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火光炸开, 整栋写字楼都开始晃动起来,街上本来还在远处观望的人骚乱开来,没过几秒就奔走着逃开了。
“&#啊湫——呸呸呸, ”降谷零打了一个喷嚏, 将散到嘴里的灰吐了出来,“松田阵平你炸药的剂量控制好了吗?为什么我感觉楼都快塌了?”
诸伏景光收起给松田阵平挖坑放置炸药的虎牙-MT, 也瞪着豆豆眼。
刚刚地动山摇的感觉是错觉吗?怎么感觉、怎么感觉楼似乎要陷下去了?
松田阵平黑着脸:“不可能塌,这剂量最多只是一个小炮仗。”
萩原研二将脸上的灰尘拍下:“小阵平,你的小炮仗是指将整栋楼的人给埋下去的小炮仗吗?”
再炸下去整栋楼的人都要完蛋, 然后警察出现废墟营救,运气好把幼驯染逮进局子里,运气不好就可以开席了。
“小安原,你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没事, 围观群众已经全部撤离,写字楼上没有挂广告牌,我离得又远,连灰尘都没有溅到。”
耳机另一头的家伙不怀好意的说道:“也不知道刚刚掉下来的是不是石灰, 说起来石灰应该不能吃吧?零哥咽下去的剂量会不会导致便秘呀?”
吃了一嘴灰、可能会便秘的降谷零:“……”
安原理是在记仇报复他买的早餐吧,绝对是吧!
就在他要小声反驳的时候,对方话语一转, 语气从略带笑意变得正经起来:“一楼对着电梯的监控显示有人下来了。”
降谷零立刻躲在了门后的死角里嘘声,萩原研二从前台拿起警棍,在手上掂量了一下也缩了下去:“小降谷,你那边方便出来逮人吗?”
降谷零小声回答:“我随身携带的包里有弩/弓。”
弩/弓?
萩原研二的眼中满是错愕。
为什么降谷零会随身携带弩/弓?
他看了看可以随时配置炸药的幼驯染、带着虎牙-MT的诸伏景光,最后看向了降谷零藏着的门后夹角。
似乎好像就只有他没随身携带武器……
所以与众不同的是他?
还没等萩原研二想明白到底谁不对劲, 耳机中安原理的声音急促了起来:“等等, 二楼电梯的监控显示有两个人下了电梯, 他们要从二楼下来堵住一楼电梯前的出口。”
还真谨慎,楼梯和电梯之间隔了一堵墙,楼上的劫匪是怕有人堵在一楼的电梯口吗?
“楼梯两个人、电梯两个人,一共四个人,武器是AK。”
要是劫匪到了一楼站稳脚跟他们就连出手的余地都没有了。
诸伏景光看了一眼松田阵平:“阵平我们守在楼梯口。”
“可以,”摸到身上剩下的小玩意,松田阵平跃跃欲试,“等他们下来我把东西扔过去,然后再上。”
诸伏景光犹豫:“不会炸死人吧?”
“都说了只是一个小炮仗,炸不死人,”松田阵平不服气,“真要说起来,刚刚整栋建筑会晃不该怪安原理吗?位置是他选的,建筑会晃应该怪他。”
天降黑锅的安原理小声解释:“这怪我?那一堵墙只是砌筑墙,非承重墙砸了没有影响,绝对是施工方的问题,豆腐渣工程怎么能怪我。”
聊完这一句,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调侃,耳机中只剩下了安原理的声音:“我的身体情况不适合正面冲突,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们了,我得提醒你们一句。”
“心存善念的人,不经意的留手和善意,反倒会让事情变成最凄惨的悲剧,他们有枪、有武器,所以抛弃掉你们的心慈手软。”
“这是我亲身经历带来的教训,他们死总比你们死好。”
对这种劫持人质的劫匪手下留情,就是对自己生命的残忍,安原理可不希望这几个没出警校的警校生因为一瞬间的犹豫饮恨当场。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使用话术,狡猾得替换了情况:“再说了,如果是警察在现场,面对持有武器的劫匪将其击毙也是情有可原的。”
如果是他面对这种情况绝对是有多远离多远,可现在他的身边跟着几个表面上灰得发黑实际上还是金光闪闪的警校生,他也就只能出力帮忙了。
要是今天使用的是鹤泽赤羽的身份……
安原理一顿,他是傻了吗?鹤泽赤羽也是他,如果问起来为何不能说是找了鹤泽赤羽帮忙呢?
反正‘死’无对证。
[系统,给我兑换SSG69式狙击步/枪。]
[冷静啊,宿主,按照鹤泽赤羽昨天的受伤情况来看根本不可能今天出现在现场帮你狙击劫匪,这不符合常理。]
[然后呢?]
[用这种解释来搪塞,公安会发现问题的。]
[那又怎么样?为了对付青山,公安现在需要安原理,最差的情况就是被监视,再说了,难道安原理不可以会狙击吗?]
对面的大厦跟写字楼的距离不过三百米,这种距离是个狙击手就可以瞄准,所以安原理能打中很奇怪吗?
[系统我必须去,不然韭菜死了就亏大发了。]
不愧是成年人,交友程度就是看对方愿不愿意当你的爹,昨天这几个家伙刚当了他的爹,现在报应来了。
[来活了来活了,]他在意识里拍了拍系统,[这也是赚积分的一种方法,想想看,都不用我布局白捡的织梦场景和积分,你要扔了?]
他要去对面的制高点,如果情况不对还可以帮这几个家伙苟下去。
松开了怀里不做声的工藤新一,安原理学着拍系统的模样,随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
“我有事,先走了,小朋友你在咖啡厅里躲好,我待会来找你。”
“等——”
工藤新一没来得及挽留,只看到了对方翻飞的衣角。
耳机中没有再传出半点声音,没有人开口说话,写字楼一楼完全安静了下来,就像是刚刚的爆炸不曾发生过一般。
松田阵平拿出小镜子,调整角度对着楼梯观测情况,没多久一个麻子脸的劫匪手持无线电,步/枪黑乎乎的枪口对准楼梯口,谨慎得走了下来。
卷毛警校生深呼吸压下紧张又兴奋的情绪,手上的自制/炸药点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的落到了麻子脸的不远处。
同时,一直没有声响的电梯门也开始发出吱嘎的声响。
“叮——”
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AK枪口伸出,火舌在空中翻飞,降谷零来不及考虑他们的计划是不是暴露了,本能就已经对危险的事态进行了反击。
弩/箭顺着门缝飞出,硬生生钉在持枪劫匪的脑袋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感到恶心,萩原研二就冲着另一个长头发冲了过去,手上的警棍舞得虎虎生风,极近的距离他从前台冲过去一棍子敲在了长头发的脑袋上。
长头发明显没反应过来,整个人晕乎乎的连站都有些站不稳,枪口中喷出的子弹贴着萩原研二的手臂。
估计是被打蒙了,再加上对方下意识的松手,一只手抱住了脑袋,单手持枪压不住高后力的AK,萩原研二的手臂只是被子弹擦出了几道血痕。
下垂眼、行事一直很温柔的警校生这次没留手,再次哐哐几下,硬生生把面前的人体描边大师给打晕了,长头发萎靡不振的倒在地上,看上去凄凄惨惨。
“hagi你……”
另外一边已经结束战斗的松田阵平擦了擦黑乎乎的脸,瞠目结舌的看着把人敲成猪头血染地砖的幼驯染,又看了旁边收刀擦拭血迹的诸伏景光开始思考温柔的真正含义。
所谓的温柔难道是下手贼狠的另一个意思吗?
“敲得也太狠了,”温和的诸伏景光皱眉,“化妆估计还原不了他的样子。”
萩原研二捡起地上的AK,腺上激素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他现在不仅感觉自己可以打十个,还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没其他想法。
果然真正跟枪口贴在一起的感觉跟面对它不太一样,难怪松波一夜之后小降谷的行为都果决了很多。
“没关系,你和小阵平化妆就可以了,这个长发的拖上去,小降谷就伪装成俘虏。”
降谷零站在楼梯口警戒:“为什么我假装俘虏?”
耳机里传来安原理的调侃声:“大概因为零哥你的肤色怎么也装不了劫匪吧,而且零哥你的五官比这几个乱长的家伙长得好看多了,太鹤立鸡群了,你让小景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你遮下去不是在为难他吗?”
降谷零一时间居然分辨不清安原理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好了zero,”诸伏景光从口袋里掏出眉笔和粉饼,“你把人弄醒,楼上的情况得先问出来。”
“问情况?我?”
接到新任务的降谷零张开嘴。
该怎么问?
他见过十五岁安原理的诱导和心理施压,也看过漫画中二十岁安原理的审讯,可换到他来询问情报……
对不起,没干过。
金发的警校生环视四周,看了看卷发炸药狂和刚刚把人打成猪头压根不适合问话的下垂眼,还是闭上了嘴默默将长头发揪起来。
阴影打在降谷零的脸上,他瞳孔的颜色沉下去,准备给对方来一巴掌强制开机,手伸出去了却发现自己压根没有下巴掌的地方。
安原理啧啧称奇:“好惨啊,都变成了发面馒头。”
“要不换一个人问?”
“建议不要,小景光和小松田只是把楼梯里的两个人打晕绑起来了,里面的两个最多失血和头晕,跟这个猪头比起来可能不太好控制。”
“这样吧,”耳机那头的人提议道,“我来问,你在他面前复述一遍。”