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我目光看向其他人的时候，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哪怕王露，也在这个瞬间变了颜色。
下一刻，老王没有顾忌王露祈求似的目光，直接开口：“秦洛，您不太适合我们公司，还是收拾一下走吧。”
我心中产生一种很委屈的感觉，却依旧带着侥幸的笑容说道：“这一切都是误会，给我点时间我会解释清楚的。”
“关于离职手续我会让人安排办理，这儿已经不适合你，走吧！”
夕凌锋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刚准备说话，却被老王凌厉的眼神瞪了一下，他瞬间选择了认怂闭嘴，然后又坐回到沙发上。
我的挣扎终于被老王的沉默所冻结，许久才强颜欢笑，道：“王总，您在气头上，我先不多解释了，但我绝对不是勾结对手公司，陷你们于不义之人，我会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王轻轻叹息了一声，将办公椅转了过去，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出去。
程沫见此，有些不满道：“王总，你们什么意思啊？我这个当事人都亲自来解释了，还有啥说不清楚的吗？”
“程总，毕竟我们两家是对手，请您注意自己的形象。”季然纠结片刻，终是说道：“秦洛，既然你找到了好的归处，姐姐祝福你。”
“这他妈什么跟什么啊？！”
我也终于爆发：“我一小职员，靠着代驾补贴家用，你们就因为这两张照片，就要赶我走？”
“秦洛......冷静。”
全程没有发言的王露，终于开口：“我相信你。”
“我.......”
“小哥，我看这家公司也不怎么样，不如你去我们公司吧，放心，博越可不会因为什么莫须有的东西，就开除员工。”
“程总，请您离开。”
程沫看了看夕凌锋，又看了看其他人，义气作祟下，竟一把拽住我的手往门外走去！
办公区的同事纷纷低声议论着，说我如今攀附程沫，当小白脸、出卖的名头算是坐实了。
在众人的注视中，程沫就这么无所畏惧的拉住我的手。
季然跟了出来，与夕凌锋低声耳语了一阵子，然后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这才彻底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挣脱程沫的手，我后退了一步，脸依然烧得发烫，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急忙走出公司。
电梯中，程沫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我，僵持了一阵，为了打破这份沉默，我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别用这种目光看我，就像我们真有啥事儿一样！”
离开了环宇，我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在没有灵魂的街头，思考着我该何去何从。
程沫跟在我的身后一言不发，等到我钻进超市买了几瓶啤酒出来，发现站在店门外的她眼眶有些微微泛红，却没有哭泣，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短发，孤独的望着我。
我坐在路边的公交站台上，抽了两支烟，喝了一罐啤酒，然后继续晃荡着。
走到下一个路口时，我忽然发现只要再过一条街，环宇就再也看不到了，于是连忙转过身再去看几眼那栋商务楼，它依旧那么的孤独、那么的需要人安慰，而我也意识到，比房子更落寞的，其实是房子里的人。
又往嘴里塞了一支烟，我继续向前走着，然后很无聊的绕到了对面的花坛边上，一声不吭的坐着。
程沫看着我，眼神中充满同情，我避开风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却在烟雾弥漫中看到了王露的身影，明明信任我，却做不出任何事情。
……
低落中，程沫坐到我身旁碰着我的手臂，她再次坦诚的看着我，道：“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在这样的时候出现，让你百口莫辩？”
我仰起头做了一个深呼吸，终于笑了笑对她说道：“谈不上恨你，恨自己罢了，越活越像钟摆，晃动不由自己。”
“对不起啊小哥，我还是冲动了。”
“夕凌锋或者季然让你来的吧？”
“是，我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安排好的，只是我不愿受人掌控，更不愿意你这么无辜的人为我背锅，如果这件事能让你离开环宇，我并不觉得是什么坏的结果，这家公司不值得。”
“你别说了。”
“我不认为保护一个无辜的人有什么错，更何况......如果你咽不下这口气，我可以帮你彻查出散布照片造谣的人，如果你想给自己一个解释，也可以将这些归咎于内部之间的竞争，而做出了这一系列的诬蔑，我个人不打算追究了，希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看我们公司闹成这样，您作为对手，能不开心？”
我的话音刚落，程沫忽然上前，与我靠得更近了，她的脸上带着我看不懂的玩味，说道：“你是怀疑我吗？”
我又是急急后退一些，马上说道：“你别再这样了，我总觉得这么下去，准没好事儿。”
却不料，她站起身，又是上前一步，俯下身来，脸跟我的脸贴得更近，就这么不发一言的看着我。
我的手心里面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程沫身体前倾，压制着我，我不自觉地挪了挪身体，却被身后的植物禁锢在了原地，只得微微向后仰，企图离她脸远一些。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努力让自己镇定自若地说：“程总，您能离我远点吗，让你男朋友知道了不好。”
我说完，两只手悬空着，试图通过手臂间距和她保持距离，程沫却是半天一个姿势没动，我也不敢动，生怕手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我抬起眼眸，却不小心与她的目光接触在一起，她脸上的不明意味的笑容，嘴角抽动了一下，好半：“不就男朋友嘛，今天他就可以不是了。”
我有些惊诧地睁大眼睛，疑惑地看了看她，最后也不管触碰到什么，一把将她推开，只是软绵绵的手感，让我意识到我推按了最不该碰到的地方。
当然，程沫回应我的是毫不客气的一脚，一脚就踢到了我的膝盖。
撕心裂肺的疼痛并没有让我恼火，反而心里舒服了一些，我忍着脚痛站稳了身子，泰然自若地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了算计我们公司，竟不顾自己的清白。”
被我一把推开后，程沫脸上的笑意全数隐去，她带着些气恼，道：“既然人家都不要你了，你就过来跟我干吧，给我当个秘书或者司机，肯定比你代驾赚的多。”
我简直被她惊人的言语弄得要死不活的，耐着性子道：“我不想和你说这些。”
可是，程沫却更是振振有词地说：“好好好，不说了，我的车停在前面，想去哪就去哪，我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