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作响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 光是听着这个声音就知道现在的战况究竟有多激烈,汗液从皮肤里渗出,直到动静结束, 两人就这么赤果着躺在床上, 说话间带着的喘息声更是让人难以忽视。
北原时直接将人抱了个满怀,半张脸贴在那腹部的肌肉处,滚烫的身体让他那半边脸也是烫的吓人。
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着, “呼——”
琴酒暗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总是这样。”
从喉咙处哼出一声,北原时的头动了动, 闭着眼睛在他的胸口处蹭了蹭,声音轻轻的直接顺着气吐出来, “我还是之前那句话,你难道不喜欢?”
感受着发丝在胸口处的磨蹭, 琴酒伸手捏上了他的耳朵。
又是没有回复,北原时的耳朵稍微躲了躲, 但又发觉自己是真的懒得动,便放弃了, 只能任由他继续那只手捏着自己的耳朵。
“对你来说, 这个词果然很难说出口。”
手指在耳垂处加重力道搓了搓, “那你来说?”
“我说?”
北原时仰着头向琴酒的脸看过去, 看着那双晦暗不明的眸子,他的脸色有些奇怪, “你听得了我说这种话,就不担心一会儿不会被我恶心到没了兴致?”
一边说着, 一只手缓缓的向下探过去, 看着琴酒的脸色顿时一变。
琴酒伸手抓住了那只不太安分的手, “你安分一点。”
北原时的表情十分平静,“给你的福利。”
眼睛笑的都眯了起来,“有我这么善解人意的男朋友,你难道不应该觉得开心?”
“开心……”
琴酒翻身在上,从额头开始亲吻,一点一点亲吻着脸上的每一处,北原时微微皱眉,但没一会儿就被亲吻抚平了,也就没有阻止,直到停在了耳边。
他轻轻的咬着耳垂,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你想好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呼出的热气带着痒意袭击了他,让他全身都不自觉的抖了抖,声音都稍微有些变味了,“我的意见似乎并不重要,你会改变你的坚持吗?”
“不会。”
琴酒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北原时一脸的意料之中,一点也不惊讶,和他的脸凑在一起蹭了蹭,“你看,你的选择已经显而易见了。”
“所以,为了防止我中途反悔,你只能让我没有那个精力去做些什么。一个人的精力一旦多了,就会很容易将自己脑子里有着的想法付诸行动。”
听到这样的说法,琴酒的嘴角不自觉抽了抽,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奇怪,做这种事情的理由都说的这么有理有据,他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
“没有道理?”
琴酒:“……”
什么道理,他都懒得搭理他。
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就正好被北原时抓住了。
“你别对我这么一副表情,我也有问题想要问你。”
在那带有审视的视线里,北原时伸手推了一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琴酒,问道,“松川那件事,是你干的吗?你破坏了我的计划。”
琴酒略作沉默,很明显就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北原时看出了什么,提醒道,“你好好说话。”
琴酒:“……”
一如既往的说话方式,“我想杀他,需要什么理由?”
北原时看着他,就这么搂着人的脖子笑的一颤一颤的,在不停的笑声中憋出一句来,“你真可爱。”
最后在琴酒露出不满时凑上前去,薄唇轻启,邀请着人继续深入。
“阿阵——”
“我还想要。”
太过放纵的结果就是第二天自食苦果。
北原时一睁眼,就愣愣的盯着天花板,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不想起来。
但又不得不起来。
路过客厅,一开始还没注意,等等,他怎么还在这里?
转头看向站在阳台抽烟的男人,北原时的眼中露出了几分意外。
“你怎么还在这里?”
琴酒看着他,最后目光落在了那边的小烟灰缸里。
他的眼里有话。
北原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除了烟灰之外,还有一些是纸被烧尽后留下来的残渣以及没有被烧完的边角残余。
哈?
看清楚那张被烧的差不多的纸究竟是什么东西,北原时抿唇差点忍不住自己的笑意,又一次觉得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就特地为了这种事情。”
“之前我对你说过。”
琴酒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能和可爱这个词配上什么关系,这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这样本来就是自己的问题。
“好,我知道了,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的第二种选择。”
“嗯,这样吧。”
北原时回了一趟房间,从抽屉里取出了很久之前琴酒留在自己这里的窃听器,递到了男人的手里。
看着琴酒皱起来的眉,“自己带上,将另一部分交给我。”
漆黑的眸子闪着暗光,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然后……”
“琴酒——”
“你就去死吧。”
他将话听了进去。
琴酒垂眸盯着自己手上小小的窃听器,眼中的情绪变换个不停,最后右手握紧,握着那小小的窃听器揣进了口袋里,手中那未曾抽完的烟直接就被丢在烟灰缸里,顺便将那最后一点没有被烧完的边角彻底烧为灰烬。
北原时就这么看着烟直到熄灭,就算是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他也没有去看那个离开的男人。
有些事情根本不用多说,彼此之间心里清楚就好。
而一个人做了坏事,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