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我错了，您有啥就直说成吗？要不，我真怕自个儿这心脏受不了！”
见我如此，程沫嫣然一笑，随后从Gucci包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瞧您这德行，来一支嘛，我这儿只有这个。”
“戒了。”
“怪不容易的。”
“比面对您容易一些。”
“......”
程沫拿着打火机的手顿了一下，才将香烟点燃，“秦洛，姆们俩这里，到底是谁在刺儿谁啊？照理说，我没有得罪您吧？就算有上次那件事儿，我不也跟您道歉了嘛。”
“是，差一点儿就让我从公司真正滚蛋了，然后您一句对不起就把这事儿翻篇了。”
说到这儿，我终是没忍住心里好奇，“程总，我能问您个问题吗？我给您代驾那会儿都半夜了，您是跟哪儿找人拍的照片？”
“甭管您信不信，我都没找过人做那事儿。”
“您觉着我能信嘛？我们公司内俩大佬，就算再怎么擅长钻研，咋可能在没人告诉他们的情况下，让人跟着？这他妈不成神人了？”
“也不是他们让人拍的。”
“那能是谁？别告诉我，是陆姐......”
我猛地摇了摇头，“绝对不可能，我跟陆姐才认识多久，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本职工作是什么。”
“当然不是陆总啦，我跟他们公司有点合作，业务范围牵扯不到您们这边。”
“那是谁？”我狐疑的盯着程沫看了片刻，“不会是您男朋友吧？！”
“为什么是他？”
程沫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后，眼睛稍稍眯起，这一系列动作下来，无不向人昭示，我猜测的准确性！
“车胎爆了那会儿，距离您家里还有大概十分钟车程，可您男朋友在接了您电话以后，也就一支烟的功夫就赶来了。”
“他家离那近不行？”
只见程沫嘴角向上翘起，戏谑道：“况且，萧琦怎么可能认识你这么个代驾司机？就算他认识你，又何必要把你拍下来？怎么着，当时内情况，您真准备对我图谋不轨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还能解释的清楚，毕竟为了留存证据嘛。”
她承认了！
于此同时，这番话也点醒了我！
萧琦真的不认识我吗？要知道，我可是跟丁兮兮一起去抓包过他的人，就算到了最后，以姜宇的到来让事情变成一团乱麻，终究那会儿我们碰了面。
我好像把他想得太过简单，觉着像他这种成功的男人，不会记住我的样子；换而言之，我把自个儿的位置摆的太低了。
这个瞬间，我明白了太多事情，季然他们突兀发难的最后一条脉络，也渐渐浮出水面。
轻轻吁出一口气，我故作无事的喝了一口咖啡，在把杯子放在桌垫上的那一霎，我突然对程沫说：
“程总，知三当三有意思嘛？就跟您之前跟我说的一样，像您这种肤白貌美还多金的北京大妞儿，什么样的男人遇不到拿不下，为啥您偏偏选择了内孙子？”
我以为程沫会因此气急败坏，可她毕竟不是个普通的姑娘，她仅仅是蹙了蹙眉，然后将手里的烟头捻灭，对我反问道：“这话该我问问您啊，事已至此，咱们谁都甭装模作样了，您家那小果儿，不就是萧琦的订婚对象吗，啧啧，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好这口？”
“......我们一早就认识，如果不是三年前家里出了点状况，她早就会跟我结婚。”
“哦，还不是分手了？合着你们二位，属于再续前缘？”
程沫摇了摇头，“秦洛，别嫌弃我说话直，我总觉着你们这会是一段孽缘。”
“这话同样适用于您。”我微笑着反驳。
“我跟他......互相利用罢了。”程沫带着点感慨说：“我图他父亲的资源，她图我们公司的某个项目的利润，仅此而已。”
“真会玩儿。”
“还好吧。”程沫的情绪，好似低落了一点，她道：“咱们言归正传，您不是好奇，怎么能帮到您内女朋友嘛？很简单，您劝她放下一部分新合作的市场份额，余下的交给我，准保没人能影响到她什么。”
“你怎么保证？”
程沫没有言语，直接拿出手机，一阵操作后，推到我面前。
我下意识看去，只见手机屏幕上赫然摆着某个人跟夕凌锋的聊天记录的截图，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他们之间的龌龊行为。
“跟夕总聊天这人，是萧琦？”
“管他是谁，我就问您，有这个东西够不够？”
“够是足够了，可我还得确认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您会这么好心帮我们？仅仅因为，王露手里有权利丢下一些份额给你们公司？”
“当然不是。”
程沫摇了摇头，“具体原因，我还不想跟人讲，您甭费力气问，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我劝不了她。”
“这是您自己的事情，兹要我听到风声，这几张图片，就会出现在你们公司股东的邮箱里，言尽于此，怎么选择，就看您自个的了。”
说着，程沫就站起了身，“谢谢款待，咖啡不错。”
“那您把钱结一下？”
“......滚。”
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儿，程沫径直离开了这里。
眼见她从‘深海’门口离开，我突兀觉着，好像事情并没有告一段落，我之前遭受的事情，不过仅仅是一道开胃小菜，真正的漩涡，貌似刚刚来临，季然背叛老王是一个、王露周一召开的会议是一个，夕凌锋跟萧琦之间，又是一个，有趣的是，程沫的身影，都出现在了这些已经发生，或是渐渐发生的事情之间。
她，到底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王露该如何保住自个，我又能为她做些什么？
貌似，我什么都做不了。
母亲重病，家里欠下巨款的时候我没觉着无力；身体不舒服，账单日来临之前，眼瞧着就要变成失信人员的时候，我也没觉着无力。
眼下，我却深感无力，不知该何去何从。
明明，我这样的小人物，差不多这辈子都参与不进这种事情中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