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哦,好好好。”
安晚心口一跳,像个受惊的孩子一般,急急点头,慌慌张张的从自己兜里掏出自己的证件,手忙脚乱,差点还把证件弄掉,手忙脚乱,好一会才把证件打开对着保安。
“警察,有点事想要问您。”
保安目露疑色的伸头凑过去,盯着她的证件看了好一会,才诺诺的应了一声,抬头左右打量了一圈他们,满眼疑惑的点了点头:“你想问什么?”
安晚对上他直勾勾眼神,又愣住了,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阎白。
阎白头疼,只觉自己的后脑勺抽的突突疼,很想问她在学校里,究竟学了什么,连基本的问询,都不会!
他默默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白了她一眼,转眸看向保安。
“你在这上班多久了?”
“快三年了。”
三年?
阎白低头看了看身旁的花圃。
“这里的花草,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保安侧头,越过他的身体,看了看他所指的地方,点头。
“嗯,我来了以后,就听以前的老保安说过,从小区建成到现在,这块地不知为何,种什么都会死。我家以前是种花草生意的,我来以后,也试着种了一些简单好养活的花草,可没想到,这块地,连仙人掌都养不活。”
死亡之地。
阎白脑中闪过四个字,微微抿唇。
“你向下挖过吗?”
保安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你怎么知道我挖过!刚开始,领导看到我折腾这块地,就给我说,如果我能把这块地给种活,就给我一些奖励。我折腾了半年,这地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我还是不信邪,最后深挖了地,我大约挖了三米左右的大坑,就在坑里挖出了一个黑漆漆的铁球,其他就没了。我还以为是那个球在作怪。只是,现在你们也看到了,那球扔了以后,这块地还是死的。”
“那颗铁球呢?”
“我卖给收废品的了。”
阎白一怔,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嘴角抽了抽。
他眸光一冷,把保安吓了一跳。
“怎么了?”
保安莫名觉得后背一凉,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阎白喉头滑动,默默咽了一口口水,扯起嘴角干笑了一声,摇头。
“没事,你还记得那铁球长什么样吗?”
“记得啊。我那会带回去研究过。就是一个黑色的圆球,黑不溜秋,表面光滑,什么都没有。不过挺重的。那会收废品的来收,称重是6千克,大概有我半个拳头那么大,实心的!”
阎白脑中有了一个大约的印象,只是,不上手摸一下,他也无法判断那铁球有什么作用。
算算时间,那铁球这会估计已经融了做成其他东西了。
他深呼吸,告诉自己算了,略作沉吟,又问道:“这个小区,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吗?”
“特别的故事?”
保安皱眉,眼中的疑惑又深了几分。
“你们真的是警察吗?”
阎白略显无语的点头,“不然你觉得我们是谁?”
“记者?最近已经来了几波记者了。都是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有记者来?
阎白蹙眉,眸光一闪:“为什么会有记者?”
“喏,那边楼上住了一个小明星,五天前自杀了。警察来过以后,就是一堆记者了。当时办案的警察让我们保密,什么都不要对人说。后面就有记者家装警察来套我们的话,我们队长都拆穿好几个了。”
保安又上下打量了眼前人,眼珠轱辘轱辘转着,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阎白抬头看了一眼,忽而在一个阳台上看到一个人影,瞬息消失。
他微微愣了一下,又盯着看了一会,数了数楼层,收回目光,问道:“是那栋楼的八层吗?”
保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惊呼:“你怎么知道?”
他顿了一会,向后退了几步,抬手指着他:“我就知道,你们就是记者。”
阎白被他一惊一乍的动作弄的有些头疼,长长吐了一口气,摇摇头,不太想与他交谈,指了指安晚,示意她去解释。
安晚一愣,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阎白。
阎白不耐的摆摆手,转过身不看她。
安晚脸色一垮,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江烨。
江烨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让她去问。
保安看着他们的动作,心底升起几分不安,在安晚朝自己走来时,吓了一跳,向后蹦了一下。
“你想干什么?”
安晚有些苦涩的牵起嘴角朝他笑了笑。
她以为自己的笑是安抚对方情绪,殊不知,那好似哭一般笑容,又把对方吓的向后退了一步。
安晚见状,心底难过不已,面上却还是坚强的微笑着:“那个,你不要怕,我真的是警察。我们问的事,和那个自杀案无关。”
“无关,你们怎么会知道自杀人住哪里,我可没告诉过你们。我刚才是随便指的。”
保安大声的反驳。
“你们不要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晚见他坚决抵触的样子,也觉几分头疼,牵强的笑着说:“我们真的不问那个。我想的问的是小区的历史。”
“历史,什么历史?”
“就是,这二十年中,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她问完,犹犹豫豫的侧头看向阎白。
阎白头也未回的点点头。
安晚接收到他的肯定,心底不由自主舒了一口气,面色好了一分。
“这二十年里发生的奇怪的事情?”
保安整张脸皱在了一起,觉得她这个问题更奇怪了,愈发觉得她不是警察了。
“你还说你们不是记者,都开始挖以前的历史了!你们是不是想把那个自杀事件,和之前的一些事情联系起来,说我们小区是凶宅之类的,影响我们小区的声誉!?”
这话一出,他们都觉得荒诞不已。
大哥,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
阎白无语的叹了一口气,回过身来。
“看来,你们这里,确实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我们这什么都没有,你不要想朝我们小区泼脏水!”
声色厉荏的话语,再配上闪烁的目光,更显心虚了。
阎白抬手指了指刚才所找到的自杀房间:“那里,恐怕不止死了一个人吧?”
音落,忽而冷风掠过,众人心头一寒,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噤。
“你……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阎白眸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保安不自觉缩了一下脖子,目光躲闪,好似被踩到了尾巴一般。
阎白无心与他做什么财迷游戏,冷声道:“找你们可以做主的人来与我谈吧。”
保安蓦地直了直身子,哽着声音大声说:“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赶快离开这!”
只是颤抖的声音,透出了他现在的情绪。
阎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去告诉他,若不想这件事见报,就老老实实的与我谈谈。”
凛凛的目光,好似利剑一般刺向他的心口,保安身体一哆嗦,吓的蹦了起来,心底的惊惧终是没控制住浮上了脸。
“你……你……”
“我时间不多,你最好尽快。”
阎白冷眸睨了他一眼。
保安一怔,只觉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人狠狠掐住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终是败下阵来,一脸颓丧的拿出自己的对讲,联系队长。
他小心翼翼挪到一旁去报告了。
没一会,他们就看到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威风凛凛的走了过来。周身的气质,一看就让人觉得这不该是一个破败小区的保安,心头拂过几分滋味,目不转睛看向来人。
“邵海,你们找我?”
男人顿住脚步,目光飞快扫视了一圈眼前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阎白身上。
阎白懒洋洋与之对视一眼,轻轻点头。
“你知道如何解决那套房子的问题?”
阎白有些意外的挑挑眉。惊讶于眼前人过于直白的话语。
“你还真直接。”
邵海浅浅勾起嘴角,轻笑出声:“您能一下点出问题,我再同你兜圈子、耍心眼,不就是班门弄斧了吗?”
阎白眼底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面色稍霁,颔首:“痛快人。那位直接问了。工作多久了?”
“十二年了。退伍后,一直在这了。”
“除却我看到了问题,还有别的事情吗?”
邵海点头,转眸,目光落在了阎白身旁的花圃上:“这块花圃,在每年农历的七月十五的夜晚,渗出一些红色的液体,似血非血,时间是月亮升起到次日的清晨。我观察过,月亮起血色出,太阳升血色净。十二年来,年年如此。”
“你之前的有人发现过吗?”
邵海摇头,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开口:“我猜想,这情况,在小区建成的时候,就会有。”
是为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他的太奶奶是他们村有名的巫师,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也曾经询问过太奶奶,但对方没有给他答案,只说,在血色出时,不能让阴时出生的人靠近,否则会发生血光之灾。
但他一个小小保安,又怎么能知道住户的生辰八字呢?再说,现在人根本不相信这些,即使他知道了生辰八字,去告诉人家,人家也不会信啊!
他能做的,就是在那天,守着着,不让人靠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