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兰带着青葙回到了幼年的小木屋。
大片大片厚实的绿茵映入眼帘。
“哈哈哈……母亲快来抓我吖!”
文殊兰好像回到了童年,母亲把更多的爱都给了她,总是带她去探索许多只属于她和母亲是地方,这里是她和母亲的秘密基地。
只是每次这样相处时,母亲都带着一个纱巾蒙住了半张脸。母亲说遮住半张脸的时候,母亲就只是文殊兰的母亲。
“小姐,快看,郁金香!”青葙扛着小铲子,看到盛开的粉色郁金香开心得手舞足蹈,飞快地跑到花丛中,当起了“采花大盗”。
这里和文殊兰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可花容仍旧,人面早逝,每一步都是惆怅。
母亲,殊兰思念您。
“小姐,挖那花架干什么?”青葙突然沉浸式快乐中解脱出来,大眼睛忽闪忽闪。
“我来吧。”文殊兰接青葙手中的铁铲,不作表情,盯着被风吹日晒了多年的花架,内心翻涌。一铲子一铲子的挖花架下的土。
盒子!
约摸挖了三尺,文殊兰感觉挖到硬物,扒开泥巴一看,是一个手掌大小黑红黑红表面是睡莲浮雕的木盒子!她小心翼翼将之取出。
打开吗?
文殊兰迟疑不决。
“小姐,愣着干嘛?”青葙一把夺过文殊兰手里的盒子,按动盒子表面的锁扣。
“啊!”青葙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直接飞出撞到了木屋墙上,晕了过去。
文殊兰则是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推下了山坡。
“小家伙,还在懒睡呢?”又是那个温柔且充满磁性的男人声音。
刚滚下山坡的文殊兰浑身酸痛,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床边的棉麻质地的幔帐安静地垂下。
文殊兰用手撑起身体,靠在竹床上,拨开眼前的幔帐:这是一间小木屋,淡雅简约的装饰透露着主人的清心寡欲。
“我的冰糖核桃艾窝窝……醒啦?”
那个男人从木屋的门外传来,文殊兰瞬间犹如被电击中,电流游走全身,酥痒难耐,文殊兰紧抓床边,压制内心是悸动。
“小家伙……”木门被推开,那男人就要踏进门。
“醒啦!醒啦!”
文殊兰被一阵急切的呼喊喊醒。
我去,差一点就看到他的脸了!
“小姐!醒啦!呜呜……吓死了!”被吓破了胆的青葙见文殊兰睁开了眼睛,高兴得破涕为笑。
“为什么又是这个……梦?”文殊眼神空洞,神思恍惚。
“难道说它不是梦,是什么预兆?或者是某些人经历过的场景?难道与我重生和手腕上的莲花有关?”
文殊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在,在青葙看来,就是三魂丢了七魄,摔傻了!
“小姐,不会吧,老爹会拿我炒辣椒的!”青葙抱着文殊兰的肩膀死命摇晃边唤“小姐”。
“还摇,是要把我送走?”文殊兰被青葙摇回了神,无语极了,也发现自己是滚下了小坡。
“木盒呢?”文殊兰身体并无不适,反而趁青葙不注意给了她一记额间板栗。
“小姐,为了一个破东西!我们俩跟中邪似的。”青葙捂住额头,瘪着嘴巴嘟嘟哝哝,将木盒里的东西递给文殊兰。
接触到那东西的一瞬间,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文殊兰身边穿过,他耳边的碎发被撩起。
“什么鬼地方,阴风阵阵的!”青葙愁眉苦眼抱怨不休。
这东西有指甲盖大小,看起来是个年代久远的翡翠碎片……
文殊兰盯着手里的碎玉,陷入沉思。
这碎片藏着什么秘密?
“小姐!”远处传来胥山的担忧声音。
“谁让你多嘴了?小长舌妇。”文殊兰白了一眼青葙。
“我不是怕你出事嘛,我死了一了百了无牵无挂倒也是无关紧要,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死了,老爹也会从阎王殿把我请回来炒辣椒的!我讨厌辣椒!”青葙理直气壮。
“小姐!没事吧?”胥山的冰山脸上布满了汗珠子,神情焦急。
“当然,是青葙小题大做。”文殊兰戳了戳青葙的额头,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文殊兰对她无计可施。
“嘶……”
“咦,崴脚了吧。果然我说小姐怎么会没事,我后脑勺的肿包都疼死我了。胥山,快被小姐回家。”青葙幸灾乐祸,指挥老爹得意手下的感觉跟老爹一样,真是威风八面呢。
“小姐?我?”没有文殊兰的允许,胥山不敢轻易行动。
“那就拜托胥山了。”文殊兰看着胥山眼珠子往下巴昂到天际的青葙那边一转,胥山便懂了。
文殊兰微微一笑,青葙单纯的快乐,她居然有些羡慕,那就满足她的指挥欲吧。
胥山倒是乐意,嘴角悄悄上扬,小心翼翼抱起文殊兰就往山下走。
“小家伙,别走……”
“我的冰糖核桃艾窝窝,你要去哪?”
文殊兰手腕处突然发热,她又掉进了那意识流中。
“一定要找到我!好吗?”文殊兰面前无人,无边无际的薄纱仍旧悬空飘动,又仿佛有人轻撩她耳边的碎发,她猛然回头,仍旧空空如也。
“你是谁!你到底要干什么!”
文殊兰被戏耍得发怒,在意识流中嘶吼。
“哈哈哈……没有佛牌,他会死她会死……你也会跟我一样,你救不了他!”那雌雄难分瘆人的怪声出现了。
“你出来!出来!”文殊兰发疯似的撤掉撤掉面前的薄纱,可任凭她怎么撕扯,那些薄纱都会归原位,复原状。
突然一阵刺眼的白光扎向文殊兰的已经,强烈的刺痛使得文殊兰立即禁闭眼睛,待感觉光线弱了些,便缓缓睁开眼睛。
“小姐,这么颠簸的路上你也能睡着?还是胥山的胸膛太温暖了?你融化了?”青葙一脸单纯,全靠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躲过了无数毒打。
“青葙,不许对小姐无礼!”胥山在心里很不好意思,可表面上连脸都不敢红。
“是啊,这温暖的怀抱,你享受不了。”说罢文殊兰圈紧了胥山的脖子,故意显摆。
“哼,不稀罕!”青葙小嘴一撅,撒丫子跑了。
文殊兰笑了笑,回想起那梦境,笑容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