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关南和关西两大行省宣战了,但却并没有马上发生大规模的战争。
因为,刘大帅和罗大帅的兵力,大部分都分布到了省内的其他城市驻扎,手上能随时调用的兵力不足万人,而冒然全省抽调兵力的话,势必将引起巨大风波和动荡。
双方虽然宣战了,但还远没到你死我亡的地步,因此,无论是罗大帅还是刘大帅,都没有抽调省内其他城市的兵力,只是调集了身边能用的兵力罢了。
关南的刘大帅只调集了驻扎关南城的八千兵力中的六千人。
而关西的罗大帅,也只是调集了自身所在城市的五千兵力。
然后,双方军队浩浩荡荡,全副武装的朝着关南和关西交界地而来。
同时,身在关南关西交界地带城市,与那些受伤士兵一起在当地驻扎军营的苏棱,也接到了刘大帅的电话。
“阿豪,你这次干得不错,带了六百人仅牺牲一半人就歼灭了罗勇武的将近一千人,第一次带兵打仗有这样的战绩足以自傲了!”
刘大帅在电话里委婉的说道:“不过,这次交战人数规模不比你那场小打小闹,是真正的万人战争!你虽然没有在遭遇战里受伤,但战场上枪炮无眼,还是回来关南,继续帮我搜罗武功吧。打仗的事,还是交给老周吧。”
苏棱和李副官这种大帅府上的副官,都是帮刘大帅处理日常生活里事务的副官,而真正打仗的军官,其实另有他人,都在驻扎的军营里。
刘大帅显然并不认为苏棱能在真正的战争中存活下来,毕竟术业有专攻。
苏棱虽然有胆识有手段,但那是对付关南城那些武人,可上了真正的战场上后,这些手段就不管用了。
而对于苏棱这个能从关南武人手里挖掘出隐藏武功的人才,刘大帅还是非常珍惜的。
但是,眼见便要发生万人战争,达成“万军”条件的苏棱,又怎么可能乖乖听刘大帅的话,回关南城去帮对方搜罗武功呢?
只见在刘大帅说完话后,苏棱便义正言辞的说道:“大帅,你太低估我陈豪了!关南和关西的大战一触即发,这种时候我怎能苟且偷生在后方?生而为男,不求与天地共存,但求死得其所!大帅,我要留在这里,跟兄弟们一起并肩作战!”
“……”
他已经说的这么委婉了……
而且这家伙说话这么大声,都让周围的士兵听到了,他还怎么劝?
摇了摇头,刘大帅说道:“行吧,那你在那边自己小心。”
好言难劝想死的鬼。
虽然惜才,但既然对方执意留在那边,以他的身份自然也不会屈尊强求。
之后,双方结束了这场通话。
夜晚,南岭城外的驻扎军营里。
驻扎在此的三千关南士兵,都或紧张,或忐忑,或澹然的等待着从关南城赶来的军队。
自从四大元帅出现,各自占领关南,关西,关北,关东四大行省后,这片土地上已经相安无事十余年没有战争了。
如今,战争再启,很多人都有些睡不着觉,深夜时分了也依旧精神奕奕。
苏棱也是其中一员。
只不过,他并不是睡不着觉,而是不需要睡觉。
慢步走在军营中,沐浴在朦胧清柔的月光下,苏棱忽然驻足,喃喃自语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应该也快要送到了……”
……
关北行省,黑龙城。
漫天风雪,飘飘洒洒。
隆冬时节,北方各地已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宽阔的街道上,满是脚印与车轮印交织汇成的黑泥痕迹,而两旁的房屋门槛与墙角上,则堆积起了几尺厚的皑皑白雪。
寒风肆虐而过,街上人迹罕至。
即便偶有零星人影,也都穿着非常厚重的大衣。
不过,就在这样的天气下,一座露天的大宅院内,却有数十名身强体壮的大汉,不穿上衣,沐浴在风雪之中,谈笑风生,喝酒吃肉,彷佛根本感觉不到冷一般。
一名身穿厚重邮差大衣的年轻人,斜跨着一个信包,哆哆嗦嗦,不断的搓着手来到这座大宅院的门前,拎起门环敲响了房门。
“铛铛铛~”
金属门环敲击在大门上的声音,清脆悦耳,即便是这样的风雪天也遮盖不住。
很快,几名赤着上身的大汉便走了过来,打开了房门。
然后,他们看到了门口的邮差,眉梢一挑:“什么事?”
年轻邮差羡慕的看了一眼赤着上身,彷佛不怕冷的几名大汉,哆哆嗦嗦的说道:“有、有你们天地门的信……”
说着,他又哆哆嗦嗦的从邮包里取出了一封冻得信封都僵硬了的信,递给了几名大汉,并再次哆哆嗦嗦的说道:“南、南方寄过来的……”
“嗯?信?南方寄过来的?”
几名天地门的大汉眉梢一挑,接过了那封冻硬的信。
“我、我就先走了!”
年轻邮差哆嗦着说道,然后转身离去。
几名大汉也没阻止,而是看向了那封冻硬的信。
只见,这封冻硬的信上面,正中间写着:李锦山亲启。
在这五个字旁,则落款着三个字:梁少宗。
“李锦山……梁少宗……这两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看着这两个名字,一名大汉疑惑的滴咕道。
另一名大汉当即白眼道:“二货!李锦山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名字!这都不知道,亏你还是天地门的弟子!至于这梁少宗……”
说到后面,他也皱起了眉,喃喃道:“好像在哪里听过……”
想着想着,他忽然眼睛一瞪!随后勐地一拍手,说道:“我说咋这么耳熟呢!这梁少宗不就是师父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大仇家的儿子!当初盗走了咱们天地门‘天卷’的狗贼父子嘛!”
“我去!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对狗贼父子竟然还敢给师父写信?!”
其他几人听到这名大汉的话后,纷纷也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快拿给师傅看啊!”
“万一有诈呢?!”
“二货!一封信能有什么炸?!难不成里面还能有炸弹啊?!”
“万一是别人冒充写的呢?!”
“你傻啊!没听到那邮差说这信是南方寄过来的?!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师父他老人家的这对仇家父子除了我们还能有谁知道?!再说,就算是别人冒充写的,给师父看一看也不会少块肉,可万一是真的呢?快别废话了!”
说着,这群大汉便连忙将这封信,送到了天地门现今的门主李锦山的手中。
李锦山如今已六十有九,但其外表看起来却根本不像一个老人,因为,他此时也跟天地门的一众弟子一样,赤着上身,在这寒风大雪里生活如常。
并且,他虽然头发和络腮胡子都已发白,但体型一点都不像老人那般句偻,依旧高大威勐,身上肌肉虬结如石块,生勐无比。
当几名大汉一路小跑来到大宅院的后院,李锦山正坐在一张长椅上,一只脚踩在长椅一侧,吃着露天涮火锅。
看着几名弟子风风火火赶来,他眉头一皱:“什么事?”
“师父,有一封从南方寄过来的信,落款好像是你那位仇家的儿子梁少宗……”
“嗯?”
李锦山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然后双眼微眯道:“拿过来。”
拿着信的那名弟子当即恭敬的将信封递给了李锦山。
李锦山接过后,动作不慌不忙的撕开信封,然后将里面的信件取出,展看,观阅:
“吾儿亲启:梁少宗父子已死,吾是你爹陈豪,《登天临神功》在我这里,想要么?想要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