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师傅,别走,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刘尘大呼着被恶梦惊醒。
定了定神,稍微清醒之后,他睁大眼睛看着这熟悉的房间,他感觉背后有点痒痒的,他想伸手挠挠。
这不动还好,一动,刘尘就感觉浑身像是散了架又被装好了似的,动弹一下,浑身酸痛。
拼尽全力抬起手,他看到自己的双手像是包粽子一般,被白布绑了个结实。
“刘尘你醒了”,小二在门外听到了动静,随后抬着一盆水走进来。
本来想扭头看看小二的,但是刘尘一动,就感觉浑身酸胀个不行:“呦,呦,这种感觉,小二哥,我是你们捡起来之后用浆糊粘好的吗,是不是浆糊还没干啊”。
“你说啥呢,啥玩意就粘好了,你现在身上啥也没少,你放心。就是双臂承受不住那什么,什么气来着,伤得有些严重,不过老瞎子给你搞了点药包上了,应该是再等两天就好了”。
小二将布打湿,打算给刘尘擦个身子,毕竟刘尘现在双手不方便,还得有个人照顾才行。
将刘尘从床上扶起,小二轻柔地脱开他的上衣:“那啥,小二哥,你这样我怎么感觉怪怪的,你别盯着我看”。
“怪啥?我是男的,你是男的,怎么就看不得了?还是你是个大姑娘”。
“这倒不是,只是我听说有些男人有龙阳之好,我怕”,刘尘此时声音已经带有一些惊慌失措。
小二白了刘尘一眼,将他衣服一扒,也不管他现在是啥样,拿起布就给刘尘擦起了身子.
“小二哥,哥,你是我亲哥,轻点,嘶,这不是酒馆里的桌子啊,我嘞个亲哥唉”,刘尘被小二这夺魂一路擦,给擦的龇牙咧嘴。
两人斗了一会嘴之后,小二本想扶着刘尘躺下的,但是刘尘还是想坐着,躺久了有点累。
把手帕拧干,将手帕放在盆沿,小二突然叹了一口气:“刘尘啊,现在你是修行中人了,我和你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此时刘尘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了,毕竟小二说的对,普通人和修行者真的就就是两个人世界的人。
“小二哥,我昏迷多久了啊”,刘尘赶忙岔开话题。
“三天,这是第三天”。
这下刘尘愣住了:“三天?我这就睡了三天了?“
“是啊”,小二不以为然的回答着。
“那这三天都是你照顾我的啊”。
“不然呢,你以为老瞎子能照顾你啊,他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
“那掌柜的那边咋办”。
“这个你就放心吧,掌柜的叫我过来照顾你的,而且那边我叫了我邻居兄弟去帮忙了,没事的”。
听完小二的说明之后,刘尘放心了。
三天后,刘尘终于行动如初,起身就配合心法打了一套拳法,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压根没有一点生疏的迹象,甚至他感觉自己身体运动起来比以前还要顺畅。
这段时间老瞎子也是每天都来给刘尘换药,但是每次换药刘尘都觉得不对劲,今天的药火辣辣的,明天的药凉飕飕的,前天的药酸麻麻的,反正花样挺多。
而且老瞎子还是当着刘尘的面配药的,叫小二一边读药材名,他自己一边闻着,一边放下去,刘尘也不知道放得对不对,他也不敢问。
打完拳法之后,刘尘站在原地停止运转心法,口中呼出一口浊气。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体内有什么不畅的的地方”,坐门槛上的老瞎的连忙问着刘尘。
摇摇头,刘尘皱着眉头,略有疑惑:“倒是没有什么不畅,反倒是说不管是拳法的动作还是心法口诀的运转都是十分流畅,感觉比之前要好上一些,不知是太久没有运转修行还是说其他什么的”。
“修炼讲究的就是与人斗,与天争,与人战斗是修行提升的方式之一,尤其是生死之战,但是你别没事就找人死战,这玩意也讲究机缘的,你天天找人死战,讲不清那天真的就死了“。
“你在酒馆前与王银锭的战斗我全程看在眼里,你选择见招拆招的作战方式是正确的,但是有一些招式不恰当,不过这也是靠实战累积的,没有捷径”。
“正所谓是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有些事情我是没办法教给你的,需要你自己去领悟、体会,这就是你属于你自己的答案”。
老瞎子说着说着就抄起手上的竹竿,照着刘尘的头就是一棒:“你这小子,后面是干嘛?不要命了是吧,将灵气聚于双臂之中,谁教你的“。
挨了一竹竿,刘尘捂着额头委屈地看着老瞎子:“我就您一个师傅,这不是您教的,还是谁教的”。
“哟,你小子居然还犟嘴,看老头子我今天不好好教育一下你,你就不知道锅是铁造的”,说罢,老瞎子又是一竹竿。
刘尘见状,看老瞎子这不像是开玩笑,他连忙一躲,口中疾呼:“师傅,等等,等等,我不是不认罚,但是您得告诉我为啥啊,不然你这可就说不过去了啊”。
“行,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为啥,免得你说老头子我仗着是你师傅欺负人”,收起手中竹竿,老瞎子盘膝而坐,指了指自己对面。
明白老瞎子的意思之后,刘尘小心翼翼的坐在他面前,不是他不相信自己师傅,而是这个师傅经常等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他一竹竿,他现在都怕死老瞎子手中的竹竿了。
“将灵气聚于躯干,这是你到血气境才能去尝试的手段,你强行将天地灵气引导至手臂之中,重则双臂爆裂,终身残疾,轻则经脉尽断,手臂变得不灵活,不过你小子运气挺好,居然只是伤了经脉,不过好在我赶过去了,给你服下了丹药,不然,你这手臂起码数月才能行动”。
听到老瞎子这番话,刘尘有些后怕,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不是师傅您的说的吗?拳是钝剑,剑是利拳”。
这句话一出,老瞎子都懵了:“我说这句话不是让你这样理解的啊,你这小子,理解能力高出天际啊”。
“可是当时我想着是引导灵气发出灵气攻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当时我手无寸铁,就这样发出的灵气攻击和挠痒痒的一样,我就想到您这句话了”。
老瞎子无奈地捂着额头:“这次是为师的问题,没有告诉你,但是,我还是想打你,师傅打徒弟还要找什么理由?”
“啊,师傅,你不讲理”。
“好了,现在为师有理由揍你一顿了,你最好别跑,你越跑,老头子我就越兴奋”。
在刘尘挨了几竹竿之后,院门被敲响。
刘尘赶忙跑去开门,有人在的话,自己还能少挨几下。
院门一开,刘尘就看到是小二拿着一个布袋,面色难看地站在院门口。
“小二哥,你咋来了,这个时辰,酒馆已经开门了吧”。
“刘尘,我给你带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小二站在门口,情绪低落,丝毫没有进屋坐坐的意思。
小二的话,让刘尘有些疑惑,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有什么坏消息,难得自己被酒馆辞退了?这不太可能吧。
“你说,小二哥,是啥消息”。
小二,拉起刘尘的手,将手中布袋塞入:“刘尘,掌柜的受不了王家的欺压,只能把你辞退,这里面是掌柜的补偿你的,你就收下吧,别怪掌柜的,他也是身不由自”,将话说完,小二立马拔腿就跑。
刘尘看着手上沉甸甸的钱袋,不知想些什么。
突然,他攥紧钱袋,胸中一股邪火上涌,面带愤怒:“我这就去找掌柜的说理去”。
“站住”,身后传来老瞎子的轻柔声音。
“师傅,这口气我咽不下,为什么要辞退我,明明我为酒馆做了那么多事情,王银锭羞辱我的时候,我都是考虑的酒馆的事情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气吞声,可是”。
老瞎子撑着竹竿,走到刘尘身边:“可是什么?你现在去找掌柜的理论,你让掌柜的怎么办?是掌柜的故意辞退你吗?你就当他真没有看到你为酒馆做的事情吗?”
老瞎子伸出手,拍着刘尘的肩膀:“他是被迫的,他不辞退你,他就要受到王家的欺压,他有孩子老婆要养,手下还有厨师,小二要养,他禁不起王家这种地方乡绅的折磨的。他是普通人,全力经营这一个酒馆养家糊口,你这么去找他,你至他于何地,况且人家给了你这么多钱,说明酒馆老板人是在乎你的”。
听完老瞎子的话之后,刘尘豁然开朗,但是他依然受不了这气,依旧是闷闷不乐。
老瞎子见状,拿起竹竿在他头上轻敲了一下:“傻小子,冤有头债有主,走,咱们去王家”。
刘尘一听,闷气顿时烟消云散,连忙抓起老瞎子的竹竿:“好的,师傅,我给你带路”。
“等等,你这样去不行啊,打扮,打扮”,说罢,老瞎子指了指晾在院子里的白布。
刘尘顿时领悟了老瞎的意思,换了一身衣服,将白布包裹到手上,顺便将头上也绑了一半:“师傅,等下路过猪肉摊的时候,我搞点猪血涂在上面,这样应该看起来就会真实一点”。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老瞎就这样大笑着出了院门。刘尘也跑到老瞎子跟前,拉起他的竹竿。
两人就这么化了妆,打算去王家讨回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