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在胸腔处蹦的飞快, 就连呼吸都出现了滞涩的反应,北原时咬着唇从口中抖出字来。
他挣扎着想要逃离琴酒那禁锢着自己的怀抱,“呼……放、开我。”
下意识的, 就像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身体尽可能只想要蹲下,然后蜷缩在角落里, 这样才会给他一种特别的安全感。
只是颤抖到发软的身体让他已经没有了足够的力气可以这么做, 他被琴酒死死地从后面搂着,保持着这样的动作, 不给他任何想要躲避的机会。
声音已经在极力保持着平稳了, 不过这些其实很明显的,琴酒很清楚的从中听出来了颤音。
他在北原时的耳边低声道,“放开你, 然后呢?”
“你想出去?还是说做些别的什么?”
气息在耳边尤为明显,北原时下意识的就想把头撇开,却被琴酒早有预料的又扳了回来, 带着木仓茧的手钳住他的下颌,控制住他的动作。
“要不是今天, 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问题。”
就在之前, 在那个家伙的房间里,他们两个人挤在一起躲在一个比较狭窄的空间之中, 关灯的一刹那, 身边人那一瞬间就僵硬起来的身体就被琴酒清楚的感知到了。
那个时候,可还不是现在这样的环境,所以只是一刹那的异常。
不对, 不止, 之后他的思维在某种程度上就已经被什么堵住了, 滞涩难通,这可不是什么好情况。
原本他只是想要试试,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严重。
至于这样的原因,琴酒沉默了。
“呵,那怪谁?”北原时这话问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你想说,是我的问题吗?”
要不是这个家伙干的好事,他会像现在这么狼狈吗?
北原时强撑着自己的精神接上琴酒的话,他明白琴酒在干什么,他自己不是没有试过,但是这种封闭无光的空间,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只想往外跑。
哪里能像现在这样被人控制着一动也动弹不得。
至于找别人,他自己就是,他不需要。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也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那样一副糟糕透顶的样子。
他咬紧牙关,闭着眼睛,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糟糕透了。
琴酒的语气平常,对于北原时对他的指责没有半点自己有错的反应,相反还依旧理直气壮。
食指上的茧在下颌处慢慢的摩挲着,“当时情况特殊。”
“不过现在,我不是在帮你。”
“你的问题很大啊,这种情况下你还留着不解决,看来是因为你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独自一个人解决了。”
“哪有你这样的!”
“哪有你这样的,一来就是这样的。”
北原时自以为用着恶狠狠的语气,只是听起来就变了味,在琴酒的耳中,那语气就软了许多,听起来反而更多的是委屈。
琴酒:“……”
琴酒默默的低头,虽然他看不见北原时现在的表情,但是说真的……
啧。
这个家伙,还有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熬人啊。
琴酒沉默的时间有一些久,就连他的呼吸声都被听不见,要不是还能感受到旁边的人,他几乎都要以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无声的环境下更能逼疯他,北原时伸手抓住琴酒的胳膊,又握紧了几分,声音颤抖的更加厉害。
“琴酒,你、你说说话……”
依旧没有声音。
“琴酒。”
还是没有声音,心里发慌的紧紧抓着那个抱着自己的人,声音里面带着些祈求,“一点声音就好,我只要一点就好。”
见他依旧无动于衷,要不是还有点所谓的理智在这里,他都快差点哭出来了,“这里、这里比地下室还要黑。”
“……还要窄。”
琴酒:“……”
呼——
算了,总归是自己惹的,而且这种事情本来也就不能太急。
头顶传来一声轻声的叹息,“我在。”
终于听到了声音,那股心慌的感觉开始慢慢消减,他用着商量的语气,“我们现在出去,回去再试好吗?”
他说着就要去开门,但是脑子都快要罢工了,更别提方向感了,他闭着眼睛努力的想要向旁边摸过去。
琴酒就这么任由他动作,却在他快要摸到那边的时候又把人给拽了回来。
“琴酒!”
“再等等。”
“我陪你说话,你自己调节放松自己。”
他低声说着,话里面是不容反驳的坚定,“小时,听话。”
这个称呼很顺利的脱口而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样子,琴酒的心里流露出一抹异样的感觉,他什么时候对人这么温柔过。
“你还可以,不要任性。”
“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低沉的声音带着安慰,“嗯?”
“你怎么知道我还可以?”
注意力的转移还是有些用处的,北原时口中絮絮叨叨,“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
琴酒头大,“还有精力在这里和我闹,这叫不可以?”
北原时撇开这个问题,“我说,我想出去。”
“嗯。”
琴酒敷衍着应着北原时的要求,只是手上的动作依旧不放松。
“好,带你出去。”
“我不行了。”
琴酒:“……”
“别急,再等等。”
“……”
“……”
一句又一句的无理取闹,说着躲避的话语,大概就是因为知道有人在帮他,他也就变得矫情了许多。
明明自己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却是另一回事。
直到人不再闹腾,琴酒才放松了自己对怀里这个人的钳制。
他伸手摸上了他的后脖颈,微微颤抖的身体,摸出来是一手的汗,那双手也是凉的不能再凉。
还有此刻那平稳的呼吸……
“怎么样了?”
随后琴酒听到一声因为紧张到咽口水的声音,“没死。”
这个样子的话……似乎还行?
琴酒试探道,“那我出去?”
他是真的希望尽快解决掉这个麻烦,不然对他来说也是个麻烦。
还出去?!
北原时一把把人又拽了回来,直接将人一把搂住,“不行!”
语气控诉道,“一口气这样,你是想弄死我?”
“不知道什么叫作循序渐进?”
琴酒深吸一口气,“所以我在问你。”
“你自己的情况你自己最清楚。”
“我头晕难受,暂时就到这里吧。”
冷静的声音,像是还有脑子的时候说的话。
琴酒也意识到暂时就只能到这里了,“好,你先放开我。”
“不、不要。”
大概是因为琴酒的作为,让北原时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对琴酒没了信任,他就是不肯松手。
琴酒:“……”
很好,脑子一受刺激就又被丢掉了。
只是……
他低下头,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真不放?”
北原时没有回复,脑子一片混沌,下意识的将琴酒的腰搂的更紧了,琴酒低笑一声,也不介意这件事情。
“也行,那我们再待一会儿。”
多待……?
“为什……”
“别担心,我会转移你的注意力。”
“你只要专心。”
还没等北原时反应过来是什么,唇就覆了上来,微凉的舌探了进来,用力的探索着里面的每一个角落。
呼吸……
窒息……
“唔——”
原本就发软的身体,在此刻是彻底的软了下来,整个人就这么向地上滑去,琴酒像是早就有了这方面的准备将人一把搂住。
然后继续。
然而北原时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彻底的晕过去了,对空气的渴求更是让他下意识的挣扎着。
琴酒意识到什么,这才住了嘴,两人才就这么分开了。
他皱眉,“你是蠢货?连呼吸都不会了?”
接下来是无声的寂静,这人竟然就这么晕过去了。
琴酒轻啧一声,是他高估了他现在的状态了。
果然对脑子影响的不轻。
还是得要尽快解决,但琴酒看着被人紧抓的衣服,只觉得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要麻烦很多。
琴酒把北原时从储藏室里抱出来,看到的就是那个惹人厌的粉毛男人站在储藏室的门口。
赤井秀一原本是一脸的严肃,只是在看着琴酒怀里的北原时那个样子的时候,又觉得自己不该开口。
北原时苍白的脸色透着微许的红色,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双手攥紧琴酒的衣服缩在他的的怀里,那双眼睛紧紧闭着,脸上很显然的流露出疲惫。
有点让赤井秀一怀疑他们都在里面做了什么事情。
光亮刺激着原本晕过去的北原时微微睁开了双眼,心里不自觉的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他拽了拽琴酒的衣服,语气轻的不能再轻,“我难受。”
要不是琴酒的听力不错,还就在跟前,想必是听不到的。
“嗯。”
琴酒垂眸看着怀里的人,“送你回去。”
然后就不理会前面的粉毛男人,自顾自的把人带回去了。
当然,是带回他自己的房间。
至于会不会有人偷听到刚刚里面发生的事情,声音小的要不是自己注意着都听不见的那种,听到了就听到了。
反正也没有暴露什么信息。
赤井秀一有些迟疑的看着琴酒抱着人离开的背影,原本是想要跟过去的,但是……
好奇心这种东西是真的很罪恶,他打开了那间储藏室的门,看着里面的这个空间陷入了沉思。
“真会玩儿啊。”
贝尔摩德在两人走了之后,才好奇的从另一边出来了。
“你呢?什么感受?”
赤井秀一:“……”
然后他就看到这个叫作‘河野知子’的女人对他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可惜。
“虽然很想要看出戏,但我还是觉得,先生您似乎没机会了。”
“那两个……”
说着贝尔摩德都沉默了。
赤井秀一:“……”
其实也挺好的,咳——
但疑点还是很多的。
“河野小姐可能想多了,时君的话大概是不会又在这种地方做那种事情的癖好。”
有正经的房间不待,也就没有几步路的时间,跑到这里,嗯……
冷静下来,再想想琴酒刚刚的样子,的确不怎么像。
贝尔摩德:“……”
真的是,心里清楚就好了,说出来多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