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没亮,孙老头就带着夏侯卿下了山,影一和影二也跟着,不过到了地方之后,孙老头就让两人回去了。人太多太过张杨,而且,马车可能还坐不下。
两人站在门口,看到屋顶起了烟,这才敲响了大门。
林笑笑在厨房忙碌,听到敲门声知道是孙老头和师兄,她想要去开门的时候,张伯先一步打开了院子的大门。
看到门口的一老一少,张伯客气地把人请了进来:“两位就是笑笑的师父和师兄吧!”
“叨扰您了!”孙老头客气地说完,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
“师父来了,师兄来了,这是张伯,你们坐一会,早饭马上就好了。”林笑笑出来吱了个声,让乐乐招呼着,她又进了厨房。
不一会功夫,大家都起来了。看到院子里来了两个陌生人,子谦和子新都不敢靠过去,只是挨着门边上。
子谦手里还抱着醒来的欢欢,欢欢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两个陌生人也不害怕。
林笑笑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给大家介绍了一下师父和师兄,现在人多了,孩子们只能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吃饭。
带孩子也是乐乐的强项,毕竟林笑笑傻的时候,子谦和子新都是她带着,经过一个晚上的相处,欢欢也已经接受她了。
林笑笑把孩子们要吃的东西端上,吩咐他们每人必须吃个鸡蛋,欢欢太小吃半个,剩下半个给子新。
坐回这边桌子,发现大家都不说话,想着以后大家还要相处,她马上就开了口:“师父,我杨大哥医术也不错的,等我们家的房子好了,到时候你和师兄就下山来住,师兄的病需要时间。”
“行,你安排就好。”孙老头没意见,笑眯眯地看着林笑笑一直没吭声的爹说道:“老四啊,你有个好女儿啊!我这宝贝徒弟简直是全能的厉害啊!”
林阿四愣了一下,看着这老爷子自来熟,赶忙陪笑着说道:“拖您的福,不嫌弃我们家穷,肯收了笑笑做徒弟,老四这里谢谢您了。”
“哎哟,这话就见外了,等今儿回来我们喝几杯。”孙老头见林阿四还挺好说话,笑得更灿烂。就是心里想着,你这个女儿那么厉害,还是他求着收的徒弟呢!
话说开了,孙老头是个健谈的人,张伯也算个话痨级别的,不到一会功夫,气氛就变得好了很多。
吃过早饭,林笑笑吩咐乐乐照顾好小欢欢,她就跟师父他们上了马车往莲花村去了。
张伯和杨学义经常在附近村子跑,对路线是非常熟悉。一路上,张伯给大家说起了这些村子的状况。
莲花村离上关村马车需要一个时辰,路上还会经过别的小村子。有些村子人很少,也穷得可怕。
一路上站在旁边看马车的人都不少,这些地方很少能看到马车,对他们来说马车也是新鲜的东西。
“想不到这一片居然那么贫穷。”夏侯卿有感而发地说着,看着一路上很多孩子都还穿着打着补丁,十分单薄的衣裤,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杨学义叹了口气说道:“今年冬天还会更加惨烈。”
“官府的人都不管管吗?”夏侯卿天真地问道。
“怎么管,通远县附近上百个村子,官府能有多少银子放粮?更何况,就现在那县老爷,估摸着自己都不够用的。”张伯想着那县老爷,觉得那就是昏官,其实通远县这个地方资源还是不错的,弄成这样那昏官逃不开责任。
夏侯卿皱着眉头不说话,他记得通远县是个四通八达的地方,照理说这里的资源应该不错,附近的村子都成了这样,这个县令恐怕是非常不作为的那种。
孙老头偷偷用手撞撞夏侯卿,夏侯卿回过神,看向外面说道:“这里的田地都收了吧?”
“前几天基本都收完了,今年是冷冬,春天雨水又太多,收成减半还多,今年的冬天很多人都不好过了。”林笑笑看着路边那些孩子,又想起了那个叫锅巴的小男孩。
有时间还得去一趟,那毕竟是欢欢的亲哥,可别真被饿死了,欢欢长大了知道会心里难过。
“笑笑啊,昨天那个小男孩挺精明的,可惜,有个懒汉爹,也不知道这个冬天该怎么过了?”张伯想到那小男孩,倒是有了恻隐之心,可,想到少爷不喜欢太多牵绊,只能在笑笑面前提了一句。
孙老头不知道昨天发生什么事,好奇地看向了笑笑。
笑笑见车上也无聊,便是把昨天收了个妹妹的事情跟师父和师兄说了一遍。
孙老头听完之后觉得这个宝贝徒弟虽然贪财,但是心地很善良,便是开了口说道:“要不你把那男娃娃也买回来,需要多少银子师父给你。”
林笑笑想了想否决了:“不,师父,他那个爹贪得无厌,与其买回来,还不如让他去我药田帮忙,每天管他三餐。”
“笑笑,你这法子好,那王大懒真不是个东西,若是你要买那小子,他肯定要大开口。”张伯觉得笑笑这法子好,既能让那孩子不饿肚子,也不会让王大懒得了便宜。
夏侯卿看着这个脑子好用的师妹,若是这丫头身在皇家,说不定还能成为父皇的小智囊。
不过,笑笑这性格若是在皇家多半得吃大亏,她太过直率了。
发现师兄看着自己,林笑笑摸了摸脸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师兄?”
“没事,就觉得我的师妹实在是太聪明了。”夏侯卿微微一笑,笑容灿烂,温暖。
呵呵……
林笑笑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嘴里嘟囔起来:“那是因为你看到的是现在的我,若是一年前,你肯定会把我当成路人甲。”
“为何?”夏侯卿不解。
杨学义疑惑地看向师徒俩,难道笑笑之前说的师父不是这一个?
林笑笑见杨大哥疑惑,在旁解释道:“这是我病好了之后拜的师父,所以他们不知道我过去有多么地糟糕。”
“你那么厉害的姑娘能有多糟糕啊?”孙老头很是感兴趣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