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远洋刚打算将云沐颜抱起来往永昼城去就被看着东南方向的白空尘给拦住了。
“刚才的说话声你没听到吗?云三小姐让那只海东青回云庄找人了,要是我们就这样将她带走,到时候怎么办。”
“那我们一个人在这等着,另一个带云姑娘回永昼城。”
“你去,我等。”
“好。”
侯远洋抱着云沐颜往永昼城的方向飞去,白空尘则等在了那里。
“城主!城主!城主!城主……快出来!”
现在已是正午时分,侯远洋抱着浑身是血的云沐颜在‘风华’大喊大叫,好半天才看见门开了一条缝,只听见他懒洋洋的声音从门缝中传出。
“怎么了,侯大哥,你不是出去办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云姑娘受伤了,我才……”
他还没说完,独孤安世便快步从门口到了他的眼前,看着他抱着的人。
“谁干的!”
声音染上了几分阴鸷,眼中也闪过一丝狠戾,却立马动作轻柔地将云沐颜从侯远洋的手上接了过来,满脸焦急地将她抱到了室内,把她放在床上,急急忙忙地找来止血的药丸。
刚想动手替她上药就停在了那里,“去找个女大夫过来,再把蔡行找来。”
“对对对……女大夫女大夫……”
“让杜叔找人查一下这件事,越快越好。”
“没错没错……”
独孤安世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人,轻轻地碰了她红肿的脸,有温度,没有面具,可她却没有一丝反应。
要是平常,她一定会跳起来狠狠地拍开他依旧停留在那里的手。
放心,有我在。
女大夫来了后,独孤安世就守在门口,让女大夫帮云沐颜处理伤口,再帮她换一套衣服,等女大夫出来后,侯远洋又带着蔡行走了进去。
“她好像中毒了,你帮她看看。”
“我这刚打算出门,城主就让你把我给叫了过来,这人是谁啊,死就死呗,这家伙什么时候会担心人了。”
“快点。”
见独孤安世语气不好,侯远洋也不磨蹭,女大夫出来时推着他进入了房间,却没关门,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让独孤安世这种人如此担心。
蔡行碰到过云沐颜,云沐颜也见过蔡行,可一个戴了人皮面具,一个昏迷不醒,不然云沐颜一定会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
“这是在下先找到的,还请姑娘手下留情。”
云沐颜看着这朵花,觉得有趣,刚打算伸手去摘就被人出声拦住了。
一抬头,是一个俊朗的年轻人,一缕银丝占据着满头墨发的左鬓,格外显眼。
“你先看到的?”说着便伸手将那株逆莲摘了下来,“那又怎样,是我先摘到的。”
那人看云沐颜摘下逆莲时的小心翼翼的样子便知道她跟草药打过交道,不担心她毁了那么好的一株药材。
“逆莲是上等的药材,对愈合伤口有奇效,可解百种蛇毒,止血补血,还可做外伤用的去疤药,但若没有前期的精心处理,这逆莲便作废了,看姑娘的样子,只怕不能发挥出这逆莲的功效。”
云沐颜自然知道,要是不认识她还不摘呢!
“你说的没错,我不会处理药材,但我喜欢这朵花,不能给你。”
“如若姑娘只是喜欢,在下知道哪里有更好的花,只要姑娘将这朵逆莲让给在下,定让姑娘满意。”
云沐颜拿出随身的锦囊将逆莲装好,看着眼前的人。
“那你为什么要这朵花,听你说的头头是道,难道你是大夫吗?”
“大夫算不上,只是路过祁粟,便想看看这里有没有好一点的草药。”
“你要用它来治病救人?还是想找一株名贵的草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就像我觉得这朵花好看一样。”
“若在下的回答是后者,姑娘打算如何?”
她将锦囊放在指尖转圈,回答着他的问题。
“这个嘛……我不是大夫,但我有认识的大夫。”
二哥的医术可是很厉害的,只怕连那个所谓的百杏林林主都比不过,能让二哥开心,这不更好吗。
“既如此,在下便不再多说,只希望有机会让我见见那位医者,好知道这逆莲的药效到底如何。”
这么麻烦?那算了。
年轻人立马伸手接住被扔过来的锦囊,看着眼前嫌麻烦的女子。
“那算了,还是给你吧,都是大夫,都一样。”我可不想到时候还要陪二哥来这找那个什么百杏林林主。
“多谢姑娘,若有幸再见姑娘,定让姑娘知道这逆莲的药效如何。”
“不了,我不想知道,你还是告诉你的病人吧。”
谁知道她自己便是那个病人……
“姑娘身上有四处较大伤口,其它还有一些细小的淤痕和划伤,并无大碍,只不过其中有一处在左肩,还……”
女大夫停了下来,透过开着的雕花大门看了一下躺在上的云沐颜,咽了口唾沫才说到:“被人用匕首之类的东西刺穿了肩骨。”
看她的表情,仿佛被刺穿肩骨的是她一般。
“下去吧。”
肩骨?很痛吧?不会再有下次了。
很快,蔡行就帮云沐颜解了蛇毒,用的还是他前不久刚找到的药材,白空尘也带着云庄的人来到了永昼城。
“独孤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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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这位是云庄的谢在吟。”
阿代确实去找了人,本来应该是到云庄去的,可在半路上他看到了闪电,他很聪明,知道谢在吟就在不远处,这才去找了他。
谢在吟本还有点不明所以,他也不太认识白空尘,顶多只能算是见过,但阿代不会骗人,他这才跟着过来。
白空尘倒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他也不认识他,可他却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上次见他是在云庄,本就觉得他奇怪,接触多了这种感觉更加明显,这个人跟云庄的人不一样,跟云沐颜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就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猛兽,很危险……云沐颜却让这样的人待在云庄那样一个惬意悠闲的村庄……
“你们庄主就在里面。”
“多谢。”说完,大步向屋内走去,当他看见躺在床上的云沐颜时,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放轻脚步朝床边走去。
这是独孤安世的住处,很大,也很空旷,虽然有薰香的味道,但丝毫没有烟火味儿。
接着,其他三个一进来就看见谢在吟满脸担心地守在云沐颜的床边。
这一守就是三个时辰。
云沐颜终于醒了,一睁眼就看见坐在床边的谢在吟。
她想靠在床边,可左手的剧痛告诉她现在不可以乱动,见状,谢在吟就扶着她靠在床边,还特意不让她动那只受了伤的手,又在背上垫了两个枕头。
一旁的侯远洋看着谢在吟很不爽,这些事不应该他们城主来做吗,怎么被他抢先了,还有……他又不满地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独孤安世,城主怎么动都不动。
她打量着四周,看着这房子里奢华的装饰,还有一股淡淡的清冷的味道。
“谢大哥,这是哪儿……嘶……”
她刚想换个姿势,就牵动了伤口,立马用手捂住了痛处,脸上的神色没有太大变化,但好半天才缓过来。
“这是永昼城,是他们将庄主带到这里的。”
云沐颜露出疑惑的表情,又歪了歪头,然后看了看坐在她床对面的三个人。
“呃……是……,对……”
好半天,脑子终于醒了过来,确切地说到:“独孤城主,侯公子,还有白公子,是你们吗?”
“嗯……云庄主感觉怎么样?”
独孤安世神色不明地向她这边走来,坐在了云沐颜的身旁,两人的肩膀就这么挨在了一起,却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还替云沐颜将枕头摆放得更加整齐才肯停下手。
“还不错……”
云沐颜老是动来动去,一会摸摸脸,一会玩着床幔上的挂穗。
独孤安世看着她依旧红红的脸颊,就连谢在吟都有些在意,但她没说,他们也不好问。
“如果不介意,云庄主可以在这多待些时日。”
谁料云沐颜立刻爬了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床,起身就打算往外走去。
“我不想躺在床上,睡了这么久,感觉自己都没力气了。”
可她刚迈出步子就差点摔倒,谢在吟立马过去扶她,看到她左手上的纱布时,又细细地将她全身上下看了一遍,云沐颜也没管,就这么任他扶着。
“庄主,你……”
“这个啊!?”他说的是她身上的伤,云沐颜以为他指的是自己的脚,“就是和那几个人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扭到的,没事,瘸几天就好了。”
她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云淡风轻,一旁的独孤安世就在想,以后千万不可以让她一个人出门。
“庄主……”
“好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那,你扶我到椅子上坐下可以吧。”接着又说到:“我要坐在可以看见天空的地方,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想看星星。”
谢在吟顿时就泄了气,死活都想不通,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输给这种人,他突然想回原魂关了。
侯远洋看着眼前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白空尘对他的看法三人都有,但又各有不同。
他只知道眼前这家伙看上去很不好相处,不是天生的,是故意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又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云沐颜面前这家伙收敛了这种气势。
“现在是黄昏时分,太阳才刚下山,庄主要是想看星星,只怕要等一会了。”
“唉,应该多躺会儿的。”
这次谢在吟终于没再说话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看到这一幕的侯远洋都快气炸了,就想上去把谢在吟打一顿,然后将他扔出永昼城,仿佛知道一旁的白空尘察觉了自己的意图,悄悄地和他商量到。
“待会不帮忙就算了,至少别拦我。”
放心,也没全指望你,打不过的话就叫我,咱俩一起,就不信收拾不了那小子。
你吃错药了?这可不像你。
侯远洋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空尘,要不是有其他人在,只怕会跑过去摸摸他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白空尘懒得跟他抬杠,一句话就打发了他。
我是怕你能力不够,被除我以外的其他人打成猪头,到时候丢了永昼城的脸。
一想起以往白空尘和他比试时的样子,侯远洋好半天没说出话来,直到独孤安世的声音将他神游天外的意识给拉了回来。
白大哥,侯大哥,这种事不应该叫上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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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就这样商量着,很快,三人就和商量好的一样,死死地盯着谢在吟,恨不得下一刻就好好教他做人,可云沐颜还在和他聊天。
“庄主,到底发生了何事?”
可云沐颜却不太想回答,只是将右手肘只在桌上,手掌托着下巴,望着天空,随意地敷衍着他:“没什么,和人打了一架,输了,看不出来吗。”
他看不见她身上其它的伤口,但脸上却依旧是红红的,仔细看还有点肿。
“事情的经过总可以告诉我吧,庄主就不怕我将这件事告诉云庄的人,玲珑姐她们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相信庄主再清楚不过。”
云沐颜挑了挑眉,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得他头皮发麻,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他脸皮挂不住。
“谢大哥你还会告状?我可不信,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那三位不说,谁知道。”
谢在吟告状?
那场面,云沐颜实在是不敢想象,看她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谢在吟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旁的三人脸色好像也怪怪的。
“我不说可以,但事情的经过庄主必须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先说明啊!这次的事就连我自己都没弄明白,哎……”
眼看谢在吟的表情变得不对劲儿,她立马出声提醒,还比了个手势阻止了他。
“真的不关我事,我打算去雪山,路上就有一片树林,里面雾气很浓,因为是早上,就觉得没什么的,可谁知有人在里面放了瘴气,还埋伏在林子里,我又看不清,他们却来去自如,就只好跑,可被一条铁鞭缠住了,没跑赢,就去见他们的买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