,你可是让我好找啊。”
“王爷这么着急作甚,难道还怕妾身跑了不成?”她笑道。
“那可不,我可就这么一个老婆,可不得珍惜着点吗?”
“你就贫嘴吧,就会逗我笑。”
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嗔道。
“哈哈哈,我可能就这么一个爱好了,而且这辈子也戒不掉了。”
郁方说罢,就想抱着自家夫人亲上一口。
姚琳阳捂住他的嘴,没让某人得逞。
“你啊,就会使坏,晚上也不见你有这么积极。”
说罢一脸幽怨地看着他,说来也是有意思,他们成亲这么多天了都没圆房,这要是传出去那可是天大的笑话了。
看着哀怨的妻子,郁方瞬间泄了气。
他难道不痛苦吗?肉在嘴边不能吃,这该是个多么悲伤的故事啊!
“夫人,你看今天这天气真好啊,好大的太阳啊,哈哈,哈哈。”
郁方打着哈哈,指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向她说着。
姚琳阳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每次说道这个话题他都会装傻,直到现在她也想不通自家王爷心中的想法?
“难道真的是我的姿色不足以吸引王爷吗?”她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容貌产生的质疑。
“哎呀,夫人,看你如今的气息,比之过去强横了不少,想来是修为更近了一步吧?”
郁方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立马换了个话题。
“不错,妾身借助精金石当中的精金之气,已经彻底巩固了化气境初期的境界了,现在已是名副其实的化气境武者了。”
“那真是恭喜夫人更上一层楼了。”
听到她的话,郁方也是由衷地为自家夫人感到高兴。
“不过可惜,今年的五族大比我却是没办法再代表姚家上场了。”
她叹了口气,显然是有些惋惜。
“哦?这是为何?”
郁方摸摸自己现如今浓密的头发,不解地问道。
“王爷可真笨,我如今嫁与你,便已是王府家的媳妇了,还如何代表姚家出战呢?”
郁方一拍头,恍然大悟。
“对啊,哎呀,我这一时没反应过来,让夫人见笑了。不过我听说五族大比历来是三年一次,莫非今年便是三年之期?”
“正是,距上次五族大比已有两年有余,再过几月便是今年的五族大比举办之时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姚家毕竟是文州城第一大世家,底蕴自然是深厚无比,就算到时夫人不能出战,想来岳父大人也有应对之策才是。”
“王爷说的不错,姚家除了我,还有几个天赋出众的弟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的排名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动,但若是朱家的孔雀归来的话只怕是没有那么乐观了。”
她微微皱眉,看来这人还是令她颇为忌惮。
看着面色不太好的夫人,郁方有些疑惑。
“这孔雀是何许人也?”
他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算之前人尽皆知的事情,现在的郁方也不可能知晓。
看着自家王爷,她有些惊讶,不过随即释然,王爷失忆了,之前的事情不知道也正常,她心中如此想到。
“朱家的孔雀是指朱家家主之子,也是朱家的少家主朱孔雀,此人也是天子骄子,比之于我也不逞多让,号称是朱家百年以来最杰出的天才。
只不过在上次五族大比之时,他棋差一招败于妾身之手,从此妾身便被套上了文州城第一天才的名头,再也没人注意到他了。听说自那日起,他便告别了自己的父亲和家族,外出游历了,近几年也没有了他的消息,不过时至今日,不出意外的话,他的修为定会比之从前更强,到时姚家是否还有人能挡得住他就难说了。”
郁方听完夫人的话,心中沉思。 。
果然,不论是在什么地方,人们永远只会记住第一名,而第二名在人们看来只是失败者,但他们却没有注意道,这所谓的失败者也是天才之中的天才呀。就是因为现在的不重视,往往会为以后埋下祸根,她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如果第一无法出战,那么曾经的第二有还能有谁可以阻挡呢?
“夫人莫要太担心了,无论怎么说,现在还没有那人回来的消息,谁知道到时五族大比之日他是否能赶得上呢?”
郁方安慰道。
“王爷说的是,现在想这些未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郁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
“夫人莫要心急了,有岳父大人他老人家坐镇,不会出问题的。”
“但愿如此吧。”
“今日夫人修为更进一步,自当高兴才是,想这些作甚?走走走,我今日再给夫人露一手,做几道好菜,好好庆祝庆祝。”
说罢他便搂着媳妇儿向府内走去。
就在此时,张家大门的门口,一位身着儒袍的黑发老人正望着眼前的张家出神。
他身上不带有丝毫气息,-但总让人觉得在他周围的空气都沉重无比,一人便是一天地。
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张家,张镇隆面色复杂,此时的他仿佛又苍老了许多,本来一双明亮的双目竟也变得浑浊了起来,仿佛随时会有泪滴落一般,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个看似风中残烛的老人竟是神临大陆上最为巅峰的强者。
看门的两个张家弟子,望着门前这个奇怪的老头,他站在这里这么久了,却是一言不发,令人心生疑惑。
其中的一个张家弟子看不下去了,走向前去,问道。
“老先生可是找我张家有事?”
张镇隆仿佛没听见,仍呆呆地站在原地。
那门童见此也是皱起了眉,又问了几遍。
听见他不停的呼喊,张镇隆终于回过神来。
“啊,老朽方才入神了,一时没有听见,望小友莫怪。”说罢便要行礼。
那门童立马扶住他,连忙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老先生有话说便是。”
张家以儒道立世,尊长爱幼自是张家信守的行为准则。
见此张镇隆点点头,心中甚是满意。
“老朽自京城神儒书院而来,一路游历,今日方才到这文州城,听闻张家是这文州城第一儒道世家,便想来拜会一番,不知小友可否为我通禀一番?”
“哦!原来是京城来的老师,学生失敬了,老师稍后,学生这便去通禀。”
说罢他便向张镇隆行了一礼,立马向张家内跑去。
其实以张镇隆的修为,早就将整个张家查探过了一遍,只不过他并没有看到那个他心中的人。
他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否则别说这小小的文州城,就是整个徽南郡都要热闹起来。
毕竟这位可是跺跺脚整个神临大陆都要震颤的人物。
张家府内,张文彦此时正在讲课,突然一人跑进了课堂,向他拱手行礼。
“启禀老师,府外有一老先生自称是从京城神儒书院来的,说是要拜访我们张家。”
张文彦一听,立马起身,问道。
“他真说是从神儒书院来的?”
“没错,他就是这么说的。”
他挠挠头,不明张文彦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但是他不知道神儒书院,张文彦可是很清楚那代表什么。
神儒书院那可是整个大华朝的儒家圣地,是天下所有读书人向往的地方,从那个地方来的人,他岂能不重视。
张文彦立马扔下书本,说道。
“快快带路,莫要怠慢了先生!”
说罢便跟着门童向府外走去。
没过多久,门童便跑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儒生,向着儒生行了一礼,门童便再次站在门边不再动弹。
那中年儒生看见张镇隆立马上前行礼。
“老师远道而来,张家有失远迎,倒是怠慢了老师,还望老师莫怪。”
“无妨,倒是老朽此次唐突了。”
“老师说的哪里话,快快请进。”说罢便请张镇隆走向张家府内。
本来张文彦还有些怀疑,神儒书院的人怎么会来到如此偏僻之地,直到看见张镇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儒家修为当真是高深至极,绝不是它能够比拟的,这才放下心中怀疑,恭敬地请张镇隆进了张家。
“不知如何称呼?”张镇隆问向他。
“学生张文彦。”他立马答道。
“哦,原来是张生,老朽张镇隆,今日贸然来访倒是唐突了。”
“老师也姓张?看来您与我们张家当真是有缘呀,您能来访我张家,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又岂会唐突,老师莫要太客气了。”
他是不知道张镇隆这个名字的,不是因为不出名,而是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以至于有资格知到这个名字的人都没有几个。
听着张文彦的话,他也是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何止是缘分呐,唉。”
“老师此言何解?”张文彦疑惑道。
“没事,不知张生可否为我引荐,让老朽见见张家主?”
张镇隆摆摆手,显然不想多说,问向他。
“老师不说,我也会向家主禀报的,老师是贵客,家主定会亲自接待的。”
“既然如此,有劳了。”
“老师客气了,您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向家主禀报。”
张文彦将他带到张家守仁殿外,便抱拳行礼,说罢便走进守仁殿,向张文海禀报去了。
看着面前的守仁殿,张镇隆久久不语,虽然不能与京城张家的儒神殿比,但二者的形式却是一模一样,可以说守仁殿便是儒神殿的缩小版。
他神念一扫,便感知到大殿之内此时除了张文彦只有三人,都是君子境的修为,想来便是这文州城张家的核心强者了。
不多时张文彦便跑了出来,向他说道。
“老师,我家家主有请,请老师殿中相见。”
说罢便带着张镇隆向着守仁殿内走去。
迈入大殿之内,果然只有三人在内。
张文海听闻有京城神儒书院来的大儒前来拜访,便立马请两位长老出来一齐准备接见。
看着张文彦带进来的老者,张文海只觉他身上没有一丝气息,但又感到其身上的儒气凝实至极,端的是奇异无比。
他不敢怠慢,立马上前一礼。
“老师远道而来,学生有礼了,还请....”
张文海话音未落,只听见两声噗通声自身后响起。
两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听得张文海张文彦二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