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系统说什么个体实力膨胀到一定程度, 人生就没有意义什么的时候,陈幺还是认同的,但现在, 他认同个屁。
面前的周稷戴着黑色的皮质项圈,塞给他了个止咬器。
就算是地球在下一秒爆炸, 这一秒还是有意义的,谁能拒绝养这么帅的狗狗!他心血澎湃到雪白的脸唰一下全红了, 激动的、难以自抑的红,他掌心不由得缩紧, 被冰凉的止咬器膈得生疼都还紧紧地攥着。
救救救,上一秒还想着弄死他, 下一秒就想跟他接吻、滚床单是不是太变态了点!
周稷的指腹还停留在陈幺的脸上, 他的唇瓣若即若离地摩挲着陈幺的脸颊:“会戴吗?”他的手朝下,缓缓地去拉陈幺的手, “后面有皮扣, 扣上在我后脑勺就行了。”
陈幺确实心血沸腾,想好好地跟周稷玩耍一番, 但他发现自己几乎是被周稷牵着鼻子走的时候, 他又清醒过来了,他脸上的红潮逐渐褪去,变成了青白:“周稷。”
周稷的睫毛很长:“嗯?”
他的肩被擦了下, 那个黑色的止咬器在地上滚了两圈最终消失在了床下面,他的视线追过去, 又扫回来, “你不想玩吗?”
想啊, 肯定想啊, 但你这幅病恹恹的样子……陈幺真怕他控制不住玩得太过分让周稷在床上厥过去了, 那可太丢脸了。
他这么想着,脸上还是那副愤怒的模样:“滚。”
周稷安静了下,看来他短时间是哄不好小少爷了,他摸了下项圈,还用指尖勾了下。
陈幺看到了,他又在咽口水,卧槽、我擦,好想摸摸,啊啊啊啊,真的好想摸,好欲、真的好欲。
周稷还是没什么表情,他的脸色苍白,神情冷冽,单手解下了项圈:“这个不好看,下次我做个牌子刻上你的名字。”
“或者可以挂上个铃铛。”
陈幺:“!”
妈……妈妈,他是变态,他好想看,他想看周稷一边颦眉,一边隐忍,项圈上的铃铛不停地响,“齐哥。”他简直痛哭流涕,“我要住在这个世界!”
狗狗项圈,狗狗铃铛,狗狗止咬器。
他是变态,他好爱。
Monday在门外站很久了,他一直不敢敲门,他看向周二:“老二,你觉得周已经起了吗?”
周二沉吟出声:“可能起了,但没完全起。”他左手比出一个圈,右手伸出一个中指,就那么来回示意了几下,“他们在这个……懂吗?”
Monday没说话,他在出冷汗。
周二见状下意识往回看了眼,他也在冒冷汗了:“……周。”
周稷推开了门,他没看两人:“严宇呢?”
Monday直起腰:“他很懂事,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他记得是有什么事是要朝周稷汇报的,但刚一紧张,他就忘光了……还好他已经有经验了,他偷偷瞄了眼写满字的掌心,“周,陈悬说想约你见面。”
周稷关上门:“约在哪了?”
Monday报出一个酒店名字,他还又瞥了眼掌心:“我们这次出来够久了,董事会想让我们回去一趟……当然,主要是爱丽小姐想见见你。”
他跟上周稷,“还是我们上次没处理干净的事,她抓住了我们的把柄,想跟我们交换一下我们托尔议员那方面的资源。”
周二也跟了上去,他一直在观察周稷的神情,用汉语来说就叫察言观色……他并没有观察到什么,周稷一直这样,谁都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低头,无法不感到敬畏。
……
陈悬等周稷许久了,他就见过周稷一次,隔着车窗见过周稷一次,年轻男生留着稍长的头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校服。
周稷现在习惯一身黑,黑风衣、黑衬衫、黑皮鞋,年轻人相当的挺拔英俊,就是脸色有点苍白,没什么血色,他坐下就咳嗽,一副命不久的模样:“陈先生。”
陈悬回神,他还是一身唐装,很有大佬范,但要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丝憔悴的,他往后一躺:“谈谈条件吧。”
这意思就是主动求和了。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主动求和就是一种屈辱。
周稷的话很少,就连这时候都是:“周一。”
Monday上前,他把一个黑色皮箱摆在两人面前,一脸严肃输入密码取出了一份合同:“陈先生。”他点了几处,“你分别在这里、这里,和这里签名就好了。”
陈悬扫了几眼,周稷开的条件是意料之外的宽松,但他的心情没有好转,反而更沉重了:“陈幺呢?我们这边已经认了,你该让他回来了吧。”
周稷没看陈悬,他在看餐桌上的花纹:“他会在我这儿住几天。”他说话不徐不疾,“认了?你不是要给陈幺转国籍,转到荷兰?”
他谈话的耐心不是很多,在陈悬惊惧的眼神缓缓起身,他语气很淡,“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你很爱你的妻子,对吗?”
陈悬跟周稷挺像的,或者说枭雄都会在某一方面很像。
他们都相当的冷酷。
陈悬对陈幺这个儿子的感情只是一般,但他绝对很爱唐岚:“你什么意思?”
周稷没什么意思:“他不喜欢我关着他。”他从来到坐下再到起立,全程不超过两分钟,“我只能选择决定掉其他外在的不稳定因素。”
陈悬知道周稷说的不稳定因素是什么,他很愤怒,他的涵养在这一刻都失效了,他甚至掀桌子把周稷揍一顿,但他不敢。
周稷一提唐岚,他就不敢,那是他挚爱的妻子。
两方都是大势力,就是谈成了条件,交接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
周稷开始频繁出现在华国的媒体上,他虽然是卡塔尔家族的人,但国籍还在华国,他创立的CY集团在短短几个月集资十多个亿,迅速抢占了当下最大的风口物联网的大部分市场份额。
其中有媒体不断地报道,陈家唐家目前是周稷最大的支持者。
还有小道消息称陈家要和CY集团进行联姻。
这也不是空穴来风,不只是周稷频繁出现在媒体上,连带着陈家的大少爷都出过几次镜,两人几乎每次都是一起出现的,就是陈家大少爷对CY集团的董事不是很客气,记者经常拍到陈家的大少爷甩脸色的照片,有次他还动手泼了周稷一头的红酒。
有着不近人情、冷酷的疯批的风闻的CY董事并没有生气,他都没管自己身上的酒渍,他用手帕给大少爷擦被沾湿的指尖,还低头舔了下,很难想象,冷冽、惨淡,禁欲和性感会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总之,非常的色气。
那张照片至今还被拍到的记者封存着,他不敢发,做这行的都有点消息渠道,周稷来头大到他都不敢想,他要是敢发,横死在街头真的不是不可能的事。
集团成立之初,哪怕有完整的体系和得用的人手,事情还是很多,周稷昨晚没回去,他捏着钢笔,照例询问:“他去哪了?”
陈幺把止咬器扔了后就不肯理他,前两天终于肯搭理他了后,就提了一个一要求,那就是不要跟着他。
Monday心里惴惴的:“陈先生……陈先生去了一家日式的风俗店。”
日式的风俗店就是牛郎店。
周稷顿了下,他很少会对陈幺生气,这算一件,天已经黑了,他起身:“备车,回去吧。”
Monday大气都不敢出:“是。”
周稷现在在陈家住,他回来的时候陈幺还没有到家,陈幺跟一个牛郎相谈甚欢,不仅送了人一辆超跑,还跟人一起去游乐场玩去了。
挥手让Monday下去,周稷有些疲惫的捏眉心,他很想小少爷,真的很想……虽然陈幺在他身边,他却感觉两个人越离越远。
他想着事,一时没注意,等他发现他想着陈幺进了陈幺的房间后,当即就想走出去,陈幺不理他,也不允许他再进他的房间,但就在他想走的时候,他发现了一道没有关紧的暗门。
周稷告诉自己,他最好不要进去,不然小少爷肯定要发脾气的,但他还是没走出去,他走进暗门,并且推开了它,暗室里装着许多灯,亮如白昼,这儿挂着许多照片,它的照片……他的照片,按道理说是有点瘆人的诡异的。
但他并不怎么觉得,他很高兴小少爷能这么喜欢他。
……
……
陈幺没在墨西哥待几天,他很快就回了国,但就是回了国周稷还阴魂不散的,就在他躺在床上打游戏的时候,门把被人轻轻地拧动了。
都不用抬头,肯定是周稷。
周稷今天泡了下澡,他看向陈幺,陈幺好久没搭理他了,他再勾引,陈幺都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他走到床边:“小少爷。”
陈幺拉上耳机戴上,眼睛都没离开过屏幕。
周稷没上床,而是屈膝半跪在了床边,陈幺说狗只能睡到床下面,他在陈幺睡着之前就不会上床睡:“还生气吗?”
周稷一进来,陈幺其实就玩不下去了,他把耳机扯了下来,声音暴躁:“你烦不烦。”
周稷垂眼:“你不要我跟着你,我今天就没有跟,你去找牛郎玩了?”
陈幺呼吸沉了下,他拽起周稷的衣领:“你说你不跟我的,你怎么知道的!”
周稷没回答,他去握陈幺的手:“别人有我好玩吗?”他没有太谴责陈幺,话音转了下就转到了你别的上,“……陈同学,我的伤好了。”
你好不好关我屁事,陈幺正要翻脸,周稷忽然直起身:“我看到了。”他真的很高兴,“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
“不只是它……还有我。”
陈幺脸色变了下,可还没等他有大动作,他先听到了铃铛声……他这才朝下看了眼,狗狗项圈,狗狗铃铛,救、救命!
他看到就挪不开眼了,好色、真的好色啊。
周稷舔了下陈幺的唇角,他的唇瓣没什么温度,连声音都是冰冷的:“主人。”
陈幺的脸已经红了,他的身体在发烫,大脑在疯狂地叫嚣着玩他……显然,不只是周稷想,他也想,他们对彼此的吸引力好像都是致命的。
他憋得厉害,呼吸都乱了,但还是有着坚守:“滚。”
周稷没有滚,他还挤上了床,他的脸真的相当的英俊,就是有点苍白,他的唇角没什么温度,但眼里有:“止咬器在你枕头下面。”
陈幺下意识往左手边看了眼,真的有……有又怎么样,大丈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他忍了忍,操,去他妈的吧。
他早就忍不了,他拽住周稷的项圈,跟他接吻,他很喜欢周稷唇舌的气味,也很喜欢在周稷在怀里的感觉,但他不妨碍他羞辱周稷:“你贱不贱……操,我骂你你就听着?脱衣服啊。”
“老子要亲死你……呸,老子要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