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岑无心潮起伏的时候, 下一张照片出现了贞子惨白的脸,都不是萎了,他心脏都要骤停了,操——肯定是后硅那个王八蛋。
直播还在继续, 笔记本却忽然裂开, 在眨眼间被碾成碎渣, 扑簌簌落了一地。
他正心惊的时候,寒风穿窗而过,连灰都没有了。
确实是连灰都没了,雪花倒是打着旋儿飘进来了两朵, 就零几秒、雪花落在他眉心间融化的空隙,他捏着鼠标,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藤蔓疯涌, 触手张开了满是细密尖牙的嘴。
像是大梦初醒,他骤然弹起:“澜哥、我刚看, 我就看看!”
说是擦边也是真擦边了。
但尺度真的不大。
衣服是正经衣服、cos也是正经cos,陈幺也没说把衣服改短,穿得特别的下三滥什么的……直播喊老公老婆其实都是基操了。
而且无论是写真,还是直播, 陈幺都连脸都没露。要不然就陈幺这条件, 早就该火了。
就是混推特,少说也是个大博主, 怎么可能还默默无闻。
涩是真涩, 纯情也是真纯情。
这俩词一般联系不到一起去, 但放在陈幺身上就是融合得很好, 简直就是两个极端的代表。
触手真就很适合锁喉。
岑无怕激怒槐玉澜, 就没反抗得太激烈, 但看样子,槐玉澜是真想送他走,金系虽然不克木系,但也不会被木系克制。
袖里剑、回旋镖,都是他自己瞎搞着玩的。
他自觉醒以来,他爷爷就请了古武大师为他量身打造了最适合他的流派,双刀流。双刀隐隐浮现,又被他强行压下,这时候还跟槐玉澜对着刚,怕不是真得被打死。
挨顿打就好了。
忍。
该有决断的时候,岑无也果决的一批:“澜哥、错了。打我可以,别打脸。”
他觉得自己还是挺帅的。
唰。
——哗啦。
窗户全碎完了,岑无被人照着心口踹了出去,吐血都吐了快两升。雪还在下,雪粒子飘落的时候会有很轻微的沙沙声。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岑无都看到他太奶奶来接他了。
呕了一摊血和内脏碎片,真他妈差点被打死:“妈的。”
“疯子。”
“操——”
二十年啊。
死里逃生。
岑无都特么笑了,二十年的交情,槐玉澜留他一口气,操,够劲儿。疯批,操特么的,他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清了下嘴里的腥味,又看向别墅的方向。
“酸死你。”
“操哈哈,你老婆叫别人老公!老公……们!”
“澜哥,卧槽、你还没走!”
风雪交加,零下19.3摄氏度的极端天气里,岑无被倒吊在了钟楼上。
就、就刺激。
……
陈幺也察觉到了什么。
他的槐老师好像凶了起来。
槐玉澜的瞳孔就是很深邃,在他不克制、卸下伪装的时候,就会显得很瘆人,阴森、诡异,又有着万事万物走向湮灭的寂寥。
他就是个混合型、有着许多精神特质的疯子。
他不应该被放置在公众的视野里,享受着拥护和追捧。他应该被拴起来,被锁在永不见光的囚牢里,他抚摸着陈幺的脸庞,看着陈幺的睫毛在抖:“小幺。”
陈幺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槐玉澜英俊的脸。
英挺的剑眉,漆黑的眼仁,笔挺的鼻骨……锋锐的下颚线,冷淡但性感。之前就想骑,现在更想了。人就是会有征服欲。
真正优秀的骑手,会想驯服最烈的马。
并对驯服最烈的马感到前所未有的欲望。
亢奋都能燃烧,越烧越旺,可即使这时候,他那张脸还相当的纯情、人畜无害:“老公怎么这么看着我?”
槐玉澜告诉自己那不是陈幺的错。
很多人搞直播,很多人搞擦边……陈幺也不是很过分,也没有很不自爱。他就是,该怎么压下那些嫉恨和那些惨无天日的凶煞:“别看我。”
嫉妒的嘴脸肯定很丑陋、很扭曲。
就像那些藤蔓触手一样。
恶心得令人作呕。
陈幺不觉得槐老师丑陋,他觉得为他疯狂的槐老师更英俊了。
更爱他了呢。
他低头,亚麻色长发从他的耳后跌落,滑过他的脸庞,落在槐玉澜的脸上,都这时候了,槐老师还是温柔让人想哭泣:“你知道了?”
他能感觉到的,他其实很聪明的,“漂亮吗?”
槐玉澜扶着陈幺的腰。
他们的体型真就对比鲜明,跟他比起来,陈幺就柔弱的像是一枝随手就被能折断的菟丝花:“很漂亮。”
他都不敢看,不忍心看。
陈幺也觉得他漂亮,他俯身,与槐老师耳鬓厮磨。漂亮纯情的体态还仿若少年的人腰肩间供起来弧度相当的优雅,但他说的话却很直白放荡:“帮我口。”
槐玉澜没想到陈幺现在还敢这么说,他眼睑很深,非常的英俊:“你不怕我吗?”
怎么会怕呢。
陈幺都笑了:“我穿那些衣服,拍那些写真的时候,想的一直都是你。我直播的时候,喊老公的时候想得也是你,我好想你看我直播——就像那些人一样,让我把领口拉低一点,穿的裙子再短一点。”
“我想你喊我老婆……逼我叫你老公。”
“槐老师,那些写真我都给你发过,我迫切地希望你能看到……没关系,现在也可以,我穿给你一个人看,直播给你一个看好不好?”
他说完才露出有些羞愧的神情,蓬开的睫毛很是柔软,雪白的脸庞透着淡粉,十分的纯情可人,“真的太放荡了——是不是不应该啊?”
槐玉澜没办法缓解自己的嫉恨,他也会有消化不了的情绪:“是不应该。”
怎么能给别人看,叫别人老公呢。
真的太不应该了。
他手掌很宽,能轻易地揽住陈幺的脸,“……没看到你的私信真的很抱歉。我们都有错,一起接受惩罚好不好?”
陈幺走神,在想到底会是怎么个惩罚,没等他思考出来个结果,他被抱了起来,然后又重新被放下,思绪放空了一瞬……呼吸都乱了。
他很想看一下槐玉澜的脸,但看不到。
——呼。
他抓了下槐玉澜的头发,泪都滑了下来。
太幸福了怎么办。
变态到一定程度真的会享受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充实和乐趣……等结束的时候,他去吻槐老师:“这是对你的惩罚?”
怎么会是惩罚。
是嘉奖。
槐玉澜发丝有些凌乱,唇角有些红:“今晚你这里……就只有这一次。”
陈幺隐隐听懂了,但又好像没懂。
卧槽——懂了。
操。
他都要弹起来了。
槐玉澜摁住了陈幺:“今晚你得辛苦一下了。”
触手爬了出来,朝着陈幺的脚踝上缠,“不是一直想看看吗?”
“好看吗?”
触手经过几次的进化愈发丑陋了,它似乎特意打扮了下,把尖刺盘得很顺,顶端的花苞上的叶子都很对称,但这架不住它是真的丑。
它是想对陈幺开花的,然而花苞一张,露出了一圈圈层层叠叠的简直就像企鹅的牙齿般的锯齿。
槐玉澜的触手有很多的分支和变种,但这是主形态,也就是最基础形态,这折射着他最真实的内心,就丑陋、就扭曲,就是会令人感到不适。
陈幺就是再恋爱脑也会觉得它……丑,但在这玩意拼命谄媚下,似乎多少沾一点、一点点点点点点萌。他看向槐玉澜,槐玉澜不会想用这玩意跟它玩吧。
哥,会死人的。
瞅见那锃光瓦亮的倒刺了吗?
他得去见他曾曾曾祖父!
槐玉澜只是让陈幺看看,也就眨眼的工夫,触手就变得柔软丰盈了起来,翠绿的都有些透,像是上好的翡翠种:“今晚我就用这个。”
他笑了起来,“一起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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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床上玩。
岑无被倒吊在钟楼上玩。
雪下了一夜,风吹了一宿,他就是再抗冻,也顶不住这能侵入人肺腑的低温,他在随风摇摆的时候发间都结满了莹白的冰晶。
衣服被雪浸湿又被冻得梆硬。
他离挂掉也就剩下一口气了。
这边是极寒,那边是极热。
槐老师真不愧是个狠人。
说到做到。
……
双方都有禁制,谁都得不到真正的解脱,积累积累再积累、高峰之上是更高的山峰,对着彼此最爱的人,却始终不能真的接触到。
那种疯狂的欲望真的能把人逼疯的。
互相渴望,互相折磨。
陈幺睡着了还在哭。
他本来就喜欢槐玉澜、他本来就那么喜欢槐玉澜,欲望在爱里癫狂,逼得他骨头缝都在发痒,灵魂都记住了那种要被溺毙的窒息。
……
要死了。
要疯了。
死疯批——真神经病。
岑无被吊到了次日十二点才被放下来……从钟楼上直直的被摔了下来,差点摔没了他最后一口气。
后硅把岑无拖到屋里医治,十分精心地伺候起了岑无,不管怎么样,岑无没把他供出来。
看着岑无这幅被蹂.躏摧残过的倒霉样儿,他都温柔起来了,比伺候他的电脑老婆们还要小心:“少爷,张嘴喝粥。”
岑无很惨,陈幺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被槐玉澜一抱就抖,就是那种要坏掉的感觉,不接触还好,偏偏他还喜欢和槐玉澜贴贴。
槐玉澜替陈幺梳头发,指腹不小心擦到了陈幺的耳垂,陈幺跟应激一样,猛然偏过头,他不记得了,但身体还记得。
那几乎要溺毙的快感和痛苦。
应激事小。
不能和槐老师贴贴事大。
他睫毛一抖,又一颗泪珠掉了下来,无措仓皇:“我……”
槐玉澜抚摸陈幺的额头,陈幺呼吸一颤,腿都在抖,槐玉澜就跟没发现一样:“怎么了吗?”
“乖老婆。”
“又发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