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夏云深与夏母对质的空隙,她迅速对目前的情况进行了再梳理。
把之前总结出来的两个三点进行更新再分析:
现下比较明朗的线包括这几条:
1剧情刚开始踏入主线部分,未来的走向以及主要事件,自己还是可以预测的;2原身遗留下的问题正在逐步解决,家庭关系得到较好的缓冲(目前最有利、最顺利的一部分);3目前己方阵营的关系比较稳定,与主角之间的关系尚未交恶(慕容灏的情况有女主角的帮衬下,可以忽略不计);4剧中“最不稳定变数”程非臣的情况相当稳定(可考虑进一步拉拢)。
然而不明朗的情况也开始变得更为复杂:
1放在首位的依旧是剧情的“杀青”问题(目前还在尝试是否能强行修改剧情,但效果并不明显);2原身的记忆存在很大的缺口,尤其是大段的真空断层;3主线之下隐藏着庞大数量的未知支线,与夏家最后垮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极有可能是这个世界还未完善的背景与法则,或许可以从这个方面寻找破局的关键点)。
不过除却利弊,还有若干处不能解释的现象。
就比如说自己的灵魂与身体之间时不时会面临“死机”问题,以及与这个牵强的双胞胎哥哥所做的相似的梦,再者就是原剧中不曾出现感情线的程非臣,却突然情况大变……
“……”
分析分析,就突然很想扇自己一巴掌。
麻蛋的,好好的一个狗血恋爱剧,怎么感觉被自己玩成了悬疑解密?
关键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越往下查,情况越复杂。
来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用的脑子比在大学四年都多,每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都有一种发际线上移的感觉,最近发现还并不是错觉。
“喂,你在发什么呆?”
耳边传来夏云深不耐烦的声音,紧接着他又说:“操,影视上演的狗血剧都没这么狗血,不过你别想了,怎么说老子都是你哥!”
你是小孩子吗?
为什么要纠结这种没什么用的问题?
夏宁很无语的看过去,才发现老妈已经离开了病房。
不知道是不是接受了是双胎兄妹的关系,他与自己忽然就多了不少没用的默契。
“老妈有急事要处理,看你在犯傻,就先走了,她让你回到学校之后打一个电话回去。”
她敷衍的回应道:“哦。”
“既然没有其他人了,那么就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刚才的话题已经说得很清楚,没有再继续讨论的必要,只是一个偶然的梦而已,所以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不要再说了。”
“不行,你必须告诉我,除了元海,其余两个人到底长什么样。”
“……”
这人相较于之前,怎么变得更难缠了?
好烦啊!
“女的长了棕色的波浪长发,白皮肤,五官没什么特色,组合起来就是给人很舒服的感觉;男的有点小帅,个子挺高,美黑,长了一双桃花眼,左边下巴长了一颗痣。”
说完,夏宁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补充道:“都是亚洲人长相,男的个子跟你差不多,女的比我矮点。”
“……”
夏云深的嘴角抽了抽,这么详细,确定你不是在编?
“爱信不信,就这么多了,再问就是不知道。”被问烦了,她的语气也开始变得有点冲。
而这时,病房门的把手被拧开,紧接着钻进来一颗脑袋,白年眨了眨眼,说:“你们的悄悄话唠嗑完了吗?我们也有话想说。”
夏云深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对方一个哆嗦就把头给缩了回去,连带着把门锁上。
没出息!
夏宁在心里忍不住吐槽。
“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你最好老实回答。”
她往身后的病床一躺,然后直接闭上眼,有气无力地开口:“你说。”
“你跟程非臣是什么关系?”
狐疑的语气,夏宁一听就知道这家伙又想岔了,如果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肯定会没完没了。
“撑死是普通朋友,人家一优秀才子能和我这种劣迹斑斑的人有什么关系?”
“最好是这样,别让我查出来你又去拱别人家的白菜。”
“否则就要打断我的腿是吗?”
夏宁把他后面要说的话接上,随后又说一句:“按照你的说法,没人会看得上我这种,又不准我自己主动去拱白菜,你是想让我没人养老送终?”
这一回,夏云深马上回应。
沉默了良久才出声:“总之毕业之前不准。”
要求这,要求那,屁事真多!
“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我能保证接下来不给夏家抹黑,也会担起身为一份子该尽的责任,你们也别约束我太多,就跟之前一样就挺好,也习惯了那种状态。”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夏云深的心里百味杂陈。
以前他总觉得妈妈偏心妹妹,明明自己更听话,更聪明,也更懂事,却从来没有站在对方的角度上去思考。
现在想想,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的身上似乎就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别的小姑娘都喜欢练习琴棋书画,她却不声不响自己报了散打班,从少年组打到了青年组,然后从培训班打到了学校,甚至还会参与社会性质的斗殴,从此这个妹妹就被贴上了各种不良的标签。
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
连自己都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讨厌这个妹妹的。
她不会像其他可爱的小朋友一样撒娇,不会卖萌,不喜欢洋娃娃,更不会跟在自己后面叫哥哥。
越长大越觉得夏宁不合群,是个异类。
外面越来越多风言风语,与整个夏家捆绑在一起的身份。
一直以来,他们每一次为其善后,似乎都默认是她自身的错,也只关心和维护家族的声誉和利益,却没有一次站在过她的立场上去了解过整件事情的始末,更不会去安慰。
哪怕只是一句:
“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