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次往前推进三天，老王秘书过来传达，后天公司高层会听取与点点电商基地合作方案推进的阶段性报告，让我们市场部做好准备。
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这让周末约女朋友看电影的陈磊耐不住性子了。
“烂单位就跟渣男一样，不论多好的姑娘都能给逼成泼妇。”
说完，陈磊就气冲冲的出去了，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直接拿着辞职信去找了李明耀。
李明耀第一时间给我发来信息，让我好好劝劝，自己却并未出面。
等陈磊回到了办公室，我扯了扯他的衣服，低声问道：“又不是第一天加班了，好端端的怎么想着辞职了？”
陈磊一脸无所谓道：“老子真是受够这种无休止的加班改图了，我已经和李明耀申请辞职了，他还没同意，可我后天不打算过来了，你安排一个人和我交接吧。”
在他说完后，办公室顿时安静了下来，连敲击键盘的声音都不再响起，所有目光全部聚集在我们身上，大家都和我一样，没有想到陈磊会真辞职。
我笑了笑，说道：“现在是公司项目进展的关键期，你可不能一走了之，谈判这块我一个人搞不定，都得仰仗你呢。”
虽和陈磊以玩笑口吻说话，我却很认真的表达诉求，他却并没有抬头，也没有理会我，仿佛铁了心要潇洒的走了。
这举动让所有人诧异，虽说周末加班的确让人恼火，但这个项目终究是大家忙活了许久的心血，他如此冷漠对待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陈磊依旧自顾自的收拾起了东西，办公室一位女同事出面相劝，劝着劝着就和他吵了起来，越吵越激烈。
突然，女同事一怒之下拿出香水，对着陈磊猛喷，接着说道：“看你见了对象怎么说！”
果然，惹谁别惹女人！
我不希望混乱再出现，示意大家不许再多言，随即走出压抑的办公室，心中除了难过还有一种气愤，即便大家终究有一天都是要离开的，可他陈磊走的也太不负责任了。
……
回到办公桌前，我没有工作的心思，不停的拨弄手中的签字笔，心中纳闷李明耀在陈磊提出辞职后，为何没有出面再规劝一下？
员工离职是人事部的事，我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可陈磊这一走，工作谁来接替？
坐在我对面的唐茜恰好与我相反，一副淡漠的表情，依旧专注的工作。这些天来，我从未见她有过片刻懒散，除了中午喝茶戴耳机听音乐的功夫。
任职助理后，她给我的印象和在以前唱歌时全然不同，仿佛丢失了笑容，而大部分时间里，我总能感觉得到她目光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唐茜显然很是意外，以至于过了许久才说道：“没有。”
“可我总觉得自从西塘回来以后，你身上好像背负了太多东西，压得自己都不会笑了。”
唐茜并不领情的看了我一眼，道：“我现在沦落到需要你来给我做心理咨询了？”
“我们怎么也算同事，关心一下你生活有什么不妥吗？”
“少拿你那一套模式放我身上，我尚且觉得自己人生浅薄，交不了你这样的朋友。”
她言语上不断的侵犯终于惹毛了我，两步走到她面前，用手指重重点着桌子说道：“小助理，说话不许太过分。”
唐茜依旧不卑不亢：“等你什么时候做事过脑子再说吧！”
我忽然就没有了刚刚蛮不讲理的气势，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她的潜台词我还是懂的，也是，我觉得自己此时有点缺少逻辑思考的能力，又想起我们第一回乐队排练见面时，我一直是以不堪的形象展现在她面前的，便选择了沉默。
片刻后，唐茜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却又带着一丝讽刺说道：“秦洛，你做过亏心事吗？”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我心中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许久，好似产生一种反感，我跟着反问道：“你觉得什么样的事情，算是亏心事？”
唐茜迟迟不作答了，我的手机提示音却适时响了起来，让我瞬间回过了神，这消息也算来的及时，打破了怪异的安静。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是王露的一条微信语音，我带上耳机，然后便听到了王露的声音：“天气越来越热了，我把自个儿的车先借给你用，反正我又不开车。”
“可我晚上有时间的时候还得去代驾啊！”碍于唐茜在一旁，我以文字的方式迅速回复给王露。
王露也开始打字了，发了个尴尬的表情，又回复道：“可是我不希望我的男朋友的个大黑子啊，我都没好意思说，您从成都回来以后，都黑了一个度……”
“我这是健康知道嘛，兹有健康的人才会有我这个肤色，等我有空去你那开。”
王露再次选择给我发语音，道：“我已经自己开到你小区楼下了，钥匙在餐桌上，顺便帮你做好了饭，你也别急着飞奔回来见我了，本姑娘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现在在去电视台的路上了。”
“以后不要再给我做饭了，不要一直学着如何去爱别人，而忘记了怎么爱自己。”
“我这是从你胃部抓起。也是弥补我对你的亏欠！”
“别，中国女人被一句话骗了一辈子：想要抓住一个男人，先抓住他的胃。太可笑了，你见过哪个男人出轨，是因为小三做饭好吃的？”
“太深奥了，理解不了，我多吃点六个核桃补补脑。”
放下手机，我又一次被王露感动到不知所措，她似乎真的为了改变了太多，我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我辜负了她，她还能不能做回原来的自己。
……
下班途中，心情虽然受到陈磊辞职影响，可并不至于很糟糕。
这种半好不坏的情绪，被一个上来的大妈彻底破坏，上车不投币不刷卡，说自己没带零钱，司机不让她上车，自己就硬挤上来还骂骂咧咧。
骂司机没素质，骂司机王八犊子，骂司机不知道尊老爱幼，骂司机没大没小，更过分的话还有，真不是人能听的了。
我一直在忍耐着脾气，本想着近期也不坐公交了，再忍忍得了，可大妈连骂了十多分钟还不停，我就看不下去了。
我走过去，友好地和她说：“首先您上车没投币就是不对，您还骂司机，司机没什么不对，何况您才五十多岁，司机四十多岁，那么到底是谁没大没小，倚老卖老？”
她的脸色像吃了米田共一般难看，张口就要骂我。
我心里也憋着火呢，说道：“您要想骂我，咱俩下车骂，别在公共场所骂。”
司机顿时就在前面不远处站台把车给停了，她直接就下了车，然后指着我骂：“小bi崽子，你给我下来！”
我根本就没动。
司机与我对视一眼，“刷”就把门关上了，直接走人。
……
回到住处，打开门着实让我有些惊讶，王露将房间收拾的很干净，桌上放着卖相并不好看的饭菜，却着实比之前进步太多了。
吃完饭后，我又给王露拍了一张空盘子的照片，在夸赞她的同时，又提醒她下次不必再这么麻烦了。
王露做饭的时候，基本将厨房所有的物品都挪动了一遍，我又凭着记忆和直觉，将其全部恢复原位，那是我不愿丢弃的习惯。
深夜，我站在窗前眺望着，习惯性的想起了这几年的得与失，庆幸的是，我还守在这里，如果终究要有人为一份感情承受幸福的痛苦，我希望是我。
正准备上床睡觉的功夫，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我一向不喜欢接陌生人电话，尤其在这个点，便果断的挂掉了。
没隔两分钟，电话再次打了进来，我不胜其扰，接通道：“请问哪位？”
“请问你是秦建仁吗？”对方一个女子的声音，我听着很耳熟，然后几乎同时说道：“怎么是你？”
我不顾曲雯的惊讶，直接问道：“你换号码了？”
“唐茜喝多了，手机里只存了两个号码，一个是已注销手机号，一个就是你的，备注是秦建仁。”
我愣了一下，第一反应便是惊讶，可她这给我弄得是什么备注啊。
很快，曲雯微信给我发来一张照片，点开一看，唐茜正醉醺醺的躺在桌子上，一向进退有度的她，居然喝醉了，眼角的清泪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知道是你我就放心了，要不我安排她到我房间休息吧！”
聚义酒吧只有一个小小的休息室，如果唐茜在那边休息了，曲雯他们两口子无法休息，考虑一番后，既然电话已经打到我这儿，我就必须负起责任，便回道：
“你先帮我照料着点，别让她一个人出去，我现在就过去。”
穿好衣服，我到停车处找到了王露的大众cc，王露已经将车子加满了油，还给我换了一套愤怒小鸟版车内饰。
……
深夜，路面很畅通，车子风驰电掣般的行驶在郊区的虚幻和真实之中，很快便到达了聚义酒吧后面的那条街道，停好了车子之后，我小跑着进了酒吧，但眼前的情形让我大失所望，店内并没有唐茜的身影，只有陈光伟一人站在吧台上忙碌着，就连曲雯也不知所踪。
我拨打着曲雯的手机，又沿着酒吧附近的灯光寻找，她很快便给我回复，说自己正和唐茜坐在不远处的河边。
在被黑夜揉成团的光线下，很快，我便在离河边不远的地方，发现了曲雯和唐茜。
见我到来后，曲雯将唐茜扶站起来。
唐茜穿的很单薄，又因为过度饮酒而虚弱，再加上情绪的剧烈波动，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晃荡，好似在承受着不能承受的极端情绪。
见我到来后，唐茜的情绪瞬间低了下去，她的眼角有些湿润，许久才对我说道：“你来做什么？”
“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解决。”
唐茜终于看着我，一声轻叹后说道：“你又不是神仙，你能解决什么。”
“那你一个人跑到这里喝醉就能解决？”
唐茜的表情忽然更加的痛苦，以至于嘴唇都在微颤，我的话好似触及了她最大的隐伤。
我不忍再看她痛苦下去，继而说道：“我送你回家休息。”
她的表情变了变，似乎很排斥这个话题。
我没有过多的顾虑，走到曲雯身旁，一把将唐茜从地上抱起来，也不顾她在怀中挣扎，喘息中带着小跑往停车处去，又回过头对肖芬说道：“我先给她安排了住宿再说。”
曲雯点了点头，又不忘提醒道：“不许犯原则上错误啊！”
抱着个大活人，我累的跟狗似的，哪有精力回应这种话题，说话间，便跑出了酒吧区域之外，顿时昏暗了的光线，让我完全看不到唐茜的表情，而身后的曲雯也沒有再说什么，耳边传来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河水沉闷的拍岸声，世界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单调。
将唐茜放进车后座，我又连忙跑到主驾驶室，启动车子后问道：“你家在几楼，我送你。”
唐茜不说话，白皙的脸上泛着酒后的红晕，可比之前似乎清醒了一些。
我只得凭借上次送她回家的路一直往前开，沉默好似变成了我们之间的一种默契。
于是，车里变得更静了，静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可唐茜的表情却越来越无助，轻声的重复着：“我该怎么办！”
我打开双闪，减速让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转回头，语气很压抑的说道：“你这样，我真不知道该去哪了。”
“把我放下来吧！”
“你以为大晚上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作死很好玩吗？”
唐茜不语，可我却辨不清，她是稍减了一些情绪，还是被我的话语挑战着底线，于是只有两个人的车内，变得更加的忐忑和尴尬。
我又双手合十诚心的哀求道：“我这烦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大半夜的你就别折腾我了，荒郊野外的，你就真的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有什么事白天解决不行吗？”
唐茜皱了皱眉，我也实在被她磨灭了耐心，经历了一番内心的挣扎之后，直接调转了车头，往自己住处方向驶去，这倒并不是一种带着怨气的报复，而是出于保护一个弱女子的本能。
“放我下车。”
“不惯着你了，刚刚给你机会的，现在晚了。”
……
车子沿着六环的公路一直向前，唐茜没有继续挣扎，只是蜷缩在座椅上，这场景倒挺像我上次中暑昏迷的。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又回到了住处，我先将唐茜搁置在车内，这才打开手机闪光灯，正准备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时，却看见坐在门口等我的王露，不由得有些紧张。
王露打了个哈欠，笑道：“每次忘带钥匙你都晚下班，我的运气可真不好，来给你送几双薄一些的袜子。”
“我又不是急着穿，弄得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以后这些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了。”
“你那些厚的下午都被我扔了。”
我肉疼看着王露说道：“我那堆袜子里好多新的，你现在这可是典型的暴发户嘴脸啊！”
王露倍感无语的说道：“瞧你这点出息，我这不给买来了么，要不你明天光着脚去上班吗？”
“明天周六。”
“我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得清闲的日子，总是没有休息天的概念，要不明天你陪我去逛街吧！我刚好缺一……”
说着，王露原本面带喜悦的表情，霎时转冷，她看着我，气氛在彼此的沉默中越来越僵硬。
我转头看着不远处从车中下来的唐茜，终于在窘迫中打破了沉默：“唐茜，你也认识，喝多了找不到人接，我就……你应该知道，她入职咱们公司了吧？”
王露没有理会我的疑惑，却看着唐茜向我问道：“她怎么了？”
“喝醉了。”
“所以你就带家里来了？”
我抓狂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肯定不会和她发生什么的。”
“你可真有意思，叔叔跟小江被我送出去玩，倒是方便了你。”
“她睡我那屋，我可以睡老头那啊，况且，她你还不知道？我们之间怎么可能！”
原本还算冷静的王露，直接将塑料袋扔我脸上，一把推开了我，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有些发愣。
王露经过车子时，这才在黑夜中看清楚唐茜的面容，她微微一愣，继而好似明白了什么，回过头带着失望的神情看着我。
我将钥匙丢给唐茜，随即撒开腿向王露追去。
……
还是熟悉的场景，这次王露却不再黏着我，几次猛地甩开我的手，带着倔强走在冷清的街道上。
我心中叹息，但还是跟上了她的脚步，也下定决心就这么一直跟着，她去哪儿，我去哪儿。
我们就这么将一条街走到了尽头，王露忽然停下了脚步，我有点儿尴尬的看着她，她似乎已经不胜折磨，指着远处道：“滚，回去陪你的新欢去。”
“我说了我们之间没有可能的，你爱信不信。”
王露恍然，道：“为了报答她之前的仗义出手，您就给人搞定工作了？”
我很坦诚的说道：“这本身就是一个巧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公司遇见她，不信你可以问你哥哥啊！”
“所以，许久没有联系过得朋友，半夜喝醉了，偏偏打电话找你，然后轻而易举的……可以睡了你的床？”
“你要这么无理取闹，不听解释，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王露注视着我，又抹了把委屈的眼泪，撕心裂肺道：“秦洛，重新选择你以后，我感觉就像自己是在赌博一样，押上所有的时间、精力和一颗真心，押得越来越多，越来越舍不得收手，现在别人赢得衣钵满盆，我却输得分文不剩，我王露，不是圣人，上了赌桌，没想过空着口袋走，可现在我觉得自己已经输了，不是输给任何人，是输在你不爱我……”
我心中充满了不能割舍的难过，却说不出一句话。
泪水已经布满了王露的面容，她那瘦削的肩膀抖动到不能自已，我想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又再次被她推开，她警告我别靠近，连指着我的手指都在轻颤着。
说完，她愤怒转身离开，跑到不远处扫开了一辆共享单车，然后弯着腰拼命的蹬着踏板，边骑边哭，朝着那一片昏暗的街角而去……
逆风而去的王露，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而我却在无人的街头站立了许久，才失落的往回走。
……
这终究是一个空乏的夜，风又吹了起来，却将我吹得更加沉默了，这两个月，我知道王露对我的感情有多深，就算如此，我却从来不敢自私的将此当作是至死不渝的爱，今夜，她口中说出这番撕心裂肺的话，让我的认知在瞬间崩塌了，我再也说服自己，只把她的哭泣，当做与我开的一个玩笑，或是发挥到淋漓尽致的演技。
我无法形容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整个人已经变得虚妄了起来，我知道，自己又将迎来一个无眠的夜。
回到住处，唐茜已经不知去向，但从她留下的纸条中，我知道她已经清醒了，她告诫道：
今晚的事情我感到抱歉，算是欠了你一个人情，但我提醒你，成人的世界，就应该果断又干脆，不耽误任何人，不消耗任何人，不浪费任何人，这是一种善良……
……
次日，在别人休息的情况下，我依旧按时到达办公室，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唐茜也来了，却有意避着我，昨夜醉酒的事情绝口不提。
我没有闲言碎语，高效的进入到了工作状态中，直到李明耀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我面露紧张之色看着他，生怕他提起昨夜发生的事情。
李明耀坐在我身旁，刻意制造出来的压抑气氛，却并没有给我造成太多的心理负担，只是不动声色的等待着……
倒是唐茜，神色隐隐有些紧张，我看到她几次拿着纸巾擦手心的汗。
李明耀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半晌对我说道：“陈磊走了，属于他的内个位置，你觉得谁来代替比较合适？杜宇怎么样？”
“我想不出来有谁能取代他。”
李明耀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却并没有急于表态，而这个时候，我终于有了紧张的感觉，因为以上这番言论，只是基于我个人的判断，并没有实际的考核标准作为支撑，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有据可依，那他也用不着来询问我了。
“秦洛，你知道王总为了你，花多大心思弄来饶雪琳的策划书吗？上次果蔬基地孵化网红的项目你怎么成功的自己心里没数吗？短短这一个月，你有了比以往更亮眼的成绩，这些风光，不会只是昙花一现吧？”
“李明耀，你不用一直拿饶雪琳的策划案说事，她的方案缺点很多，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宁愿从来没看过。”
“你小子有什么资格在这说东道西了，如果那饶雪琳抢救过来了，能有你占了便宜还卖乖的份？我告诉你，若不是因为王露，不是因为王总，我一个项目都不想给你，你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些，这才对李明耀，说道：“老李啊，如果你再这样说，我就打算把饶雪琳的策划方案发布出去，让大家一起学习，她的文案亮点，也就变得可有可无的了。”
一旁正在忙碌的唐茜，忽然转过身，严厉质问道：“你随意发布饶雪琳的策划文案，征得她本人的同意了吗？她辛辛苦苦的成果，凭什么由你来支配？”
唐茜的这番话说得极不留情面，我有些措手不及，而李明耀比我更加的措手不及，我们以一样的目光看着唐茜，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言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