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下山后,薛榕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虽然陪着宁桑儿逛灯会,但是他的心总是提着。
他能肯定自己忽略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而就在刚才才想起来。
原文中有在宁桑儿的回忆中写道【我师尊被那齐珝所杀,若不是当年我任性,执意想要去人间,师尊他何必葬送了性命!还是被齐珝这个魔头生生逼得在众弟子前自刎!师尊他,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啊】
峰主他,要死了吗?剧情居然已经进展到了这里?
薛榕决计不愿见到待自己尽心尽责的峰主会沦落到这种结局,当然,其中还有他的私心存在,若是若是峰主遭遇了这命定的剧情,那么,同为炮灰配角的自己也是躲不开了吗?
一边是良心的自责,一边是自私的私心,薛榕的心情变得非常复杂,他一时间居然犹疑了起来,到底还是要搏一把,他必须要看看原著人物的必死结局是否有改变的机会,不为别人也要为了自己!
思绪回转了许多,薛榕才发现前去买花灯的宁桑儿居然还没有回来。
他感觉情况不妙起来,穿过人群寻找了一番却没有见到她。
而且,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个站在他几步开外的卖糖葫芦的老人也失去了踪影。
一个普通人想要在金丹修士的灵识下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可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街上人越来越多,有一些穿着鲜艳,幸福又带着矜持的男女,他们无一不是携伴而行,脸上挂着朝气又美好的笑容,不谙世事一般,更多的还是全家结伴而出,老老少少,孩子的嬉笑声,越发浓郁的各种食物的香气,仿佛美丽的画卷。
凡人们只知道今年的花灯节格外热闹精彩,完全没有意识到隐藏在暗处的污浊。
“宁桑儿已经被齐珝所困了,齐珝虽为魔修,但擅长于布置阵法,而诸多阵法中,能如此瞬间中将人转移有让我看不出一丝痕迹的只有幻阵了”
薛榕心中想到这些,但他只是粗通阵法,只从峰主哪里学到些理论知识,从未实践过。
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也许他在阵法方面的确有些天赋,居然瞎猫抓到死耗子一般找到了隐藏极深的阵眼。
宁桑儿消失的花灯铺子上,一盏花篮样式的花灯除了颜色花哨外,并不算起眼,但薛榕却看到了一丝光点在花灯中闪过。
这不是寻常烛火能有的光芒,它带着一股微弱的灵力。
他用传音纸鹤说明了现在的情况,催动灵力让它加快速度飞向御仙峰。
但愿峰主可以早些收到。
布置完后路,薛榕在花灯摊主惊诧发目光下,直接捏碎了花灯。
然后
整个世界像是也同样破碎了一般,场景变化万千,天旋地转。
薛榕努力保持着清醒,他眼睁睁看着周围众人如同纸片人被点燃了消失成了灰烬,原来人挤人的热闹大街上,只留下空荡荡的凄凉。
这并不是真的,薛榕肯定自己已经进入看齐珝的幻阵中。
果然没过多久,一对男女出现在薛榕视野中,男人英俊伟岸,少女纯洁美丽。
少女自然是薛榕熟悉的的宁桑儿,而那个男子当看到他的样貌,薛榕就更肯定了他就是齐珝。
原文中描述齐珝是个美男子,但额角天生带有一抹朱砂红痕,状似火焰,他此时虽用发冠虽遮挡,但还是露出了一丝。
在进入幻阵的同时,幻阵主人也自然会知晓,何况他还是简单粗暴的捏碎了阵眼。
薛榕没有后退的余地了,无论如何还是先要救下宁桑儿。
于是他仿若淡然,漫步而来。
“阁下,请放开我师姐。”
手指间,是隐藏起来的灵力,还有一道峰主曾交代不再万不得已时不得使用的碎神咒。
已全身灵力为代价,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符咒,但是它威力巨大,只要灵力足够就算是元婴期大能者也可以击杀。
可是他能有勇气走入幻境的底气。
如今的齐珝,撑死了不过魔婴初期,相当于修真者的元婴修为,他虽然只是金丹但差距不不大,还是有搏一搏的机会。
若是他先击伤了齐珝,那齐珝就没有本事再去逼死了峰主了,只要可以改变剧情,薛榕此刻拼掉了半条命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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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阿榕你怎么这么说?”
宁桑儿对薛榕的话有些意外。
男子笑容保持着和煦,似乎没有被打断的恼怒。
“这位是桑儿姑娘的师弟?抱歉,我对桑儿姑娘并没有恶意,只是邀请她一起同去前面的猜谜灯会而已,若是不放心,我们一起同去好了。”
“是啊,阿榕,他不是坏人,其实是我想要他的花灯,人家却要送给我,只是我过意不去,就帮他去猜对了灯谜就好。”
薛榕虽然外表风轻云淡,但心中却如同烈火焚心。
可此时此刻,他没有时间去和宁桑儿解释。
因为如今他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
薛榕背手抽出碧苍剑,直指面前男子的命门,宁桑儿见此,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阿榕快住手!他只是个凡人!”
但更不可思议的画面发生了,那个被宁桑儿认为是凡人的男子却在一瞬间中躲开了薛榕势如破竹的利剑,剑光闪过,连他的影子都未触及。
而周遭的事物也与此同时陷入了幻境一般,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时全部消失,只留下空荡荡的一片。
“啊呀,真不知道是哪里露了馅,居然被你这个小辈发现了,不愧是宁无玦的弟子,真是青出于蓝,我想宁无玦他,死都可以瞑目了吧!”
“师姐快走!他是齐珝,是师尊的死敌!”
薛榕趁机传音给宁桑儿,却见宁桑儿嘴巴微张,却无法说出任何言语,就连身体也僵直了如同雕像。
“小姑娘太傻了些,她还没发现我早就给她下了咒吗?”
齐珝居高临下看着薛榕,他似乎是玩腻了,又一次躲过薛榕的招式,直接掐住了薛榕的脖子。
“啧,你说,我将你和小姑娘都杀了,你们那师尊会不会气急攻心?若是能立刻走火入魔就好了,也不用我动手。”
齐珝的手越来越紧,薛榕意识到此刻不能再拖延,于是一掌击上齐珝胸膛,又默念咒法催使出摧神咒。
手掌间光芒四溢,齐珝一开始并未在意,但很快察觉到此咒术,不禁恼羞成怒。
“连摧神咒他都给你们了吗?不愧是我的好师弟!心狠手辣不逊当年!”
没等咒术完全施展开,齐珝腾空而起,胸膛间光芒忽然消失,他仰天长笑却神情扭曲至极。
“摧神咒还是我昔日的作品,威力的确巨大,但你这小辈确用错了地方!也罢,我暂且不杀你们,我会带你们去亲眼看着你敬爱的师尊,我的师弟是如何惨死吧!”
此时,扼住他脖子的手一松一道巨力猛地拍向他的脊背,他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心里惨笑着嘲笑自己,以为掌握了所有剧情就能自负于人吗,还以为自己只是上帝视角,所有发生的都能尽在自己掌控之中?太天真了,薛榕。
你为你自己的自大付出了代价。
齐珝下手极重,这一击之下让他几乎昏迷。
只是从空中下坠的时候,似乎被一股风托了起来,最后听到一个淡而极冷的声音。
“齐珝,百年不见,一见你便伤我徒儿泄愤?呵,你也算是是堂堂魔婴大能吗?”
“不及宁师弟你背信弃义。”
仅仅几个字,出口已然是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