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宇自言自语地站在29楼的落地窗前,使劲用力地往外伸着胳膊,窗框的高度仅仅到他的膝盖处。
他竭尽全力地把双手张开,让夜晚的秋风吹过手指,“老天爷,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折磨我?让我患得患失的活着!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为什么总是让我的心里这么难受!”
任小宇此刻的内心完全被一种心累所覆盖。各种压力让他感到呼吸困难,透不过气来!
他开公司欠下的巨额债务,孟月晴并不知道。他们结婚这八年里,孟月晴做为全职太太,算是幸福的,没怎么上过班,前几年日子过得也算是平静。她偶尔买点高档化妆品,名牌包包,度假旅游,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家里,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做了一手好菜。
每年的节日也都会在孟月晴的精心安排下过得有滋有味。他们结婚后的爱情激情一直持续了几年。让她身边的姐妹羡慕他们的爱情保鲜效果。
但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生活态度突然发生了改变。好像是在他们婚后的第三年,任小宇的科技公司因为合伙人的欺骗,联合公司合作商做了手脚,导致了公司内部的资金链断裂,负债开始了,一直持续到现在。
孟月晴不知道任小宇的公司破产了,只知道他有负债,也并不知道负债多少,以为只是十几万或者几十万的事。毕竟在她眼中,任小宇是个顾家顾事业有责任心的好男人,有头脑有才华的好老公。
婚姻生活也好,公司事业也罢,在孟月晴的心中世界里,她希望过着平淡又点浪漫的小日子,生个孩子,一家三口相亲相爱。
他们结婚的第一年,孟月晴就想要孩子,非常想给任小宇生个孩子,但是任小宇一直都不同意。因为这个问题他们有过小争吵。后来就没了下文,毕竟那时的他们一无所有。
那时一穷二白任小宇带着孟月晴离开了父母家,开启了租房时代。
她不会做饭,为了他学会了包饺子,做韭菜盒子;她不会洗衣服,为了他买了胶皮手套,蹲在洗衣盆边上用力的用手搓;她不会买菜,学着别人买菜的样子,高价买回来蔬菜(被黑心商贩骗了);她会生气,一生气就跑出去离家出走,什么都不带那种,然后任小宇就默默地跟在她后面,直到孟月晴消气,搂着她走回他们租的房子;。。。。。。
那一年任小宇34岁,孟月晴22岁。她把花一般的年纪送给了任小宇,他把男人三十而立的成熟魅力送给了孟月晴。他们相爱的如此美好。
一幕幕掠过,任小宇自言自语着想了起来最初他和孟月晴在出租屋里的时光。他哭了,他掩面而泣。
“月晴,你知道吗?咱们那时的日子,虽然苦但是我们是相爱的。虽然那时我们没有钱,但是哪怕是一起吃一顿盒饭,我们也是幸福的。”
任小宇突然使劲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你要和别的男人发送暧昧的信息!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对你不够好么?”
有些话任小宇并没有在他们争吵时说出来?男人的尊严在被绿的那一刻显得毫无价值,他不想让她觉得他是一个没有理智的冲动魔鬼。他永远都想在她面前呈现出优秀的一面。
所有的一切,任小宇都自己扛了下来。从被生意伙伴欺骗,从公司开始负债,从他在外经历了所有的不堪,所有的坎坷开始,任小宇对孟月晴几乎都是只字未提。因为他喜欢看到她天真无邪的笑容,他喜欢她那种对生活充满希望。她对人生简单的态度,他希望自己带给她的永远是开心,永远是快乐的幸福。
他爱她,却几乎从未说出口。任小宇是一个出生在北方的,典型大男子主义,他的爱并不浪漫。
“叮”!又一声脆响!声音悠远绵长,把沉浸在回忆中的任小宇惊醒。
“又是什么声音!刚才就有这个声音!”任小宇回头看着屋子里,卧室不大,甚至被孟月晴布置的有些满,床边的台灯,灯光幽暗的忽闪忽闪的,有点诡异的气氛。
“?我没开灯啊?什么时候把灯打开了?”任小宇酒醒了,如果说刚才听到第一声时是不在意,那现在的他是有点狐疑。
他走到床边,看着床头桌上面的台灯,一闪一闪的,闪得让他心烦。
“靠!这个破灯!”他把灯开关关上。灯灭了。“一天天的,真没意思!人活着真累!”任小宇边说边倒在床上,准备继续睡。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四十五。
“快睡吧!早上还得接月晴回家。”任小宇说着使劲敲了敲后腰,又揉了揉,毕竟之前的几个小时,车内的出轨缠绵,也算是用力过度。
这快四十岁的腰有点不堪。
任小宇昏昏沉沉地感觉自己睡着了,睡意正浓。
“嘶…嘶”!一种奇怪的声音又想起来,“什么啊?真闹心!让不让人睡觉了?”任小宇揉着眼镜,慢悠悠地起来,刚要打哈欠,嘴张开一半停住了。
灯,又亮了!”哎呀我去!你要造反啊!”任小宇一屁股坐起来,去找台灯的开关。关了几下,不好用!灯还是亮着。
”太气人了!这灯是坏了,我把插销给你拔了!看你还亮不亮!”
嗡~!任小宇脑袋瓜里响了一声。
台灯没插电,没插电怎么还亮了呢?
任小宇找了半天台灯的其它开关,也没找到,没办法拿了个枕巾把台灯盖住了。
“不知道这女人又买的什么高科技产品。”
“嘶~嘶!”声音再度想起来。
任小宇困蒙了,“爱啥啥吧!老子要睡觉了。别来烦我了。”
说完他像个火鸡一样,倒在床上大睡起来。
。。。。。。不一会,鼾声震天。
房间里,在床边的毛绒玩具中,慢慢地闪出来一个人影,头发披肩,身材妖娆,是个女人。
本身不算的大的房间里,她从何而来?刚才她又藏在了哪里?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女人慢慢地走到床边,低下头看着任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